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见,再也不见
两个身高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说,尹晓光魁梧挺拔,那个男人,就是低矮泼皮了。
“看来,不少男人给你撑腰啊。”
“今天,我在这教训我媳妇,看谁能怎么我!”
五短男人看尹晓光站出来,反而更来劲了。
他把眼前的压迫感,变成对嫂子的愤恨,手里的勺子劈头劈脸的招呼在嫂子身上。
每落下一次,都在嫂子的身上留下血红的印子。
嫂子哭啼啼的躲着落下的勺子,看她被欺凌的样子,我的心里似乎被狠狠揪了一把。
“赶紧滚!”
我也终于按捺不住了,上前一步,夺去男人手里的勺子,狠狠的扔向远处。
推着他的身子,就把他往工地外面赶。
“你有种别回家了,千人骑的货色。工地上的男人都被你睡光了!”
嫂子的老公害怕了。
因为大家都怒气冲冲,随时有痛扁他一顿的可能,被我推出工地,他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在她老公走后,我倒担心起嫂子身后的事情了。
她回家后,会不会挨那个男人的打呢!这样的日子,还有没有幸福可言呢!
工友陆续上工去了。
嫂子先是哭个不停,进而开始呜咽,最后终于了平静下来。似乎她,会时不时的想起自己的辛酸事,所以,不一会眼角又满含着泪水。
我想安慰嫂子,所以,没有急着上工。
在厕所里蹲个半小时后,估摸着厨房里就剩下嫂子一个人,我才偷偷溜了过去。
“你咋来了!不去工地吗!”
看我进来,嫂子擦着眼角,似乎没好气的问道。
“我咋不能来了!来看看你,哭成啥样了!那男人咋这么狠呢!”
我的话说到了嫂子的心窝里,她低下头,眼泪又在眼眶眶里打转转。
“小俊,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低下头之后没多久,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嫂子的眼睛里依旧含泪,但是两腮却泛起了红晕,惹人怜爱。
我抬起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高兴别人说喜欢我,尤其是美女喜欢我。
“因为,你长的像嫂子以前爱过的男人。一个理着小平头,很阳光的男人。”
经嫂子这么一说,原来,在嫂子眼里,我是某男人的影子。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开始,嫂子就对我特别关心,甚至是一种近乎暧昧的关心。
我想,我能理解嫂子的感受。
一个女人,在经历一次不幸的爱情后,对她的初恋情人,会更加牵挂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那个男人呢!”
我的脑海里,忽然划过尹晓光的影子,一种背叛的内疚涌了上来。忽然又意识到,如果这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的话,想必会很幸福吧。
“我不能离开他,因为,我还有女儿。我不想给她一个不完整的家。”
从嫂子的口气里,让我感觉,她离婚的可能不大。
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上看,一个人不愿意放弃,是因为他还有忍耐度。
如果失望,超出了嫂子心理上的极限,她应该才会离开吧。
“你赶紧去工地干活吧。”
“让老板看到,说你偷懒就不好了。”
嫂子一再劝说下,我才离开厨房,朝着工地走去。
那天晚上,嫂子回家后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她的那个男人下手太狠了。
第二天,有人捎话给老板,说嫂子被她男人打伤了,不能继续干活了,以后都不来工地了。
很快,张老板找了个阿姨代替了嫂子。
阿姨上了年纪,大伙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只跟我们唠些家常,所以,工友们没有了开玩笑的习惯,工地上的欢笑声,明显少了很多。
虽然说,每天也是热汤热水。
但是,我感觉阿姨做的饭,远远不如嫂子做的好吃。
没了嫂子的日子里,尹晓光干活的时候,也明显比以前沉闷多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王叔时不时地,都会离开工地去理发店。所以,很多时间里,都是我一个人住在工棚里,日子过得充实又寂寥。
工友们,也是来来走走。
刚刚熟悉的面孔,忽然就变成了一个个新鲜的面容。
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
一天,因为下雨,工地及早收工。
雨下得很大,王叔没有回去的打算,所以,我跟王叔打了饭朝着帐篷走去。
一路上,我们还唠叨起嫂子。
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样,她那万恶的男人是不是一如既往的虐待她。
“嘘,小声点,你听。”
忽然,王叔停止脚步,示意我也停下来。
“咋地了,难道有人偷东西?”
我赶紧猫下腰向四处望去,哪里有其他人的影子。
“不是看,是听!”
王叔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下。
我把耳朵竖直了听,果然听到一种异常的声音,很是撩人心魄。
“嘿嘿,听到了吧。”
王叔指向咱们看守物料的那个小帐篷。
看样子,有人占据了我们的地盘了。雨天、帐篷,看来是有情调的人。
我给王叔抛了个眼神,从我的坏笑中,王叔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两个人悄悄的靠近,生怕碰到什么,打扰人家的好事可不好。
帐篷搭的很简陋,上面有个顶,下面四周用木板围住,仅仅留了个门。不过,木板之间缝隙很大,站在外面,趴在缝隙上,里面什么情景,基本一览无余了。
“这谁家媳妇啊?”
屋里的情景,让我心跳加速起来。
即便王叔,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了,竟然也鼻息粗重,跟犯了哮喘病一样。
我认出那个女人了,她叫孙小茜,是工地上一个工人的媳妇。
他们夫妻俩就在工地附近租的房子,老公在工地干活,孙小茜在附近的一家制衣厂上班。
在我们工人中传言,孙小茜偷汉子是出了名的,除了她们厂里,就连工地上都有好多男人都跟她有过一腿呢。
躺在帐篷里的那个男人,我张大了两只眼睛,愣是没看清是谁。
“对了哇,这样才好嘛。”
听这声音,我就知道是谁了。
这人叫朱士文,是前几日才来到工地里的,平时和人说话,他总夹着家乡音,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样子。
“不是一路人,上不了一张床。俩人没一个好货色!”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绿头苍蝇对狗屎,能够凑到一起,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朱士文是可以当孙小茜爹的人了,况且,这大下雨天的,实在有点说不通。
我给王叔一个眼神,两个人就绕到帐篷门口。
帐篷的门,是几根竹子编排起来的,不怎么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