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蛇鼠一窝
老太太抬眼对上南宫辞忧的笑脸,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愣了片刻,才开口道,“忧儿你看梅老夫人也是真心诚意来找你帮忙的,你也别太过分,你做完晚辈就退一步吧”
呵,不愧是我的好祖母,瞧瞧这和稀泥的本事!
话落,南宫辞忧戏谑的瞥了一眼老太太,“得勒,既然祖母开口,那就依祖母所言,梅老太太你也听到了,我祖母说我太过分了,所以,我得如祖母意,得听祖母的,咱们还是按之前的五百两黄金来谈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太太跟梅老夫人同时暴跳如雷,说出的话,竟莫名同步。
南宫辞忧没好气的看了两人一眼,“我,说,既然你们觉得我过分,那便如最初谈的那样,五百两,药到病除!”
闻言,老太太气得直捶拐杖,今日这事要是没解决好,梅家那边肯定会对他们有意见。到时候别说得稀世珍宝了,不让她把此前得到的宝贝还回去都算的了。
思及此,老太太念头一转,瞬间就换回慈眉善目的一面,微眯着眼,笑呵呵的对南宫辞忧道,“祖母不是那个意思,三丫头你别生气,此事祖母帮你做主了。”
说完,她便将视线落回到梅老夫人身上,笑着说,“老姐姐,你也知道的,女子看诊本就不易,何况三丫头还看得是那方面的病,这对女子而言,名声不太好,所以,你们就别计较这点诊金了,就按刚才的五十亩田产加一百两银子吧。”
梅老太太原本还想再争辩几句,但看到老太太给她使眼色,便也住了嘴。
不就是银子吗,他们梅家有,再说了,有本事拿可不一定有命花,就先让这死丫头嚣张着吧。等老大回来,看老大如何收拾她。
想到着,梅老太太也变了变语气,柔声道,“行 ,那就有劳三丫头了。今日我先付一半诊金,等药到病除那日在府余下的诊金及田产,不知三丫头同意否?”
“妥!”
南宫辞忧也不跟梅老夫人再绕弯子,做人做事得见好就收。把人逼得太紧,于自己不利。
说完,南宫辞忧便又转回乖巧的模样,笑呵呵的对老太太道,“祖母,能用膳了吗?”
倒不是南宫辞忧真的善变,而是她实在太饿了。
她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饿!
老太太见梅老夫人没了意见,知道今日这事算是办成了,便也不再浪费大家时间,乐呵呵的就招呼大家开始用膳。
有了刚才的插曲,大家都无心用膳,只有南宫辞忧跟没事人一样,吃得多,笑得也开心。
因此,一顿饭来得慢,去得倒挺快。
没多久,众人就放下了筷子,纷纷寻由头退出了前厅。
梅老太太见梅氏似有话要对自己说,便也没留下继续跟老太太寒暄,直接就跟着梅氏去了梅园。
很快,屋子里便只剩下南宫正跟老太太及天初南,南宫辞忧几人。
“你还没吃够?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待众人都离去之后,老太太便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怒气冲冲的盯着南宫辞忧吼道。
这死丫头是眼瞎耳聋吗,看不到大家都没吃了,都离去了吗。
闻言,南宫辞忧头都没抬,仍继续扒拉着手里的鲜虾,“祖母这话说得也真是奇怪,你们自己不吃饭,难道其余人就不吃吗?我又没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干嘛胃口不好,再说了,我真是长身体的时候呢,不多吃点怎么长高高。”
“倒是祖母你,你得改善一下自己的饮食,一天天的喝那名些眼窝人参,早晚有一天会营养过剩,到时候可别怪孙女没提醒你。”
话落,老太太气得不轻,下一刻好像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
一旁的南宫正见状,怒瞪了南宫辞忧一眼,“她是你祖母,你怎么跟祖母说话呢。你穴道规矩都去哪里了?”
“额,那父亲教教我,我该怎么说?”南宫辞忧听了南宫正的话,轻蔑的瞥了他一眼。
这便宜爹真有意思,现在来给自己讲规矩,早干嘛去了。
这些年梅氏故意不让她学规矩,故意败坏她的名声时,这个便宜爹怎么不提规矩。
如今,居然装大尾巴狼来训自己。
真是不要脸的紧!
南宫正见南宫辞忧这副表情,也懒得喝她瞎扯,反正这个女儿,他现在管不了,也懒得管,他刚才训斥他一两句,不过是做样子给老太太看。
他现在还指着南宫辞忧为自己铺路呢。
现在的南宫辞忧可是香饽饽好吗,又这么个厉害的女儿,他不利用起来他岂不是傻。
念落,南宫正坐直了身子,心平气和的对南宫辞忧道,“忧儿,听闻你的医术很是厉害,不知你能否帮为父一个忙,若你帮了为父这个忙,从今以后,你说什么父亲都依你。”
“哦?还有这等好事,那爹爹不妨说说需要我帮什么忙?爹爹也知道,我骄纵蛮横惯了没什么本事的,也不是所有忙都能帮。”
南宫辞忧突然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筷子,抬眼望着南宫正。
这个便宜爹今日是要闹哪出,难得有事情让他这个老少爷丢下面子来求自己。
闻言,南宫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像个熟透的大番茄。
“忧儿你也知道的,你爹我虽是丞相,但并无太多实权,洛家那老小子始终压我一头,今日皇后差人给你送谢礼时,明里暗里也提点了我好几句,说皇帝有意提携我,但因我没什么功绩,便一直被朝臣压着。”
“我寻思着也是这么个事,所以,为父要想升官进爵就得做些实事,前些日子利州来报,称那边出现了一种流行病,似有瘟疫之像,不少百姓因此丧命,有些百姓还因此暴动,皇帝为此震怒。”
“你也知道的,为父心系天下,不忍百姓受罪,而且吧,这件事于为父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为父想着依你的本事,定能赶走瘟疫,还百姓安稳,为父呢,也可借此捞个好名声,到时候,为父得名声了,皇帝想不给为父加官进爵都能。你也可沾些光。”
“你看如何?”
南宫正似见到了不久后的喜事,说这些话时,眼角都带着笑意。
不过,南宫正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别的女儿兴许会听自己的安排,会帮衬自己。而眼前这个女儿,未必!
就在他思索着还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哄骗南宫辞忧之时,屋里响起了杯盏落地的声音。
嘭!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地上正碎着一个青瓷茶杯。
接着,天初南便语气冷厉的道,“南宫正,你想升官想疯了吧!那可是灾区,你自己去送人头就算了,别把我的女儿带上,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而不是你生下来的!”
“我这不是在跟忧儿商量吗?”南宫正一听自己夫人的话,瞬间就火大了,这天初南也真是的,这事不是还没定下来吗,她就这般对自己吼。
天初南闻言,语气更加不善,“商量?你这是商量,你怎么不去找你那些宝贝女儿商量呢,这些年,你待忧儿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哪里来的老脸呢?”
“你,你,你,你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再说了,忧儿也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会对她好。”
南宫正此时似被点燃了怒气,说出的话,也硬气了不少,以往对上自己这个夫人时,他总是忍着,让着。哪怕她经常不让自己进她的房间,行夫妻之事,她也依着她,毕竟自己着实亏欠人家,可若要说他完全没将南宫辞忧放在心上,倒也不是。
至少南宫辞忧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花的他的银子。
早些年,他待南宫辞忧也是不错的,只是这个女儿不争气,一天天的净给自己闯祸,弄得朝中不少大臣都嘲笑他。
加之自己的大女儿随着年龄的增长,出落得愈发水灵,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不仅如此,她还登上了胭脂榜,成为了第二名。
两厢一对比,他自然就厌了南宫辞忧。
话落,南宫正便不再看天初南。而是将视线重新落回到南宫辞忧身上,“忧儿,你可愿意帮为父这一次?”
“什么时候动身?”
南宫正一惊,他没想到,此前一直跟自己对着干的南宫辞忧会答应的这般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