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未知的矛盾
“有……什么事吗，科瑞特？”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很小，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就像第一次见到林锐那样，他还是对着林锐笑着。
“不，不是的，大叔……我……我就是……”
原本憋在心里准备好的话在这一刻全部忘记了，林锐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终究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阿尔弗雷德始终微笑着，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林锐的头。
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的手又放下了。
害怕。
林如看出了阿尔弗雷德眼神中隐藏着的感情。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
阿尔弗雷德说话了，他的声音还是很弱。
“要……留下来……吃顿饭吗？”
语气中充满着犹豫，然而更多的还是害怕。
“当然了。”
出乎意料，林锐接受了他的提议，摘下帽子走了进去。
饭桌上，中间摆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锅。
里面泡满了肉。
林锐记得不久之前，也在阿尔弗雷德这里吃过一顿差不多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机械地吃着锅里的肉。
林锐吃不出锅里的肉是什么味道，那飘香的味道他也闻不到。
“喝点酒吗？”
这时，阿尔弗雷德又拿出了一瓶酒，对着林锐说着。
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睛，林锐点点头。
酒十分辛辣，林锐浅酌一口就被辣出眼泪，但是这泪水究竟是被酒辣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也只有他知道。
阿尔弗雷德依旧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像当初一样。
杂货铺内静静地，只能听见锅内水的沸腾声。
两个人明明都有无数想说的话，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好像一切都心知肚明了。
“谢谢您的招待。”
林锐脸上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而回应他的，同样是一个苦涩的笑容。
走到杂货铺的门口，林锐手扶着门，半个身子已经出去了。
随后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大叔，不是你，对吗？”
阿尔弗雷德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把门带上，科瑞特。”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林锐关上门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起初他也是因为未知的感觉而怀疑阿尔弗雷德，可是阿尔弗雷德这次的表现。
太明显了。
他看起来就像是知道一切。
林锐很难不承认，阿尔弗雷德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怪物。
但是为什么。
林锐不明白。
那晚的怪物明显是冲着杀死自己的目的来的。
但是如果阿尔弗雷德真的是那个怪物，他为什么又要装样子。
他明明有很多机会杀死自己，但是他却都没有动手。
他却是和个普通人一样和自己相处。
若不是自己今天狠下心来想要探寻一点真相。
那么林锐可能还发现不了阿尔弗雷德竟然也是个序列者。
所以。
阿尔弗雷德为什么不在刚刚杀了自己。
是嫌麻烦吗？
他应该也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
但是为什么。
林锐走在路上，他想不通。
一系列的事情中总是有几点说不清。
就好像。
这件事情并没有本身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阿尔弗雷德是不是那个怪物似乎已经很明确了，但是那个怪物是阿尔弗雷德吗？
“要把这些事情和监管局的人说吗？”
林锐坐在床上，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动向。
他相信作为官方的机构，机构内部可能存在有序列者。
并且每一个序列者的能力都是有一定作用的，反正比林锐现在的序列能力有用多了。
涉及到序列能力的事情最好还是交给序列者，一般的普通人可是不好插手的。
林锐现在就是在犹豫是否要把这个消息上报给监管局。
况且现在他也还没有直接的证据。
眼前的情况对林锐来说十分矛盾，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阿尔弗雷德。
是应该把他当做一个平常的人来说还是看做那个怪物。
他就是不明白阿尔弗雷德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人。
还是。
怪物。
突然，林锐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难道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变成怪物吗？”
林锐的这个想法并非没有依据。
就像是狼人，他们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化身狼人，其余情况下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莫不然阿尔弗雷德也是一样，只有在晚上才会变成怪物。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无花果街的那件案件就和阿尔弗雷德扯不上关系了。
林锐也只是猜测而已。
至于阿尔弗雷德变成怪物之后是否还会有意识，这一点也不得而知。
笔记上提到的也只是兽化，林锐也不能确定阿尔弗雷德就是那条序列的序列者。
兽化也并没有强调意识是否还存在，那大概率就是仍旧存在的。
一切都显得越来越混乱，林锐也越来越云里雾里了。
他发现自己已经处理不过来这些信息和线索了。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阿尔弗雷德和那个怪物直接有联系，并且大概率就是怪物本身。
剩下的一切都有待商讨。
至于阿尔弗雷德现在是否还想着杀死自己，眼下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了。
但是这个也仍旧是猜测。
毕竟如果他想出手的话应该也不会等那么久。
还是先想着把明天的毕业典礼解决了再说，作为优秀毕业生，林锐还必须上台演讲一番。
这对于稍微有些社恐的他可算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了，特别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嘴上说着不去想这些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却像是缠着林锐不放，直到林锐睡前的最后一秒他也在想着这些问题。
第二天林锐醒的很早，更实际实则是他根本没怎么睡觉。
他总是时不时地惊醒。
梦里总是重复着同样的场景。
就是他先前梦到的一家三口。
每次他走上前想要看看躺在床上的目前角色的脸，他就会突然醒来。
直至睡去后，那个梦又会重复。
并且梦中的自己似乎并不完全受自己掌控，总是要上前去看父亲角色的脸。
然后想来。
如此重复。
天就亮了。
虽然没什么精神，但是林锐还是要强撑起来。
因为这次的毕业典礼可不是仅仅为了自己，同时也是为了科瑞特。
以及。
那一笔钱。
舅父和舅母因为今天事情实在太多，抽不出时间，林锐只好一个人去参加毕业典礼。
但是舅父斯考特承诺会在结束之后来接林锐回家。
这个的话其实林锐并不是很在意，他一个人参加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况且养家的的确是自己的舅父和舅母，林锐也想尽可能的少麻烦他们。
依旧是同样的打扮，林锐对这一份衣服丝毫不会感到腻烦。
反而却是愈加喜欢这套穿搭。
为了以防万一，手枪他也还是选择带上了。
只不过这次没有直接放在身上。
要不然毕业典礼进行到一半，轮到自己上台时，一把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
那个场面，林锐可不敢想象。
随身带了一个袋子，里面塞着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手枪则是放在那些东西的中间。
子弹林锐就没有多带，就是手枪内还有六发备弹。
准备好一切后，林锐找了辆马车，目的地就是佩格镇内的赫鲁大学。
出于习惯，林锐没有让车夫直接行驶到赫鲁大学的门口，而是在几条街远的距离时就下车了。
付完账后林锐则是提着手杖慢慢地走向赫鲁大学。
时间十分充裕，林锐根本不需要心急。
如果想要的话，他甚至可以在路边把早饭解决了。
赫鲁大学的占地面积还是挺大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学也就开设了三个出入口。
林锐则是选择了离他最近的西门入口。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毕业典礼，所以有点显得人满为患。
不仅仅是即将毕业的学生，一些低届的学生同样可以参加。
一辆黑色的东西从林锐身边驶过，略微瞥了一眼，林锐有些感慨。
那竟然是一辆车。
虽然只是一辆蒸汽机车，放在蓝星是老古董的那种。
但是放在这个世界，那可是非富非贵之人可以拥有的。
据林锐了解。
一辆最低端的蒸汽机车也需要3000镑的天价。
这可是大部分家庭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
也就是说，刚刚那辆蒸汽机车的主人，他的家庭几乎可以说是在郡内排上名次。
甚至没准放在整个国家内，都是有头有脸的任务。
再恐怖一点，没准还是哪个皇家贵族的亲属。
“惹不起惹不起。”
林锐心里想着，他还是尽量不要和人家沾上什么关系。
他可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做到一些主角的大脸逆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只能出现在少部分人手里。
自己作为一个小角色，现在还是苟着点为好。
那辆蒸汽机车很快消失在林锐的眼中，看样子是绕道了学校的正门方向。
就算是赫鲁大学的学生，林锐也并不奇怪。
从西门进去后，林锐就按照一些人的指引来到了学校的礼堂。
毕业典礼十分隆重，林锐在参与前也有猜测过。
但是真的身临其境后，他发现还是自己的想象力有些欠缺。
但是林锐的心始终都不在毕业典礼上，他老是会去想那个重复的梦和阿尔弗雷德的事情。
相比毕业典礼来说，这两件事更加令他注意。
明明是十分隆重的毕业典礼，林锐却是有些草草了事。
拿了一笔十镑的奖学金，林锐也高兴不起来。
在他的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一些担忧。
就像是有什么事情马上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