第26章 寸头cp
今天楼上万星系的有考核，所有练习生几乎都到场了，中午时候的餐厅简直被万星系占领了。
星林的练习生商量着出去吃，在休息室到处搜罗帽子和口罩。
阮翊文一个人坐电梯下到停车场，借着电梯的反光墙壁戴好口罩和，电梯门一开就看到张弛和原禹森正站在外面整理衣帽。
张弛从上到下不客气的把阮翊文打量一遍，“这是要出去？”
阮翊文嗯了一声，越过他们两个往外走。
“谭洺岳不是给你买零食了么，还用你穿过人山人海出去吃？”张弛阴阳怪气的问。
阮翊文瞧瞧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张弛从后面抓住他的衣服，“你给我回去把外套穿上。”
阮翊文也没多说什么，转身拽出来自己被抓着的毛衣，又进了电梯上楼。
原禹森看的看睛都呆滞了，“你还挺能操心。”
原禹森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张弛也没跟上来，心领神会的问他：“你等阮翊文？”
“嗯。”张弛闷闷的回答。
原禹森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他上去了就不一定再出来了。”
张弛仔细考虑了一下，“那我上去喊他。”
然后毫不犹豫的进了电梯，还不忘叮嘱原禹森：“你等我们一下，我觉得他不会想跟我单独去吃饭。”
原禹森靠在充电桩上，心里做好了中午吃不上饭的准备。
没一会儿张弛就带着阮翊文出了电梯，阮翊文身上穿着外套，语气很轻的说：“走吧。”
张弛提议吃肠粉，找了附近一家肠粉店，墙上贴着的许多练习生的照片和签名。
这附近除了星林娱乐还有几家培养练习生的小公司，附近的很多小店都能要到来吃饭的练习生的签名和照片。
阮翊文坐在椅子里等肠粉，无聊的看着墙壁上的照片，“他好好看。”
张弛好奇的看过去，笃定的说：“没有你好看，这滤镜多厚。”
说完又忽然想起来自己在生气，心里开始哀嚎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总是忍不住上赶着和人家说话。
看着张弛的表情从迟疑变成后悔，原禹森不给面子的哼笑一声，先接过了服务生端过来的第一份肠粉吃了起来，觉得自己犯不着跟俩男的互相谦让，更何况一个是包子，一个是傻子。
第二份儿上来时服务生本来是想给阮翊文的，张弛愣是接过去，在服务生诧异的注视下吃了起来，服务生想他大概是饿疯了吧。
阮翊文朝服务生耸了下肩，像是再说，你的直觉没错，我也觉得对面这个人很奇怪。
服务生冷不防对上阮翊文亮晶晶的眼睛，心动到差点忍不住把那份儿肠粉抢过来给他吃。
很快拿来了第三份儿，阮翊文刚开始吃，张弛又不乐意。
挑事儿的说：“你为什么跟你见过的所有人眉来眼去。”
“啊？”阮翊文筷子一顿，好半天做不出什么反应，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回答这种问题。
原禹森闭眼睛吃饭，权当听不见。
“你是练习生，你摘下来口罩吃饭，为什么还要跟服务生沟通，他记下你脸了怎么办？”张弛把不讲理的话说的煞有介事。
阮翊文迷茫的看着他：“我没跟他沟通啊。”
“你还嘴硬。”张弛十分生气的把筷子扣在碗上，看着他：“你就是沟通了，我看见你跟他这样，就这样，就这个动作。”
张弛边说边神经质的模仿了一下刚才阮翊文耸肩的动作，只不过人家是很自然的小动作，他像是要把漏电假肢甩出来。
动作幅度太大，甚至肩膀关节处还响了一声，然后他就不说了，定定的看着阮翊文，眼里有一丝痛哭。
原禹森：“…是不闪着胳膊了？”
“闭嘴！”张弛被说中了更觉得没面子，觉得谁谁都在气他。
阮翊文想笑，但是不敢。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把张弛惹毛了。
张弛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易怒到令自己不解。
突然抓住阮翊文拿着筷子正在吃饭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扽，阮翊文被迫探过身来诧异的看着他。
“我没闪着胳膊。”张弛说。
阮翊文嘴唇微动：“你就想说这个？”
“别惹我。”张弛被阮翊文无动于衷的表情伤到了，自己气到上头，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件很伤人的事。
这样都不如跟他一起吵，但是对方是阮翊文，性格温吞又倔强。
“我没惹你。”阮翊文回答他。
原禹森在旁边吃的不亦乐乎，心想吃完就走，绝对不等他们。
张弛松开他，“你怎么不跟我吵架了？刚认识我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回事？”
“因为吵架没有用。”阮翊文看着张弛，“我试过了，没用。”
阮翊文拍了拍自己被张弛抓皱的袖口，“反抗也没用，反抗会被打，被打了想告诉公司高层还会被你骂。”
张弛一哽，阮翊文怎么能说的这么平静。
不过不平静又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哭着说出来这些委屈，张弛也没有办法穿越回去英雄救美。肠子都悔青了。
“你以后被欺负了告诉我，我给你解决。”张弛眼睛直视着阮翊文，把话说的大义凛然。
阮翊文只愣了不到一秒，接着就问他：“那你欺负我了，我也告诉你吗？”
张弛心虚的低下头，求助似的看了眼原禹森，原禹森正在吃东西。
余光突然发现对面有人在拍他们，张弛推了原禹森一下：“完了，我们被拍了。”
“哪里？”原禹森看向四处。
“别回头。”张弛低下头戴口罩，“在你们两个身后，我整张脸都被拍到了，你们两个只拍了背影。”
原禹森啧了一声，不高兴的戴上口罩，“我去说一下。”
阮翊文也不再吃了，拿起口罩戴好不敢回头，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原禹森回来了，说粉丝态度很好，对他们不能露脸的规定表示理解，一定不会发出去。
然后转头就发到了网上，视频有原禹森的背影，原禹森又是有粉丝的公开练习生，很快就传播开来。
作为背景板正在吵架的张弛和阮翊文作为神秘的非公开练习生，也被讨论着。
下午舞蹈课开始前星林总部来了一辆车，把三个人接走了。
超大的会议室里，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对面坐着两个高层。一男一女，气势强烈，就差在脸上写上“精英”二字。
对面的三个人也很不寻常，张弛心情不好，冷着脸看着桌面，一个眼神都不给。
原禹森漫不经心的目光在对面两个精英之间来回跑，阮翊文平静的坐在那里，手指轻轻的描着椅子扶手的纹路。
从原禹森先开始批评，上一次张弛和阮翊文被拍到有了cp粉也是因为和原禹森一起。
他们只认识原禹森，拍的时候顺带入镜了阮翊文和张弛。
陌生的穿西装的男人，非常严肃：“以后原禹森进出公司一个人走，回去也告诉剩下的两个公开练习生，不准跟非公开的一起走，防止非公开的再被拍到。”
原禹森点点头没说话。
“张弛，你在公司吃饭不行吗？公司的饭是有多难吃，一顿午饭你都忍不了？你要是被扒出来，现在消耗了你身份的热度，你以后出道就少了一个可以炒的爆点。”
另一个没说话的精英正在刷的网上的评论，网友神通广大，凭着一双眼睛和耳朵特点，居然就确定了这次拍到的吵架的两个人跟上次拍到的两个个高腿长的练习生是同一对。
“还好这座机像素不高，离的也远，不然张弛你分分钟就被扒出来了。阮翊文还好，阮翊文背对镜头没看到脸。”
张弛全场一个字不说，也不反驳。事实上他根本没听进去。
“还有你俩的头发，等着必须让造型师给接上，寸头cp，也是粉丝想的出来，够搞笑的。”两个高层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从来没遇到过敢和公司硬刚的练习生，偏偏还是两个不会被开除的。
张弛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发茬，觉得心情好了点。
不经意间看向阮翊文时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
这一打对视竟然生出一种共患难的满足感，阮翊文竟然朝他微微一笑。
就是这种感觉，好像站在统一战线，惺惺相惜、无所畏惧。
张弛眼睛发直，心情瞬间晴朗，不受控制的也翘起嘴角。
两个高层还在严肃的训导他们，三个人自己发自己的呆，捱过去就好了，这个年纪通常都耳朵根子硬的很，油盐不进。
但既然在圈子边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都有自己的考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张弛周一到周五要去学校上课对吧，这样，张弛和阮翊文每天晚上要比最后一个走的练习生多练一个小时。”
阮翊文没话说，点点头答应。
张弛眼睛发亮：“今晚开始？”
两个高层郁闷了，怎么被罚还这么开心，下意识的不想顺他心：“明天开始吧，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不给你们添堵。然后连续一周，知道你得上课，不影响你学习吧？”
“不影响。”
星林娱乐的练习生粉丝圈子里掀起一阵风，两位连续被拍两次的练习生，个高腿长，还经常在一起。
上次一起搬东西，这次吵架，那当然是越吵越有看点，越吵证明关系越好。
寸头cp粉丝圈子越阔越大，除了三位公开练习生外，寸头cp粉成了星林娱乐练习生粉圈中第四大群体。
星林总部高度重视，怕其练习生坐不住，故意效仿吸粉，无奈加重了对张弛和阮翊文的处罚，在公司里通报批评。
阮翊文坐在回程的车里看着群里公告对他们两个的点名批评，无动于衷的生闷气。
紧接着就收到了亲哥阮斯元的慰问：“你怎么变成寸头了呀，还跟另一个寸头配了cp。”
这平常的一句话，阮翊文愣是从中感受到了亲昵的感觉。
车子减速拐进地下停车场，阮翊文熄屏了手机，挤着眼睛笑起来，感觉浑身上下都温暖起来。
张弛坐在副驾解安全带余光瞥见阮翊文，阮翊文在车子熄火时自动亮起阅读灯暖光下闭着眼睛笑的发自内心。
他裹着妮子大衣，喜悦的脸缩在宽松的毛衣衣领里，笑的温暖又傻气。
张弛不敢动作太大，手轻轻握着安全带不敢松手，怕惊扰了开心到忘我的阮翊文。
清冷美艳的阮翊文笑成这样的时候可不多见，张弛想余生每天都在这张笑脸的感染下或者，并且决定永远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