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我不会后悔
又一日清晨,鱼霖依旧早早开始练剑。
“你在看什么?”见叶白衣没有向往常一样感受晨曦,而是注视一个方向。
叶白衣指着远处道:“那里有一个马匪,你要不要去把他杀了?”
鱼霖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接过老柴提来的粗饼与水,大口吃起来。
这些天三个老人都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一个练剑的武者,具体是什么境界他们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依旧如同之前一样对待两人。
叶白衣除了开始那段时间与三个老人交谈甚欢之后便开始恢复沉默少言,接下来都是鱼霖与三人谈笑。
而叶白衣从一开始的存在感极高到后面的几乎没有存在感,只用了短短五六日,先前被叶白衣带动的鱼霖倒是与三个老人的关系不错。
练完剑,吃完早饭鱼霖出门去了,叶白衣跟在后面,像往常一样去周围闲逛一圈,看看是否有猎物,给大家改善伙食。
叶白衣依旧不死心的问道:“你当真不杀那个马匪?”
鱼霖肯定道:“都说了不杀!你别想像上次一样趁人之危,趁着我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下夺走我的第一次!”
说完,鱼霖觉得不对又补充道:“逼我第一次杀人!”
叶白衣再一次提醒道:“那你可别后悔!”
鱼霖转过头,对着这个动不动就把杀人挂在嘴边的大魔头道:“我不杀人!不后悔!”
似乎对鱼霖现在肯定的话语很赞同,接下来叶白衣没有再提过一次杀人之事,只是说了一句:“我们今天早点回去吧,说不定还能看到一番风景。”
……
临近午时,见鱼霖和叶白衣还未回来,三个老人像往常一样升起了炊烟。
这时有马蹄声响起,老冯抬头,脸上一道白光闪过,随后人头不保,滚落在地,那张满脸皱纹的脸上还带着先前难得的笑容。
为首的一个男子凶煞道:“告诉我,那个道士和女子去哪里了?不说他就是下场!”
老驰与老柴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骇,怪不得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原来是被马匪盯上了!不过两人都是将死之人,何惧有之?
“不知道,没见过。”老柴颤颤巍巍的畏惧道,老人也是恐惧,但还是不说,到了这个岁数,基本上没什么怕事。
为首的马匪又将目光看向其中一个马匪小弟,只见那人道:“七爷,这是我亲眼所见,而且我已经连续观察两天了,那两个人就住在这里。今天早上我都还看见他给那两个人送吃的!”
关七狼将目光放在老柴身上,刀架在脖子上问道:“人在哪里?我只问一遍!”
老柴自知瞒不过于是道:“我一个老人,要杀便杀,活了这么久,你以为我会害怕?”
关七狼一刀砍下,落在老驰身上,翻滚几圈,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我最后问一遍,人在哪里?老家伙,我的耐心不多了!”关七狼动用元力,质问老人,使其心神错乱。
老柴满脸恐惧,瘫倒在地,不敢直视道:“我不知道。”
关七狼一刀砍下,人头滚落。
“给我搜!”
马匪一脚又一脚的暴力踢开简陋的门,锅碗瓢盆一应砸毁。
最终只找到些大漠通用的粮食以及一些女人使用过的外衣。
“七爷您看。”
关七狼接过唯一一件鱼霖曾经披在外面的外衣,深深嗅了一口,满足道:“很好,小东西你逃不掉!”
“他们绝对还在这附近,走,随我找人!”
马蹄声渐渐远去,离开了此地,留下来三具尸体,其中两具人头滚落,一具胸口被劈了一刀,老驰最后动了动指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地上写了一个半的字。
小沙坡上,叶白衣看着那群来去自如的马匪,对还在擦拭剑上血迹的鱼霖道:“你确定不杀了他们?这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喽!”
鱼霖不耐其烦道:“大魔头,我已经跟你说了,我不杀人,我不杀人!你不要再问我了!”
叶白衣道:“好,以后你不求我,我再也不提此事。”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叶白衣答应的特别爽快,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倒让鱼霖一愣,以为是说动不了自己放弃了。
求你?可能吗?
远处,先前出面指正的马匪道:“七爷,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个已经离开了?”
关七狼眼神一眯,他们动静那么大,那两个人不可能没发觉,以那道人的诡异性格来看,只要他们现身,他绝对会怂恿身旁的女子来杀他们!
这一次居然没有动手,难道真的离开了?
“走,去前面看看。”关七狼思考再三还是选择先去前面看看。
要是人在这里可以回头找,但是人走了没有拦下来可就真走了!
几十个凶悍的马匪又再一次骑着马向前推进,速度不快,但是范围之广。
叶白衣与鱼霖目送离去。
……
鱼霖一手持剑,一手提着刚捕获的兔子回去,叶白衣默默跟着。
“老驰?”鱼霖忽然停下脚步,手中剑与兔子毫无感觉的落在地面。
“老驰你怎么了?别吓我!”鱼霖惊慌失措的扶起倒地的老驰,下面留下了一滩已经干涸血迹,流入了黄沙之中,旁边地上写了一个半的字,叶白衣走上前用手指将那未完成的两个半字写完,道了一句:“快走。”
鱼霖双目失神的望着这一切,心中绞痛万分,三具尸体,两个人头,几滩干涸凝固的血迹,以及被砸的房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柴送饼,老驰打整猎物,老冯烧火起锅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只是经过了一个上午,一切都变样了。
转瞬之间,阴阳相隔,人走茶凉。
未熄灭的柴火,烧开的水,四处是窟窿的墙壁以及怀里还留着几块粗饼的老人。
鱼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三个来人埋在黄土包旁边,只是觉得胸口异常疼痛,几乎快要走不动路。
自始至终一切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而那个带她在这里休息时日的男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帮任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