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本来以为阮翊文只是说着玩的,在尚云辞多次听他问起什么时候可以搬后,终于意识到,阮翊文从不拿这种事闹着玩。
坚持了好几天后尚云辞终于同意,不太放心的问:“你这几天有没有和他们关系好一点?”
尚云辞猜阮翊文会为了让他同意而骗他好一点了,但他只是摇摇头,“没有,所以我一定要去公司住。”
尚云辞:“…”
拗不过一个固执的小孩,阮翊文终于得偿所愿,拖着一个个小箱子走进了星林娱乐练习生部的天梯里。
正巧周末,张弛不用上课早上就来到了公司。看见他很是诧异。
这么多天的单方面隔阂瞬间被抛之一边,都被孤立这么多天了不旦没露怯,还顶风上搬来公司和欺负自己的人一起住。
电梯里堆满了阮翊文的行李箱,张弛搬动着行李箱,凑到阮翊文旁边。
“挺有性格嘛,这我就想不通了。”张弛揉揉阮翊文的头发。
后者嗖的一下弹开躲避,被行李箱绊了一下没站稳砸在了电梯墙壁上,电梯细微颤动了一下两个人都有所感觉到。
张弛看着反应剧烈的阮翊文觉得有点好笑,“你干嘛这么怕我,电梯这么晃要是外面的看见了,不得多想我和你在这里面…”打架。
阮翊文被他的没脸没皮搞的特别烦,为了堵住他的嘴,只好问他问题缓解尴尬:“你想不通什么?”
自己也没想到会对阮翊文抵触成这种程度,刚才在走神,回过神来就感受到张弛和自己贴的特别近的说话,条件反射就想跑开,一时间忘了是在电梯里。
“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去打小报告。”
阮翊文满头问号:“谁打小报告?你说清楚。”
“你没去跟李管说他们偷懒不联系吗?”张弛满心期待的问。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病吗?”阮翊文知道张弛应该误会了什么,大概是有人使坏。
阮翊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皇宫里的破例给了位份的卑贱宫女,被一群老妃子看不起,一边相互嫉妒,一边学唱歌跳舞。
最可气的是,眼前这个老妃子不走寻常路,居然总对自己动手动脚。
“我觉得你也没有。”张弛高兴了,拿手指挑了一下阮翊文下巴。
阮翊文整个人抗拒的伸手推开,被推的的人纹丝未动,自己倒是用力太大没站稳跌倒在一堆箱子上。
电梯停在三楼,门开的时候余典看到的画面就是阮翊文坐在行李箱上,张弛满脸笑意的朝人家伸出手,被人家扒拉到一边去了。
张弛看向门口的余典:“上不来了,你等下一趟吧,我们要去四楼。”
余典看着张弛,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和自己作对到底有什么好处。
电梯停到四楼,张弛主动帮忙拖箱子,一个人推四个,反到是只给阮翊文剩下了两个。
大部分房间要么住了人,要么乱成杂物间,张弛帮他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空房间把箱子搬进去。
“这好像是去年老a组的师兄住过的,柜子里还有不要的衣服呢。”
阮翊文把箱子放在墙边,想晚上再收拾,张弛毫不见外的把他箱子放倒摊开在地上。
“你做什么?”
张弛说的理所当然,“帮你收拾到柜子里啊。”
“不用。”阮翊文满脸不高兴,“我晚上自己收拾。”
真的很难对这个人说谢谢,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如此讨厌,“界限感”在张弛心里大概不存在吧。
张弛手摸上箱子里的衣服,紧接着箱子就被阮翊文抽走了。
“好吧,我不看了。”张弛看着阮翊文的眼睛笑,渐渐的视线下移到嘴巴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阮翊文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全身都戒备起来。
两个人之间就隔着一个箱子。
“我帮你搬东西,你怎么感谢我?”张弛压低声音,几乎在用气声说悄悄话一般,把本就磁性的声线把握的蛊惑人心。
直男被同-性调戏是件很下头的事,几乎等同于被抽了一嘴巴。
阮翊文深呼吸几下,忍无可忍的往前猛冲一下,抓着人的衣领把人怼在了后面的柜子上。
“张弛,我忍你够久了。”阮翊文气到声音颤抖。
阮翊文人生前十八年对自己的认知都是直男,要直男经历这个简直是在被羞辱。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离我远一点,像他们一样吧。”
张弛被抓着衣领也不慌,反倒笑起来,“怎么,你喜欢被欺负?那我可以…”
阮翊文更用力的把他往柜子上抵,表情因为气愤而发狠,“闭嘴啊你。”
“ok,我再说最后一句。”张弛煞有介事的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的样子,“你下次发狠声音不要颤抖,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阮翊文惊呼一声松开张弛往后躲了一步,因为张弛刚才在他腰上摸了一把,用行动证明自己没被吓唬住。
“阮翊文,你还比我大一岁呢,怎么这么不禁逗。”像小时候养的小兔子一样,总是被自己吓到。
阮翊文也不管张弛还在自己房间,忍着气出门,狠狠摔门离开,走进了电梯里。
张弛跟在后边进来,见阮翊文红着脸靠在电梯角落里,不用想也知道是想离自己远一点,好可怜的样子。便没再说什么刺激人的话。
阮翊文靠在墙壁上出神,他宁愿张弛也想余典一样,时不时撞一下自己肩膀,挑衅的对待自己。
也别像现在这样,这让他觉得屈辱。
今天是考核的日子,全员到齐,阮翊文第一次见到了另一位公开练习生,柯以兰。
看着很温和,甚至和自己打了个招呼,不算热情的说了句嗨。
阮翊文感觉受宠若惊,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外的十个人,居然有一个人会问好。
简直如同一群野蛮人里突兀的掺进来一个贵族绅士,即使他只是说了一句嗨。
阮翊文顺势坐在了柯以兰旁边的空座,柯以兰却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低头拿着手机看歌词。
大家看起来还蛮紧张的,只是普通的每个月都有的考核,在场的要么在默默看歌词,要么在对着镜子小幅度复习舞蹈动作。
进来一行人坐在事先准备好的桌子后面,三个他们平常上课的老师,还有两个自我介绍是星林娱乐的现役唱跳艺人。
李素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即使她什么都不会,但是她会看。
造型师也来了,给要表演的简单上妆,因为考核会录像,所有人都会录,但只会把那三位公开练习生的部分放到星林官网上。
舞蹈上每个人看起来都游刃有余,阮翊文根本看不出来谁跳的好,总之每个人都很好。
唱歌上比较容易听出来谁唱功好谁唱功弱,这两项必考,每个人都先唱歌,唱完之后跳舞。
说唱只有个别的要考核,不是必考。
随着张弛上场,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事专注的看着,他排名一直很高。
唱的也就一般,阮翊文感觉张弛唱不了高音,舞跳的很有力量感,能让人觉得他把舞掌控的很好。
阮翊文终于在这么多人跳的舞中看出区别,明显的比别人强很多。
张弛有说唱考核,他的嗓音很适合唱rap,果然老师着重夸奖了他的舞和说唱,他朝老师们鞠躬后就坐到椅子里喘着粗气。
造型师喊阮翊文过去上妆,趁着下一个考核的练习生磨蹭的空档,造型师很大声的夸赞阮翊文:“啧啧啧,真好看啊这脸,我都不知道他哪儿需要我修饰。”
所有人都看向造型师所说的“无需修饰的脸”。阮翊文有点尴尬的垂眸。
“给你鼻子打点阴影吧。”造型师在他脸上扫了几刷子,突然想起来:“对了,我说给你修头发来着。”
造型师喊助理给阮翊文修了后面的头发,阮翊文不太喜欢:“老师,头发是不是太长了,我以前是卷发做软了,现在感觉好长。”
造型师看了看说:“不长,你留狼尾好看,原禹森那才叫长。”
阮翊文看了看原禹森头上橡皮筋绑成一个小啾啾的头发,是挺长的,但为什么原禹森留长发还这么man啊,自己留个狼尾看起来就像个好欺负的包子。
终于轮到阮翊文,唱歌还好,跳舞的时候勉强记住动作,假肢都比他四肢灵活。
舞蹈老师说他抢拍了,“你身材比例这么好,宽肩窄腰的个子还高,怎没能跳的这么毫无美感。张弛,你来给他示范一下。”
张弛排名一直是dance和rap双第一,早就习惯了被老师喊来做示范。
利索的站起来,几个动作做的轻松又好看,然后朝阮翊文挑挑眉。
“阮翊文是吧,我觉得你应该适合跳爵士,张弛去把他带到一边教段爵士,一会儿全考核完了跳给我看。”
阮翊文直接傻眼,连后边声乐老师点评的都没太仔细听,只恍惚记着老师好像夸他音色不错,音准不行。
然后就被乐颠颠的张弛拉倒一边去了。
“我不想你教我。”阮翊文坦诚的说。
张弛突然被泼冷水,满心的高兴情绪轰然降到谷底,立刻变了脸色。
他冷着语气说,“好啊,那你要谁教,舞组我和原禹森数一数二,你想让他教你?”
原禹森是少有的不会对阮翊文冷言冷语横眉冷对的人,因为原禹森根本就懒得搭理任何人,只偶尔说两句话,对谁都差不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翊文直视张弛的眼睛:“听好了,我只是单纯不想你教我,至于其他人都一样。”
张弛冷哼一声,手还不老实的去挑阮翊文下巴被人家躲开,“舞组还有李一鸣、徐程效和孙嘉乘,据我所知也都没多喜欢你,要我帮你叫他们来吗?”
舞蹈老师分过来一个眼神,发现他们还在闲聊,不高兴的说:“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这么亢奋?一会儿要是跳不出来,你们今晚都晚走一个小时。”
张弛一边脱外套一边说:“跳吧,反正我不怕多留一个小时,你不怕我就行,我没意见。”
阮翊文: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