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徐末的身世
二人达到府衙时,已经是亥时了,本来可以提前达到的,但某人舍不得自家小王妃饿肚子,非但运着轻功将人带回意辞客栈,待人吃饱喝足后,再直奔府衙,还美其名曰夜深人静时更适合办抓人之事。
有了上次进府衙的经验,两人这次过来可谓是轻车熟路。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两人还是穿上了夜行衣,戴上了面巾。
然而,两人进了府衙没多久,就感觉府内气氛异常诡异,不仅如此,他们还在空气中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君玄烨,看来我们来晚了,有人抢在了我们前面。”两人走到前院的走廊的拐角处时,南宫辞忧猛地反应过来,伸手指了指墙壁上的血渍。
“嗯,的确如此!”君玄烨寒声道。
两人顺着记忆,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南宫辞忧突然止住脚步,“君玄烨,里面好像还有打斗声,我们”
不等南宫辞忧说完,君玄烨就一把揽住她,带着她飞离了府衙。
片刻后,两人落到府衙后院外墙边的一棵老黄果树上,借着树影的遮挡,这里可谓是最佳的藏身之处。
南宫辞忧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眼脚下,丫的,这棵树也太大了,这臭男人飞得也太高了,这十几米掉下去,虽不致死,可屁股,蛋,子会摔得又红又肿。
一想到这,南宫辞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双小手瞬间环抱住君玄烨的腰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再说了谁让这男人以前经常占她便宜,她这回也只是礼尚往来。
不过,有一说一,这男人的手感还真不错,抱起来挺舒服的。
殊不知,她这样的举动,全被君玄烨看在了眼里,而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君玄烨真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狠狠的亲上一口。
就在此时,后院闪出几道人影,不等两人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几人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要不是空气中还留着淡淡的香味,两人估计都会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好厉害的轻功!”南宫辞忧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禁不住感叹一句。
君玄烨垂眸,闷哼一声,“也就那样,跟本王比起来还差点火候!”
额,这男人是在吃醋吗,怎么连陌生人的醋都吃?
南宫辞忧心道,男人也不尽然都是大度的。
突然,她灵光一闪,这香味跟自己前些日子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而这味道她只在一人身上闻到过,那人就是——红衣妖孽。
好生奇怪,这人不是什么狗屁阁主吗,他跑这里来做什么?
一旁的君玄烨察觉到了南宫辞忧眸中的异样,表情微微变了变。不过,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打完了,是不是该我们登场了?”半晌,南宫辞忧总算回过神来,眨巴着眼望向君玄烨。
“嗯!”君玄烨低声应了一句,便带着南宫辞忧返回了后院。
一进后院,两人就看到十几名侍卫倒在血泊里,其中有几人,南宫辞忧前一日还在府衙见过。
“这些人下手真狠,明明能一击毙命,非得将人的手筋脚筋挑断,而后才一刀割断人家的大动脉!”南宫辞忧一边往里走,一边感叹着这些人的死状。
“看来这些人还是挺有本事的,竟然招惹上了暗阁的人!”君玄烨听了南宫辞忧的话,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闻言,南宫辞忧眼前一亮,眸中不自觉划过一抹喜色,“暗阁?很厉害吗?”
君玄烨没料到南宫辞忧会对暗阁这么感兴趣,先是一愣,随即才缓缓开口,“我也只是听说,并未跟暗阁的人打过交道,我只知道这暗阁阁主杀伐果决,为人很是猖狂,其手底下的人也都是狠角色,用江湖的话来说,放眼整个大陆,就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只要银子给到位,皇帝老儿的首级他们都敢摘下来当球踢。”
“额,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南宫辞忧听后,冷冷的回了一句。
“你认识暗阁阁主?”君玄烨从南宫辞忧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沉声问了一句。
南宫辞忧征了征,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君玄烨,“说不上认识,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君玄烨垂眸看向南宫辞忧,好似要从她的脸上寻找答案。
南宫辞忧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不悦的道,“君玄烨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怎么是个男人,你就吃醋!”
听到这带有怒意的声音,君玄烨冷哼一声,明明是她拈花惹草,现在竟来怪自己爱吃醋。
于是,君玄烨故作生气,径直朝徐末的房间走去。
南宫辞忧瞬间翻了个白眼,呵,男人,跟她置气是吧,她就不惯着。等今晚办完正事,她才好好收拾这男人。
念落,南宫辞忧紧随其后。
虽然她们今晚的主要目的是抓走鬼老头,但是,府衙发生这种事,不先确保徐末的安全,他们总归是不放心的。
再怎么说,徐末也是这利州城的父母官,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利州城不乱才怪。
正想着,两人便来到了上次见徐末时的那间屋子外面。
此时屋门打开,房内的烛火在威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两人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屋子里的动向。
“你们又是谁?也是来抓三长老的吗?他昨儿夜里就不见了,被他留在府衙的弟子,刚被前一拨人灭口了,你们要是寻他的话,恐怕得去拜月阁了。”两人刚走进房间,就听到了屏风后响起了一道微弱的男声。
闻言,两人都征了征,这男声不就是前一日与他们打过照面的徐末吗。
刚才徐末说三长老昨儿夜里就不见了,至今未归,而刚才那群人就是来找三长老的,其目的跟他们一样。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徐大人是我们,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愣神片刻,君玄烨就拉回了心思,不等南宫辞忧反应过来,他就伸手拉住她的手,牵着她就往屋内走。
一进门,南宫辞忧就主动揭开面巾,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徐末一见来人是君玄烨南宫辞忧,紧皱的眉头瞬间就平缓了几许,“见过安王,南宫小姐。”
说着,徐末就从案桌前站起身,作势要给二人行礼。
“徐大人无须多礼,这儿也没什么外人,你不必整这些虚礼。”君玄烨看了眼徐末,沉声道。
见对方如此豁达,徐末也不跟这二人见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二位请坐!”
“徐大人还未睡下?”南宫辞忧并未就座,而是微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徐末。
“嗯,我心里顾着利州城的疫病,正在思考解决之法,正想着,屋外就来了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就灭了三长老留在府里的那些弟子。看他们那身手,我以为我今儿夜里也要交代在这里了,没曾想,他们杀光了那些人,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徐末微垂着眸子,低头回忆着刚才的一切。
“丢下了什么话?”君玄烨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一转头就见南宫辞忧一直砸盯着徐末,君玄烨闷哼一声,故意将身体往前靠了靠,挡住了南宫辞忧的视线。
徐末不明所以,缓缓起身,淡然的走到二人跟前,但是,视线却落在南宫辞忧身上,“为首的那人让我帮他给南宫小姐带句话。”说这话时,徐末神色极不自然,额头上竟渗出了冷汗。
“什么话?”南宫辞忧与君玄烨同时问出了声。
听到两人的问话,徐末强扯了个笑容,只是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尴尬。
半晌,他还是开口了,“那人说,南宫小姐朝三暮四,勾搭了他,竟然还敢跟安王殿下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等他忙完这两日,定要来亲自调教南宫小姐,让你知道何为夫纲!”
话音刚落,南宫辞忧嗖的一下站起了身,抓起一旁的杯子就朝地上砸去,“妖孽,什么时候了还敢攀咬姑奶奶我,谁勾搭他了,就他那娘兮兮的样,也就勾栏院那些浪荡子看得上,姑奶奶我可不好那口,待下次见面,看姑奶奶不把他毒死,让他一天天的编排我!”
徐末一听这话,瞬间就汗如雨下,险些没站稳摔倒在地。
这南宫小姐也太暴躁了吧!
不过想归想,徐末面上还是装得极其淡定,毕竟自己面前的可是安王殿下跟他的小王妃。他一个小知府能说什么呢,有什么资格去非议人家的私事。
当然,徐末不敢说出来,可不代表拳头握了又握的君玄烨不敢发火,他抬眸看了眼门外,沉声道,“本王的女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肖想的,敢惦记本王的女人,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南宫辞忧算是听明白了,这男人又在吃飞醋了,她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徐末也嗅出了君玄烨话里的酸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看来以后自觉也得离这南宫小姐远些才行,他可不想被安王殿下给惦记上。
半晌,南宫辞忧总算记起了正事,她看了眼徐末,沉声道,“徐大人可知那三长老去了哪里?何时会回来?”
闻言,徐末实话实说,“下官不知,昨儿夜里三长老连招呼都没同我打,直接就带着他的宝贝离开了,我也是今日午时才知晓的,今日早晨我一起床就头痛欲裂,挣扎了好久才坐起身,原本我还想着等服了药,身体好些了就去客栈寻你们,可谁知,这身体实在”
说到最后一句,徐末的眸底竟划过一抹哀伤。
这些年来,他一直拖着这副残躯,得过且过着,要不是奶娘悉心照料,恐怕他早就离开了人世,更别说在这利州城当什么知府了。
而他之所以在这里当知府,也是为了全奶娘的心愿。
他永远记得,奶娘去世那天,对他说,“末儿,眼下你也长大了,是时候担起你娘的担子了,你永远都要记住,你娘的死不是意外,是被你爹,也就是怀柔国青家大公子青漠,联合你二姨母,也就是北疆国二公主苏慕凝害死了你娘。”
“奶娘查了这么些年,终于查到了青漠的下落,如今的他已改名换姓,成了一山霸主,而他现在的身份这是拜月阁阁主林泰。这些年,他无恶不作,谗害忠良,奸杀幼,女,听说他还试图通过疫病,引起暴乱,而后趁机吞并玄漠国,攻占北疆,此人心狠手辣,不念半分亲情,你得小心行事,别步了你娘的后尘!”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这般不堪。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攀上这些显贵人家,宁愿平平淡淡过一生。
可他却不能,因为他不能让自己的娘亲白死,更不能辜负奶娘。
所以,他得支棱起来,得让自己掌握一定的权利,而后一步步击垮青漠,让他尝试一下被亲人背叛的感觉。
而获得权利的第一步就是参加科举。
说来也巧,去年,他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参加了科举,没曾想,一考即中,轻轻松松就得了个探花。
不过,吏部那边一直没为他寻到合适的官职,直到前些日子,利州原知府南宫大人被调到京中任职,他才被安排到这利州来顶替他的位置。
巧合的是,青漠的拜月阁离利州城仅一山之隔。
所以,他一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拖着病体来利州城了。
可谁知道,他前脚刚到,青漠搞出来的疫病就到了这利州城。
紧接着,三长老也来了,还厚着脸皮称自家是来为他解忧的,说什么自己是来解救利州城百姓的。
殊不知,他们的这些小九九自己早就知道了,而之所以配合他们,为的就是让他们对自己掉以轻心。
他们可能到死都不会想到,自己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竟是他们此生的宿敌,是他们霸业梦里的梦魇。
南宫辞忧见徐末欲言又止,而后迟迟不说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看了眼徐末的唇色,又看了眼他的眸子,郑重的道,“徐大人可愿意让我为你把把脉?”
“这”
南宫辞忧不等他拒绝,直接就将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感受着他脉搏的起伏。
须臾,南宫辞忧又从空间取出了穿刺针,止血带等工具,从徐末的手臂处取了半管血液。
看着南宫辞忧手里的动作,以及她掏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徐末几次想开口问个明白,但一对上君玄烨那冰冷的目光,他就不敢开口了。只得任由着南宫辞忧在自己的身体上“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