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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忘年交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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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的口气中,吴文娟察觉到了不祥。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明显感觉到了,我脸上表情的变化。

    不过,吴文娟没有犹豫。

    她似乎已经决定了,铁了心的,不让强哥占自己太多的便宜。索性,吴文娟闭上了眼睛,嘴唇紧闭着,似乎在等待着暴风雨前的黑暗。

    我要被她击垮了。

    本以为,我的情绪和言语,能让她露出崩溃的样子。

    谁知道,吴文娟忽然睁开眼睛,问了我一句:

    “这里能洗澡吗?”

    没想到,她如此安详,近乎顺其自然的安详。

    她的这种表现,是我始料不及的,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像是被激怒的公牛,我不想继续理智下去了。脱掉外套,拉起上身短袖的衣摆,迅速将其脱了下来,露出山丘一样的肌肉。

    上前一步,我就亲了起来。

    “砰砰砰”

    “小俊呀,在屋里吗?快开门!”

    这时候,王叔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吓的我顿时蔫了。

    听到敲门声,吴文娟一反刚才一动不动装死人的样子,腾地一下,她就从木板床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起了褶皱的衣服。

    我伸出食指,向她示意不要声张。

    同时心里暗骂,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叨扰我的好事。

    我不说话,你个老东西敲敲门就该走了吧。

    想到这里,我屏住呼吸,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以为这样,王叔就会离开了,谁知道,他并没有选择离去,而是准备开门了。

    我清晰的听到,钥匙串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个出租屋,就是从王叔手里转租过来的。因为我们是老乡,还是同姓的忘年交,所以,我并没有收回他的钥匙,毕竟我们时常往来,跟亲叔侄一般无二。

    高中毕业后,我独自来海州赚学费,若不是王叔,我早流落街头了。

    王叔人朴实,没什么坏心眼。

    他把我当成儿子一般看待,自个儿有好吃好喝的,总是想着给我留一份。所以我们之间,有忘年交的友谊,可以无话不谈,也有温暖的亲情,即使没有血缘的关系。

    “叔,来了,来了。”

    我急忙应答着。

    一听候叔没走的意思,还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我这窝棚藏娇的事情怕是掩盖不住了。

    从监狱出来,我首先见的是王叔。

    确定了落脚的地方,我才回了老家。恰好王叔要换地方,所以他跟我住过的破房子,就变成了我的落脚地。

    此外,人家好心帮我找活干,我总不能轰人家走吧。

    扎好腰带,我连短袖都没穿,赤裸着上身,急匆匆的跑两步上去开门。

    “你!”

    吴文娟有些慌乱,看我就要拉开门,着急的喊了一声。

    女人的叫声,被王叔听了个真切。

    他干笑了两声,跟我喊道:“小俊,别开门了,你们玩儿吧。”

    “嘿嘿,年轻就是好啊,上学第一天就把女同学带回家了,真是有前途。”

    从王叔的声音里,我听到了发自内心的欢喜。或许他以为,我上大学的事情有了着落,所以带了同学回来,我的事情解决了,王叔真诚地为我开心。

    “叔,你等等啊,我马上就给你开门。”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我回到城里,王叔就开始帮我找工作了。他在工地上干活,所以找了自己的老板,把我介绍进去。人家对我出心出力,我总不能怠慢了,是不!

    “甭开了,就跟你说件事。”

    “下午两点钟,你跟我去工地一趟,郑老板想见见你。”

    大学读不成了,活却不能丢的。

    毕竟在城市里混,我需要一份工作,才能继续生活下去。只有在海州城待下去,许多的恩怨情仇,我才有机会去一一解决。

    我决定了,不读大学的事情,绝对不能跟爹妈讲。

    老爹的血压一直在一百四十左右徘徊。当然,农村人的日子,绝对不是因为吃的油水太多而变成高血压,而是农村自制的腌咸菜吃多了,血压才高起来。

    我刚进拘留所的时候,老爹就因为血压暴涨,住了半个月的医院。

    医生一再告诫,以后绝不能受太大刺激。

    爹妈若是知道我没法读书,我真害怕要了他们的老命。

    但是,在城里待,违法违纪、欺人诈骗的事情我再也不干了,五个月的劳教,对我刚刚形成的世界观还是有所指引的。

    当然更为关键的是,我还在假释阶段,李静老师的教诲,我是不能忘记的。

    “叔,郑老板说让俺干啥了吗?”

    “还能干啥,跟我一起干工地,看工地呗!”

    “你白天还要上课,不能耽误了学习,是不是!”

    我听不得上课二字,近乎哽咽的跟他说道:“叔,大学读不成了。”

    “俺这辈子都不想进校园了!”

    听我的口气不对劲,王叔也不想急着离开了。

    吴文娟收拾好衣服,我马上打开窝棚的门,看到王叔正在点一根烟。点着了之后,他狠狠地抽了一口。

    因为有叔在,吴文娟不好意思多待,我打开门后,她就有离开的意思。

    “把你的胡须刮了!下次见面,我不想再看到它们!”

    说完这句话,吴文娟歉意的朝着王叔笑了笑,夺门匆匆而去了。

    老子的胡须留了十九年,岂是你说刮就刮的?冲着吴文娟,越来越远的背影,我竖起了中指。

    “小子,可以嘛!这姑娘家家的,窝俊窝俊的!”

    “跟叔说说,咋回事哩,咋说不让上就不让上了哩!”

    王叔的表现比我还着急,让我看出了他对我的一份真诚。

    忘年交,应该就是这样吧。

    王叔今年五十六岁,在城里打工一辈子,存的钱全用在老伴的医药费上了。

    早在王婶生病期间,面对昂贵的医药费,他们的两个儿子唯恐躲避不及。因为这个,王叔与两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一直没有什么往来。

    老婆去世后,他就在建筑队里打着临工,看看物料之类的活,一个人看似无忧无虑,其实,内心孤寂无比。

    所以,自从我来到这儿,没事的时候,他总喜欢找我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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