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别犯混
又是一个下雨的湿冷早晨,原禹森在停车场刚下车就看到电梯里张弛朝他竖了个中指,然后按上了电梯键,不用想也知道是关门键。
原禹森赌气朝电梯狂奔,终于在电梯要关上那一刻拍到了电梯按键,然后进入电梯一拳怼在张弛肩膀。
“找抽啊。”
两个人互锤了几下,电梯里又进了一人,柯以兰。
两个人下意识都收了手乖乖站好,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柯以兰微笑着,自然的和他们两个打招呼:“这么早啊。”
张弛没说话,原禹森认命的接话,“嗯,来公司吃早餐。”
电梯门再一次从外面打开,原禹森心想这破电梯还走不走了,真后悔刚才赌气追电梯,早知道就去走安全通道。
这回柯以兰也不笑了,进来的是阮翊文。
一个方形的电梯,四个人各站一个角落,谁也不说话。
柯以兰又恢复微笑,“来这么早啊阮翊文,你去几楼我给你按。”
“谢谢,二楼。”阮翊文朝他点点头:“我没吃早餐。”
柯以兰没动,“这么巧啊,都不在家吃饭。”
阮翊文回头看了一眼张弛,又跟站在电梯按键旁的柯以兰说:“我不饿了,帮我按三楼。”
电梯已经停在二楼,张弛揽着阮翊文的肩膀把他拽出来,“不行,必须吃。”
“你放开我我就吃。”
“不放。”张弛死死搂着他脖子,外人看起来就是一副男生勾肩搭背打闹的状态。
为防止阮翊文越来越烦张弛,原禹森轻咳一声提醒张弛。
张弛还不觉得怎么回事儿,依旧我行我素,阮翊文脸已经黑了。
进了餐厅里都去打饭,阮翊文还想跑,悄悄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刚进来的谭洺岳:“我帮你做了鸡肉面,我帮你拿。”
“哦,谢谢。”阮翊文也不好意思再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猜测是不是谭洺岳上次和封崇闻告状的时候,听封崇闻说了自己是阮斯元的弟弟,谭洺岳知道了这个才这般照顾自己。
那边的三个人看到了整个过程,原禹森对满脸戒备的张弛说:“这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张弛眼睛死死盯着坐在那边吃鸡肉面的阮翊文不说话。
原禹森又说:“我还以为这楼里就俩同,怎么又出来一个。”
柯以兰诧异的看了原禹森一眼,原禹森注意力全在看热闹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柯以兰夹了两盘包子端过去坐在阮翊文旁上的椅子上,阮翊文对面做着谭洺岳,满眼温柔毫不掩饰。
柯以兰招呼原禹森和张弛坐过去,张弛端着一杯牛奶坐到了谭洺岳旁边。
谭洺岳还在跟阮翊文说话,丝毫没感受到压迫感。
“你昨晚没住公司吗?我记得你说住公司。”
阮翊文想起来,“嗯,昨天跳舞流了很多汗,想回家洗澡,四楼那个房间热水器坏了,太冷了我不想洗凉水澡。”
“那是不能洗。”谭洺岳点点头,“不然会感冒,你前几天还发烧了呢。”
“早就好了。”阮翊文低头专心吃面,觉得张弛今天脑子大概落家了,一直瞪着自己还不说话。
安静的有点稀奇。
谭洺岳仍然说个不停,阮翊文不停的吃面,偶尔点点头证明自己在听。
“好辣。”阮翊文放下筷子想去找水。
张弛把自己的牛奶递给他,阮翊文一愣,然后说不用,继续在包里翻水杯。
张弛半起身,把牛奶坚持着递到阮翊文嘴边,阮翊文想了一下,还是接下了。
把杯子转了个圈,喝了一口。
谭洺岳全部看在眼里,有些意外的看了张弛一眼,冷不防打了个对视,两个人什么都懂了,存的都是一样的心思。
谭洺岳哼笑一声,看向阮翊文:“阮翊文,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阮翊文预感不好,想着不会又要考核了吧。
一旁的另外三个人眼睛都直了。
“今天下午有半天假,我请你出去玩好不好?”
“这事儿啊。”阮翊文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心里惊的要死,两个男的出去玩什么,这不就是跟他约会么。
“下午我嫂子应该来接我。”阮翊文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
“也不是确定了一定接你是吧?”谭洺岳坚持不懈,“我陪你在外面等,如果他不来,你就跟我走。”
阮翊文:“…”
张弛拿过阮翊文喝过的牛奶杯,毫不顾忌的喝了一口,“阮翊文,你自己什么实力不知道吗?别人放假你也给自己放假?”
“嗯。”阮翊文点点头:“有道理,我在公司多练一会儿,下次吧。”
阮翊文觉得自己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自己到底是有什么特点,这么招同。
顿时鸡肉面也不香了,椅子坐着也不舒服。谭洺岳又说:“适当休息一下嘛,下午我等你。”
说完不等人答复起身走了。
张弛手里捏着薄脆的玻璃杯,眼睛盯着阮翊文,像是要把他看穿。
咔嚓一声,玻璃杯应声而碎,阮翊文委屈巴巴的回看着张弛,眼神里闪过恐惧。
面无表情的张弛远比不怀好意的笑着欺负他的张弛可怕,阮翊文有点无措的看了原禹森一眼。
原禹森接受到信号,递纸巾给张弛,让他擦手,小声提醒他:“别犯混。”
“不准去。”张弛声音压的很低,不容反驳的语气。
阮翊文抿了下嘴巴,勉强坐直了一点,想表现的自然些,但对张弛的害怕和抵触已经成了习惯。
“我、我自己的事。”阮翊文继续吃着鸡肉面。
“你!”张弛嗖的一下站起来,半截身子探向阮翊文,阮翊文下意识的后退,眼睛瞪的老大。
他动作太快,原禹森以为张弛要打人,也跟着嗖一下站起来,迅速推走了他,扒着他耳朵说:“你一吓他本来他不想去的一会儿也去了,他一个直男你还担心什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张弛才冷静了一点,对哦,阮翊文是直男,他他-妈是直男。
张弛只觉得心情更差,但好歹恢复了正常人的智商,安安静静的坐回来,阮翊文仍然是向后靠着眼里都是对他的排斥。
“吃饭吧,吃完了回去上课。”张弛一边擦手一边说。
一上午舞蹈课上完,阮翊文坐在角落里擦汗,拿出手机想给尚云辞发消息来接自己。
张弛走过来,把调成聊天框的手机给他看,“工作人员让不着急走的去帮忙搬快递。”
“我看到了。”阮翊文问他:“群里说搬家公司会有工作人员搬,只是让闲着的练习生去帮忙带路。”
张弛无奈的看了眼天花板,又低头看着他,不死心的说:“助人为乐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我一会儿不闲啊。”阮翊文还想早点回家去洗澡,刚才跳舞流了好多汗,难受死了。
张弛理解为他一会儿要和谭洺岳出去玩,立刻冷下脸来:“我和原禹森都去,你也得来。”
原禹森抗议:“我还想…”
张弛一记刀子眼飞过来,原禹森翻了个白眼,决定牺牲一下自己的打游戏时间:“好吧,我和张弛搞不定,你要是闲着就来帮个忙。”
阮翊文:“…”可是我不闲。
张弛拿过阮翊文跳舞跳的了脱掉的毛衣,热情但没必要的替阮翊文套上。
阮翊文挣扎不开,自己三岁半开始就独立穿衣服了,张弛这个行为真是很没必要。
在张弛又帮他拿过外套时阮翊文手疾眼快的抢过来自己穿上。
张弛吐槽他:“真是,才十月你就穿这么多。”
“我去告诉谭哥一声,别让他…”阮翊文还没说完就被张弛打断。
几乎被挟持着从安全通道下楼,特意避开来电梯。
公司外面粉丝很多,搬家公司没走地下车库,就把车停在了门前。
张弛最愁穿过粉丝人群走正门,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戴好口罩后拉着阮翊文跟在原禹森后边出了门。
搬家公司的人也很意外,一车的椅子,每个都很重,看着他们几个练习生,很刻薄的说:“搬得动么?”
张弛一胳膊拿一个,一次性拿两个。在阮翊文拿了一个又去拿第二个时不放心的开口阻止:“你就拿一个,不准再拿了,你都拿了他们拿什么。”
阮翊文无语,心想既然没多少,你偏折腾我下来有什么意思。人不能无趣到这种程度,靠折磨别人来消磨时间。
往回走的路稍好点,粉丝给搬着重物的三人让开了一条路,进了门后原禹森懊恼的说:“我又让人拍了,我今天头发乱死了。”
阮翊文看着他头上随手绑的乱蓬蓬的小啾啾,点点头:“你今天头发是很乱,不如我剃了寸头。”
原禹森心情不佳:“嗯,不用你臭美,等着吧,造型师说了,过两天咱们和万星系的练习生有pk赛,到时候给你接头发,拿胶水粘。”
阮翊文听了后满脸惊恐:“头发还能接?”
“嗯。”原禹森心情好了,“你发量多,起码得接三个小时,至于张弛那个傻子,他得两个半小时吧。”
张弛听见叫他名字才回过神来,一脚踢在阮翊文小腿上:“你能不能别跟谭洺岳出去。”
阮翊文恼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张弛说到一半不说了,冷着脸背过脸去,懒得看他。
阮翊文看着他这个反应,跟以前自己兄弟吃女朋友醋的时候如出一辙。
我去,不是吧,原禹森说的难不成是真的…
张弛背着脸点点头,然后转过来看着阮翊文,意味不明的又点点头,满脸写着三个字:我生气了。
紧接着快走几步甩开他们两个,留下阮翊文茫然的看向原禹森:“我是不是要倒霉了。”
原禹森点点头,又摇摇头,“笨蛋。”
阮翊文不是笨蛋,这般明显,已经开始相信张弛是真的有点喜欢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