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德赛海之战

    船长和甲板上的水手撑扶着阶梯上的各种固定栏杆一路跑到甲板上，赫然看见惊悚的一幕。

    一支偌大厚重满附吸盘像章鱼的一样巨型触手从海里伸出，牢牢地扣住了十层楼高的船体。在不远处的海面上还出现了更多的触手冒出了海面张牙舞爪地挥舞着，伴随着雷鸣闪电的轰隆声的还有一阵海面下腾出的巨型嘶吼声，那空灵的叫声响彻着天际与雷鸣同齐。见这一幕的船员无一不看呆了神，顿时在暴风雨中尿湿透了裤子也没能发觉。

    触手第二次摇晃船只的时候，众人顿时反映了过来。船长顿时慌张地下达了作战命令，位于海面上的顶层侧壁乌黑泱泱一片的炮口也露了出来，在雷鸣电闪的照耀下，显得透亮。

    狂风爆作之间，一声“(未知语系)开火”后的电光火石尤为显眼，炮弹密集的砸向了触手密集地露在海面上的根部处，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再次从远方传来。一个满身阴影的巨大身影出现在了船体的远处，其顶从甲板上看直至云霄。

    巨大的身躯在海平面的上蠕动着，在这从未见过的未知巨型生物躯体上出现了在远处看横截对半切开的一道隐隐约约的缝隙。随着这道缝隙缓缓张开，居然是单只巨大的眼睛。偌大瞳孔打量着这艘相形见绌的船支。

    这种情况下，船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下命让水手爬上桅杆张开风范加速。无论这风有大，只要这帆撑不烂就还能从这怪胎手中逃出生天。

    由于刚才一条触手砸在甲板上，甲板上有一支桅杆断掉了。这样非常影响航行，于是船长下命从船舱室地下唤人上来帮忙将这根桅杆拿斧头把没断的地方砍掉，暂时搁置在甲板上。

    那厮似乎知道疼痛，虽然被惹怒了，但是也不敢贸然进攻。不过由于船是直线逃离以巨型海兽头为中心的触手范围的，故然炮口就没有对准。

    它见船只不在攻击了，便潜入深海一股劲地追了上去。待众人回头时没有看见它的身影好不容易地放下心来时，突然一阵晃动。然后偌大的眼睛出现在距离甲板非常近的距离，满眼嗔怒地看着他们然后疯狂地用触手握住船只往死里捏。

    在这么近的距离甲板上的人无处可躲，触手砸下来，到处是飞溅的碎木屑。刺进人的肉里，疼得人直惨叫无比甚有更惨者当场丢掉性命。甲板上伤亡惨重。甲板周围的栏杆也被撑破，随着剧烈的晃动，很多的被如此巨大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一时间伤亡惨重，舰炮在如此近的距离对着这海怪偌大的眼睛和脸连着就是五连齐射，炮管都给打冒烟红得通透。

    那海怪顿时头部血肉模糊。由于炮弹是实心球星炮弹，其冲击力打不穿其肥厚的肌肉，于是冲破表层肌肉纤维后。炮弹受到反冲击力就镶嵌在了肉里。疼得海怪惨叫不止，在闪电的间歇地照耀下黑色的浓血把船周围的海水都染成了深色。

    浓烈的腥臭充斥着整艘船和这一带的海面，这血块掉落在海里迅速引来不少大胆的肉食鲨类过来觅食。巨大的身躯矗立在船的前面，挡住了船帆受风的方向和汹涌海浪的冲激。船暂时也动的慢，于是趁海怪疼得不行，缠绕这船体的肢体放松之际。下方的朝向海怪那一面的船壁炮窗露出了更多的炮口，总共四层的炮楼中一层一层的炮口对着那血腥的大脸就是一顿狂轰。

    连绵不绝的炮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活生生地将海怪的脸颊肌肉上轰开了一个巨型洞口，直到库仓里的炮弹打得见了底，见海怪虽然矗立但没了反应才停下。

    人们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洞口，里面不断大量地流出不知名的粘稠液体出来，待心中的恐惧过了后顿时一阵的反胃。船长见海怪似乎没有反应，巨大的身躯渐渐随着时间沉下了下去便反应过来叫所有还能动的人救人。其中不少掉落的船员被海面下前来觅食的鲨鱼类鱼种给拖下深海吃掉。

    就海怪躯体还没有沉下去的期间，风暴和海浪一定程度上地被阻挡。纵使船体摇晃得没有那么猛烈，不过上苍似乎也没有怜悯这群可悲的远行者。狂风暴雨和滔天巨浪依旧，这让不少人即使没有被其他海鱼袭击，也失去了救援的机会。

    与此幸运地是，舰船的底部没有漏水。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船上的人还没来得及沉痛，刚刚收回从船上放下的救援小船。海怪巨大的身躯因为底层鱼类吃得过猛沉了下去，原本被残肢挡住的狂风和爆浪卷土重来，使船上的人不少又有人落水。

    与自然界的摧残相比，海怪的残暴似乎相形见绌。这些落水的人即便刚刚握住了从甲板上扔下的牵引绳，马上又被巨浪一个猛子给打下了深海。对于这些人船长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多救一个算一个。

    直到再也没有看见有人浮在海面上了之后，在无能为力的无奈之中，船长还是向航海士下达了继续前行的命令。

    在随后船员清点物资的时候，发现这次随行的炮弹已经不足舰船侧壁的一次全炮齐射开火，不过因为大量减员。原本不是很足够开战前人数人员维持两月的干粮和淡水对于现在船上的人数来评估又足够航行半年了。

    在船长接到这份报告，经过多层次的考虑后，随后决定关闭一层炮仓。将这一层的炮手和副手调到甲板上来作为帮忙的水手，原本甲板上工作的剩余存活人员带着教他们如何在甲板上工作。一个老手带三个调上来的水手。

    在海上的狂风和波浪渐渐平息了不少，没有之前那样剧烈得的时候。副船长便带领着刚刚调上来的众人和原本苟活下来的人手开始着手打理甲板上的惨状。

    特别是一旁放着的桅杆，在刚刚海怪的突然袭击中。原本只是低端裂开的柱子，现在被触手劈成了两节。船上的木屑全部被扫下甲板，稍微大点的碎裂木片被储存起来准备之后用来修补船体。这跟断掉的桅杆就先用斧子劈成端后面留作木料用。至于甲板上坍塌掉的部分，就用底层仓库专门备用的木板来修补。

    海面的鱼群随着战斗后的血腥味，也聚成了堆，贪婪地蚕食着巨型海怪的残肢。船长在甲板的台阶上沉默的看着远处漂浮在海面的同伴尸体，众人的视线渐渐也随着船长目光的方向跟了过去。没有人讲话，只是静默地望着这一切。即便前途漫长未知，不过这一刻似乎比在任何风暴来临时，都要沉稳，都要永恒

    这时众人即便心中有再多对失去同乡好友地悲伤与沉痛也有对船长领导的质疑，但是经过激烈的战斗以后却再也没有一开始的那种胆怯和畏惧了。这场战斗付出的惨烈代价并没有打垮这些孤独的流浪者，反而更加毅然地坚定了他们与残酷命运展开斗争的决心。

    所有船员在甲板上目睹着风暴渐渐停歇，在云层拉开旭日下，缓缓沉下的海怪身躯最后一点残肢断臂渐行渐远。这一刻似乎在每位船员心中，他们原本的信仰都已不在，能够决定生死的不是那位高高在上不理世事的诸神，而是他们自己手中的那份微不足道却十分沉重力量，更是那份逆位天命，主张格物人文为道的

    ————《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