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云烟楼里看舞戏
接着便是一番索然无味的交谈,有人面目狰狞,红了脖子,有人面淡漠然,细细思考。
叶白衣素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眼见天色近晚,让小二领着自己上了楼去。
什么叫江湖,除了美酒侠客,必不可少的便是美人。
美人一笑值千金,若得春宵欲成仙。
化山郡不是郡,只是一座城,但繁华程度却不是乡野之间可以比拟。
之前说什么从未踏入过青楼,完全是哄骗慕瑜璟,身在江湖,岂能有美人而无美酒?有美酒而不见美人?
即便是以叶白衣的目光来看,这两者之间相结合竟有一种书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比起书里描绘的画面精彩万千。
夜半三更,在房间里听见楼下吵闹结束,叶白衣又将即将陷入梦中的三人喊醒。
“走了。”
昌天磊迷迷糊糊的问道:“道长咱们要去哪里?钱都付了,咱们不能好好休息吗?”
叶白衣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三人,见他们有些不情不愿,叶白衣走出门。
“随你们,不过下面那群人估计会趁你们睡着的时候,捉拿你们,你们是生是死全凭运气了。”
三人一听,这还得了,立刻起身,有些畏惧的看着叶白衣离去的方向,紧跟上去,蝼蚁且偷生。
几经辗转来到了化山郡的青楼,不过这里的青楼不叫青楼,而是叫云烟楼。
云烟楼并不是单纯的青楼,而是一处情报收集地,天下少有人知道云烟楼的主人是谁。建造它的目的是为了收集天下情报,属于天下第二大的情报机构。
不少人士来此一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榻上之客,二是购买自己需要的情报。
都说酒后吐真言,枕头风,温柔乡难防,多少英雄好汉折在此地。
……
就在四人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闯入了叶白衣所在的房间。
只是这人刚踏入半步,浑身难受,仿佛血肉被切割成一块一块。
后面的人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完好无损的人变成了一块块的肉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被分解了。
望向房间里,已然空荡荡,老板走到边上,“都说他们刚才出去了,怎么不信我的话呢?”
“高手啊!”客栈老板道了一句,然后一挥手,未触及门,但门却随他而动,将房门关上,走下楼去。
不过多时便有小二前来清理现场痕迹,他们店可不是黑店,留下痕迹会让人误会。
…………
“哪里来的东西?身上没有二两肉,给大爷我滚开。”云烟楼里有人将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丢出房门。
这对他们这一行的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就好像满桌的珍馐美味里夹杂了一份苦瓜,哪怕将美食吃光了也不会有人动筷子。
唯有将它放到乞丐群里,才能成为香饽饽。
但云烟楼是何地?化山郡里最繁华的地段之一,能进里面的人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岂能瞧上被人丢出门外的女子?
面对这一幕,女子似乎习以为常,面色枯黄,明眼人一眼看出她是营养不良,但谁会去管她?
连昌天磊三人,土匪的眼睛里都容不下这个人,目光始终放在那些台上的风流女子上,寸步不离,目不转睛,如痴如醉。
叶白衣瞧了一眼那个女子,低头不说话,又被四处嫌弃,推推攘攘,无一容身之处。
这样子也被一众人笑话,捧腹大笑,似乎女子在哪里,哪里的人便会被嘲笑,然后那人又极其嫌弃的推走。
这一幕引的众人大笑,然后有钱的公子大爷笑着又赏些银两。
这也许正是云烟楼没将女子驱逐出去的原因。
一番推让,女子最终停在了叶白衣的身旁,原本以为她又会被推走,但那人半天也没反应,低着头悄悄的看了一眼,那道人正颇有兴趣的看着台上的舞女,似乎没注意到她。
于是,这小小的一个地方仿佛成为了她的此时此刻的唯一容身之所。
其他人看向叶白衣,本来也想着嘲讽一波,但有些眼尖的人发现在场人里,有些混迹江湖的人居然面露凝重,似乎叶白衣来历非比寻常。
且不说道士将就清修无为,来这种烟花之地本就是有伤风俗,便是不遵守这点的道士都寥寥无几,那种不遵守规矩的人本就不是好说话。
慢慢的笑声逐渐小了,本来歌舞升平,一片骄奢淫逸,气氛说不上的怪异。
不过这种氛围也仅仅只是存在了片刻,道人依旧看戏,他们依旧潇洒。
只是那名女子被忘记了。
高楼之上,一个女子半躺着,衣裳半遮,披头散发魅力无限,骨子里的慵懒与妩媚动人心弦。
实在引人入胜,如果有人有幸见到,必是茶不思饭不想,夜夜不入眠,夜夜精力旺盛,她又将刚才那一幕收入眼里,问旁边人道:“那人什么来了,可知否?”
“这个道士来历未知,只知道他是今日才到化山郡,他先是去了龙门客栈,然后干了两件大事。”
“哦?哪两件?”女子眉上一梢,好奇一问。
“在龙门客栈连杀了两人,第一个是与龙山寨已经翻脸的陶高寒的旁系亲戚,仅仅只是利用了他道士的身份便被这人的剑气杀了。
第二个是化山郡新上任金将军的独子,以酒水为剑,凝聚剑意,隔空一剑封喉。”
“还有,他身旁的三人是龙山寨的土匪。”
女子瞧了瞧叶白衣,继而眼光放在他腰间的长相思上,然后只见那道人缓缓抬头,好似透过帘布,透过窗户,看到了她。
女子一笑,刹那间如百花齐放,万蝶来朝,只听她轻声细语,骨子里自带的慵懒道:“原来是个过江龙……”
“不过……在我云烟楼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叶白衣收回目光,那窗帘之后的淤泥他岂能不知?只是非礼勿视罢了。
欣赏与好色是两回事,叶白衣属于前者,无欲无求才是他本来的性格。
“叫什么?”叶白衣目光依旧看向前方。
半天无人回答,昌天磊上前对那名骨瘦如柴的女子道:“哑巴了?道长问你话!”
如果不是叶白衣没有发话,昌天磊早就将这个人人唾弃的女子撵开了,站在一旁连他也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