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没有对错
刷！
戊土战将挥舞手中的大刀，向着凌虚剑仙狠狠劈了过去。
它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尊雕塑，但是身上却散发着货真价实的神游境绝顶强者的强大威势，哪怕凌虚剑仙同样用神游境的威压也根本无法伤到它分毫。
铛铛铛！
凌虚剑仙皱着眉头，赶忙凝聚出一道又一道剑芒，向着戊土战将身上和它手中的大刀狠狠劈了过去。
明明一剑足以轻松斩杀灵动境九重巅峰强者，但是劈在戊土战将的身上，却只让它掉了一层土而已，根本没能伤到它分毫。
而且，更让凌虚剑仙疑惑不解的是，这尊戊土战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无比的熟悉。
“咦？这不就是叶孤云的神念气息吗？”
“难道叶孤云居然偷偷跟秦远那小子搞在了一起？”
“不对！叶孤云肯定没有那个胆子！”
“那这道神念是从哪里来的？”
凌虚剑仙心中暗暗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一柄半透明的灵剑缓缓飞到了半空中，隐隐指向了戊土战将的眉心处，随时做好了雷霆一击的准备。
另外一边。
秦远和楚念两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有着戊土战将挡在身前，他们终于暂时摆脱了凌虚剑仙的神念威压。
刷！
秦远赶忙一挥手，把那头生死不知的幻影魔鲸幼崽收到了纳戒之中，就连那一池子的精血，也都收得干干净净。
在水池的底下，露出了两具年轻武者的尸体，之前一直浸泡在幻影魔鲸的精血之中，居然没被发现。
他们闭着眼睛，身上没有半点气息，但是肉身却在无时无刻地吞噬吸收着幻影魔鲸的精血！
秦远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两具年轻的尸体应该是凌虚剑仙为自己准备的夺舍肉身。
难怪他要杀秦远和楚念两人灭口！
原来，他们两个撞破的可不仅仅是凌虚剑仙虐杀幻影魔鲸幼崽的丑闻，而是凌虚剑仙借助幻影魔鲸幼崽的鲜血，来培育自己的夺舍分身！
这两个样貌年轻的武者，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早已经魂飞魄散，只剩下了一具肉身。
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两个应该出身于世家大族，天赋超卓，否则也不会被凌虚剑仙看在眼中。
“太可恨了！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亏我之前还以为他是玄元大陆最有担当的神游境！”秦远自言自语着，朝着凌虚剑仙啐了一口唾沫。
楚念看了一眼那两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年轻武者，脸上也满是惋惜之色，看向凌虚剑仙的眼神则满是愤怒。
“刷！”秦远想了想，直接把两个年轻武者的尸体也收进了纳戒之中。
这都是凌虚剑仙的罪证！
总有一天，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凌虚剑仙虚伪的真面目！
下一刻，楚念抓住秦远的手，就要施展空间挪移神通逃走。
“小友！请听我一言。”凌虚剑仙赶忙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他分出一部分神念来，在山洞周围再次凝聚出一道空间壁障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秦远冷冷问道。
“你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凌虚剑仙叹了口气，他原本中年人模样的脸上，突然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皱纹，还有清晰可见的老年斑来。
就连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苍老而又迟暮，好像随时都会被吹灭的蜡烛似的。
哪里还有半点神游境绝顶强者的威势？
“你……这……不可能！”秦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从始至终，在他的眼中和感知里，凌虚剑仙都是强大到无法抗衡的存在。
哪怕是秦远第一世最巅峰的时候，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是现在，凌虚剑仙却像是个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耄耋老者，随时都可能寿元耗尽而亡！
“不用怀疑，这就是我最真实的状态！我最多只剩下5年的寿元了。”凌虚剑仙自嘲着说道。
“那你……准备的这两具肉身……”秦远皱着眉头问道。
“这两人都是先天魂魄不全，后来因为不幸去世的年轻武者，被我无意中发现，于是就带到了这里。”
“那头幻影魔鲸的幼崽，是上一次幻影魔鲸攻击极北长城的时候，杀了很多士兵，我为了报复它们，所以悄悄潜入极北之海深处，把它们的幼崽抓了过来。”
“我确实想要把这两具尸体中的一具，作为重生的肉身，毕竟，人族现在仅存的神游境已经只剩下四个了，如果我也死了，那人族怕是要面临灭族的危险了！”
“我死不足惜，但是人族若是因此失去庇护而导致灭族，那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凌虚剑仙淡淡解释着，脸上满是苦涩。
“啧啧啧，真是闻者流泪，听者伤心！”秦远看着凌虚剑仙那苍老的脸，不由得感慨道。
“嗯？怎么，你不信？”凌虚剑仙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
“要不是你那柄凌虚剑一直隐隐指向我的眉心，我差点就信了！”秦远冷笑道。
一开始，他看到凌虚剑仙的真面目时，确实被震惊到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人族当世最强者，居然已经衰老到了如此地步，仅仅只剩下了不足5年的寿元。
在这种情况下，凌虚剑仙为了能够继续庇护人族，为自己准备两具夺舍的肉身，也就不算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了。
如果他把自己的真实状况告诉其他人，肯定会有无数人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肉身，让凌虚剑仙夺舍！
毕竟，凌虚剑仙可是千年来人族唯一的剑仙，也是实力最强的神游境，一旦他陨落了，人族真的危险了。
用区区几具年轻武者的肉身，来换取一个强大的剑仙，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而且，以后凌虚剑仙要顶替那个年轻武者的身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那个年轻武者乃至他所在的家族，都是莫大的荣耀！
恐怕会有无数人争着抢着愿意献出自己的肉身来。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判断，而是要考虑全局！
一两个人的生死，在整个人族的生死存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秦远心中也明白，哪怕他真的把凌虚剑仙做的这些事情公之于众，对凌虚剑仙的影响也并不大。
只要凌虚剑仙还是人族第一高手，只要他还在庇护人族，哪怕是他杀死再多的人，也没有人敢质疑他，更没有人能惩治他。
“我们走！”秦远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楚念的手。
“现在想走，晚了！”凌虚剑仙脸色一寒，刚才那垂垂老矣的面容顿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森寒而又充满杀意的面容。
刷！
下一刻，凌虚剑骤然间消失不见，融入虚空之中。
秦远脸色大变，眉心处一阵刺痛，他知道，凌虚剑的目标正是他。
他很想躲闪，但是在凌虚剑仙的神念压制下，他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凌虚剑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向着他的眉心直接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