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四处遨翔
人们的心立即剧烈地跳动起来：“妈呀，你老人家就饶了我们吧，老实点行不？可千万别动！”
如前所说，那怪物被塞得紧紧的，虽然它的第一反应是想转过身来捉拿这些导致它被蟒蛇吞入腹中的罪魁祸首，但是挣扎了几下后，仍劳而无功，只得选择放弃。
人们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怪物被迫与人们“和平共处”之时，那萤火虫却一直不肯安分，如前所述，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四处遨翔。
在这些心情紧张的人们眼里，显得是那么悠闲自得，那么自由自在，简直令人羡慕死了。
心想，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这小东西那样就好了。
看来，怪物那边的气氛使萤火虫感到不大习惯，转悠不久，复又飞了回来。
最后，萤火虫再次回到人们身边，大概是觉得只有这些生物还是比较友好和善的，虽然刚才他们捉拿过自己，但却并没有施害的意思。
这次，人们也不敢再去捉它，唯恐它再次投入怪物的怀抱，给自己带来麻烦。
而萤火虫好似也并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去处，在盘旋一圈后，落到了树干的上部，这恰巧遂了人们的心愿，成了一个绝佳的小照明灯。
谁也不敢发出大的声响。
再次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大树，自然，端详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
萤火虫的光照度尽管极其微弱，但人的眼睛很快地就有些适应，此时，大家勉强能够看清彼此，只见所有的人均面露沮丧的神色。
可是女孩的父亲却没有停歇，那种强烈的寻子的心情，迫使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见到这段树木真是“无懈可击”，他气得狠狠地踹了一脚，这立即引起大家的恐慌。
有人埋怨他：“你这是干嘛，不想活了还是咋的，再惊动了怪物怎么办？”
孩子的父亲没有作声，正想抽回脚，不想脚却被卡住了。
一使劲儿，不知为何，鞋子竟然掉了。
他的心一动，急忙蹲下观看，可是，恰逢其时，如同与人作对，那只不安分的萤火虫突然又钻进树木的断茬里，没了光亮。
女孩的父亲气得低声直骂，只得试着用手向掉鞋的地方摸了两下。
他发觉，自己的手伸到一个小洞里，再一划拉，触到自己的鞋了，这使得他非常兴奋。
再将鞋取出，套到自己的脚上后，谁想，那只萤火虫又转悠回来。
借着光亮看去，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树木中间腐烂得很厉害，不用使多大的劲儿，就可掰下一块来。
他立即把这事告诉了大家，人们一听，觉得情况有了新的转机，连忙围上前来。
争相上前摸索，这样一来，中间又被抠下不少。
人们抑制住兴奋的心情，继续努力，一点点的，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大一些的洞。
“我们有救了！”大家相互传达着这一喜讯的同时，更加起劲地挖了起来。
看来，树木中间整个都是烂的，真是老天爷长眼，也是我们这些人命不该绝。
但，我们得挖多久呢，在外面的时候，看着怪物举起它那阵，现在回想一下，可能有五六米长。
虽然很长，若中间都是烂的，那是倒没啥，假如——
人们又有些不敢想了。
大家边挖边议论，一人沉吟片刻后，对大家说：“我们这面是靠近根部——”。
这个人姓明，他原来是教师，在街坊邻居之间，算是有些文化底子，知识较渊博的人。
刚才戳中怪物的气管，于危难之中解救了众人的就是他。
七八年前，受到朋友的蛊惑，辞职下海经商。
但是隔行如隔山，尽管他的文化底蕴非常深厚，但是经商不比教书，自有其一套规律。
干了几年后，落得个血本无归，倾家荡产。
那一段时间，家徒四壁，穷困潦倒，走到哪儿都没人搭理他。
两口子整日吵架，每天他家里听不到别的，只是孩子哭，老婆叫的，真有点日子过到尽头的滋味。
但他并不气馁，后来又自学法律，也别说，他做这行来，可是有点对路。
在受聘于一家企业后，帮助企业打了几场官司。
他懂得，打官司如同打仗，一定做到心中有数，知己知彼，才能稳操胜券。
在此期间，他运用自己的广博的知识，详细分析研究了彼此间的情况。
这还不够，后又去请教一些资深的法律界名人，向他们拜师学艺。
一句话，为此，他真可谓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接手的几个案子都嬴了。
于是，在企业中名声大振，从而奠定了自己的坚实的位置。
自那以后，他的生活才一点点好起来。
分居已久，即将离婚的老婆也回到他的身边，家境一天比一天殷实富足。
只是有一点，那几年操劳过度，再加上火，落下个毛病，就是胃肠不好，经常闹肚子。
不过这倒不算啥，他随身带着药，一犯病就吞下一粒，马上就止住了,对工作和生活没造成多大影响。
这自然就迅速转变了人们对他的印象，老明立即成为这一带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加上他的知识面广，所以有什么事大家都愿意请教他，听听他的意见，再行定夺。
听他这么一说，人们立即静默下来。
接下来，不知为何，他又不说了。有人着急，问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树木一般都烂在根部吗，如果是那样，上面是完好的，咱们可就是空欢喜一场了。”
“不对，恰恰相反，”他回答。
大家连忙停下工作，想听他怎么说。
“别停下来啊，接着挖，”他带头奋力挖起来，接着对大家说：“树为什么会烂呢，一是虫害，一是雨水。
“象这棵树烂掉，不是因为虫害，而是因为雨水造成的，雨水造成的腐烂，一般是树杈处，或者有树洞的地方。
“这些地方容易进水，有了雨水的浸泡，日积月累，时间长了，就会造成树木的腐烂。
”我这么说，大家应该明白了吧，也就是说，既然根部烂成这样，上面肯定好不到哪去，接着挖吧，光明就在前头！”
大家听了，非常高兴，更加起劲地挖起来，这时，那只萤火虫好象也明白了大家的心思，跟着飞来飞去。
它大概被困于此时间太久，憋闷得慌，如今来了这么多的人，感到不寂寞了，兴奋不已。
如此，正好为各处都提供些许光照。
大家分工明确，排成两列，分别靠在两边，前面各有两人进行挖掘。
因为没有工具，挖下来的朽木用手捧着交给身后的人，身后的人再交给其他人扔到后面。
虽然效率不高，工作进展得却很是顺利，没没用多长时间，就挖了接近一米多了。
再者，看这样，这棵大树朽得很厉害，挖着挖着，人们竟然能够挺起身来了。
这样一来，工作起来更加得劲，干得愈发快了起来。
其中最为起劲的是女孩的父母，他们抢在头里，累得气喘吁吁。
在微弱的光照里，人们看见他俩都不不住地擦着汗，别人见此，小声地告诉他们：“别急，不能一口吃个热馒头，一点点来，不要累坏了。”
他们听了也不吱声，只是点点头，手里却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在挖掘进行的过程中，偶尔还能听到沐剑晨与女孩的对话声，在沐剑晨的劝慰下，女孩好象安静不少，不再如前那样哭泣不止了。
想到即将要与他们会合，大家愈发信心十足，拼命地挖着。
可是挖着挖着，人们感到有些不对劲儿，觉得头上面或响起什么声音，一开始，人们并未在意，以为响一下半下的，无所谓。
可是，随着他们向纵深推进，这声音越来越大了，这回可是听清楚了，是木头断裂的声音。
现在已经不限于头顶，左右、下面都开始响了起来。
方才分析树木腐朽成因的老明立即警觉起来，他仔细地听了一下后，手一摆，稍微提高了声音说：“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