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噩梦般的过往
躲在灌木丛里的人看着被上了锁的大门不知道所措，唯一一条出路都被堵住了。自己又能去哪里呢？颓废的坐在地上，搂紧怀里的包趴在上面，无声流眼泪。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找到外公外婆。
田园小镇
傍晚遛弯回到家的两位老人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但又想不起来。没有孩子在家里，两位老人也不想待着。天亮出门，傍晚回家，漫无目的在外游荡。打开门，坐在小院垂柳树下，乘着傍晚的微风，唉声叹气。两个老人拿着蒲扇摇啊摇，躺在摇椅上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老头子，你说小左在沐家怎么样了？这丫头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想必在那过的很开心，将我们都给忘了，唉。”
“怎么会，小左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孩子，我们还不了解吗。应该是刚去新的环境，还不适应，再说沐家不是还有比小左大的两个姐姐。应该是带着她出去玩，没有时间给搭理咱们”
“如果是这样该多好。这孩子自出生差点没命。”越说心里越难受。老人摇着蒲扇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了：“老头子，你去楼上将小左房间的照片拿过来给我看看。”
“老婆子，要不我们明天过去沐家将小左接回来吧。这孩子离开才几天，我这心里啊空落落的。”
起身进屋，路过客厅时，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让老人停住将要上楼的脚步：“外婆，您还好吗？”
反反复复的几句话让老人以为是幻觉，摇摇头，继续上楼。走进沐左房间，拿着摆放在书桌上的照片转身下楼，电话那边还是重复的播放着。老人这下可以确定是真的，大声呼喊着在外边的老人：“老婆子，快进来，小左给我们打电话了，你快来。”
焦急的边呼喊，边急忙走到电话旁。
“是小左吗？来了来了。”
屋外的老人快速进来，脚步都跟着轻快起来。
“你听听，是小左给我们留的言，我说怎么一天都心神不宁的，我们错过小左打的电话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打过去啊。你这个老头子，老糊涂了。”
“诶诶，马上打。按照电话上提示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尝试了好几次都是一样的忙音。实在是太想念孩子，拿出那个自沐左出生之后都不愿意拨打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将数字输到电话上等待着接通。
嗡嗡嗡
正在准备吃晚餐的沐夫人看到一个熟悉但却又不太熟悉的号码出现在手机上，随手拿起接通：“喂，哪位？”
“小左呢？”
也不回答沐夫人的问题，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两位老人在沐夫人面前还是有些地位的，说话都不客气。
“爸，是您啊。”
女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多年前与自己断绝关系的老人竟然会给自己主动打电话，一时有些懵，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不想让一旁的男人听到。
“问你，小左呢？让她听电话。”
老人实在是不想听电话那端的人废话，一直说着沐左的名字。
“爸，小左出去玩了，还没回来。等她回来我让她给您回过去。”
说这话时女人内心其实很慌乱，自己并不知道这个时候沐左不在房间，只能撒谎想隐瞒过去。
“是吗？那我等着，她什么时候回来什么给我回复。我一直等着。要是小左有什么事，哼。你知道的，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会呢，爸，小左在我这可好了。我这就打电话让她回来。”
慌乱挂断，径直走上二楼，查看沐左在不在房间。还未走到房间门口，只见一把大锁安静的挂在门上，这是怎么回事。
“王婶，王婶。”
站在二楼扶手处向楼下大声喊叫着王婶。
“夫人，王婶现在在医院。”一个佣人恭敬的跑上楼跟沐夫人汇报。
“医院？怎么回事，沐左呢？”
女人这下真的慌了神，要是找不到沐左，以那两位老人的社会地位恐怕沐家都要跟着受牵连。赶紧给我去找沐左，王婶在哪个医院，给我打电话问，我要马上知道沐左现在在哪？”
发了疯似地对着佣人吼叫，完全像个疯子。
“是，是，是，夫人。马上去找。”佣人快速下楼找人。
“你吼什么？”
在书房听到动静的男人走出来，看着自己老婆像个疯子似的大吼大叫，很不耐烦。
“那个死丫头不见了，赶紧去找啊。要是被那两位知道了，沐家会被牵连的。你明白吗？”
不见就不见了，本来就不是沐家的女儿。显然从未将沐左当成沐家的女儿。自她来这里的第一天沐伯志就摆明了的态度。要不是女人执着的要将沐左接过来，他是一点都不想看到她，更别提现在要去找沐左了。
“你不去我去，要是找不到明天沐家都要变天。”
这个时候顾不上男人，跟着跑下楼，而后冲到外面，在大院里呼喊着佣人赶紧找。自己站在门口却一动不动。跟在后面出来的沐伯志不耐烦：“你没有脑子吗？不是有监控，去安保室看监控。那个死丫头能跑哪去，指不定在哪个角落干什么事儿呢。”
“那等什么，赶紧去啊。”
等管家带着夫妻俩到达监控室时，安保室里的人已经搜索到了沐左的身影，就在大门口处旁边的灌木丛里。
女人看着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这是要离家出走吗？气呼呼的朝着灌木丛的方向走去，人未到声先到：“沐左，你个扫把星，给我滚出来。”
躺在地上睡着的女孩被吓醒，拍拍身上的尘土，抱着背包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啪，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脸上，沐左的脸现在完全没法看，都是肿的。
她这是气疯了，扯着沐左的一只胳膊就往客厅里拉，小人跟不上，时不时的摔在地上又爬起来，腿上都是被刮破的痕迹，有些地方已经冒血。
“妈妈，我流血了，好疼。”
但正在气头上的人，任凭女孩怎么呼喊权当听不见，拖到客厅使劲甩开沐左的胳膊，抓起电话走到跟前，恶狠狠警告：“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好，我扒了你的皮。”
不明所以，小人儿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了。点了点头，不敢说一个字。
嗡，嗡，电话被接通，女人将手机甩给沐左，示意她接电话。
“喂”
因嘴角都是血迹，白天被二姐欺负，刚刚又被打了一个耳光，说话时牵扯到伤口，疼的沐左全身冒汗，又不敢发出疼痛的声音。
“是小左吗？我是外婆啊，你怎么样，还好吗？”几乎在电话刚响起的那一瞬间，一直守候在电话旁的老人快速开口。
“外婆？”
时隔几天但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沐左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几乎在确定电话那端是外婆时眼泪再也止不住。
“小左，在那过的怎么样？”老人关切的问着，丝毫没有察觉电话这端沐左的声音很不正常。
“我很好，你们身体都好吗？外公在吗？”沐左看着女人紧紧盯着自己，唯恐她会说错话。
“你外公在呢，我让他听电话，老头子，小左找你。”
“喂，小左啊，在那边开心吗？外公和外婆都很挂念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们啊？”
“我很快就回去了，外公，你照顾自己和外婆。我们要吃晚餐了，就先不和外公说话了。”
看着沐夫人示意挂断电话，沐左随意找了个借口，只听那端老人的话还没说完急忙挂断。生怕自己被老人听出来哽咽的声音。
“算你识相，给我滚出去，看到你我晚餐都吃不下。”
女人拉着脸，转身走回餐桌。沐左缓缓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背包一瘸一拐向门外走，路过一个花坛边看到自己的父亲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慌乱躲起来，屏住呼吸。待男人走远后才坐起身来，看着天空发呆。
现在全身都是伤痕，手上的伤因为没有及时消毒已经有些化脓了，腿又被刮破，脸都是肿的，嘴角的血迹已经结痂，长时间没有喝过水，嘴巴都是起了皮。
这哪是一个千金小姐，分明比无家可归的孤儿还要悲惨。全身虚脱，沐左一点力气都没有，靠着花坛就这么睡着了，就连夜间蚊虫的叮咬都没将女孩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