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龙涎液
江玥仔细观察着眼前碗大的原石，正是颜如玉放弃的那块。
这块原石呈青褐色，表皮一圈圈的堆积纹，好似电焊时留下的鱼鳞纹。
江玥伸出葱白手指，抚过那些鱼鳞纹，一丝丝暖意传来，不像是冰冷的石头。
她敲了敲原石，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江玥蹙眉，这块原石与以往看见的都不一样。
“疾氏鱼，你之前都是怎么看原石的？”
圣眼疾氏鱼面露难色，他是学了眼术，可并不想收徒弟。
“咳，又不是让你传我眼术，只是问下你的大致步骤。”江玥看出他的顾虑。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就是在体内运转那种道术之后，眼睛自然就能看到石头内的一些大概情况，不过多数时候还是得靠猜靠运气。”
江玥稍加思索，便开始运转阴阳道法，当阴阳鱼法相在丹田处成型，就抽取部分精气，汇聚在双眸之中。
两道精光在瞳孔中逐渐扩散开来，她眸光一凛，好似两支无形的箭，射入原石之中。
刹那间，原石内的组成构造，在她的眸光中慢慢化解开来。
江玥身子几不可察地一僵，这双眼睛和阴阳道法果然非凡！
她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却保持着风平浪静，视线透过一层坚硬的外壳，一片清白色展现在她的眼前，那清白色似水，却又十分粘稠，似玉，又多了几分灵动。
江玥想再深入看个究竟，却头皮发紧，忽地眼前一黑。
精气消耗太多，她体虚了。
急忙闭紧眼睛，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货架上稍作休息。
“江玥仙子？！”
龙傲雪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江玥摆手制止了。
疾氏鱼眸底闪过一丝异色，“江玥仙子，你这是？”
“我没事，就是想到你说的眼术，一时入迷了。”江玥胡诌。
颜如玉选石回来，看见解石台上的原石，讥讽道：“江玥，你也只配捡我不要的。”
江玥半垂着眸子歪靠在太师椅上，眼尾的猩红晕染开来，冷笑道：“解石吧。”
颜如玉看了看自己脸盆大的原石，越发得意。
这块原石她看得清楚，光晕更大更亮，出的灵石肯定比江玥那块多。
很快，解石师傅动手了。
颜如玉的原石在解石师傅手下飞快地变小，而负责解另一块原石的师父却犯了难。
江玥选的这块原石，别看个头不大，但是异常坚硬，解石刀切在上面，就像是割玄铁一般，一次只能刮下来一点粉末。
“太奇怪了。”
“一物降一物，正常情况下，解石刀切坚硬如铁的原石，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可这块怎么就这么硬呢？”
围观众人也发现了这块原石的异常。
很快，颜如玉的原石开出了一百二十斤的灵石，震惊了整个石坊。
“这也太厉害了，难怪圣地里的人都称赞圣女为小圣眼，果真箭无虚发，次次有所得。”
“不愧是南域第一明珠，各方面都异常的优秀呀！”
“对，圣女好美，圣女好眼力！”
一阵阵称赞声传来，颜如玉挑衅地看了一眼江玥。
后者则已经处于昏昏欲睡状态。
江玥这边的解石师傅急得满头大汗，硬着头皮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他即将虚脱的前一刻，原石顶端破了一个洞。
伴随着淡淡的清香，一片清辉倾泻而出，照亮了大半个解石台。
“这是什么？”
“好香呀！”
众人疑惑。
江玥被惊醒，实在不愿起身，便摆摆手，让龙傲雪代自己上前查看。
他的四名护卫紧紧护在周围，唯恐有人挺而走险。
龙傲雪拿起原石，对着小洞看了看，又晃了晃。
“是液体！”他惊异。
“液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此为何物。
疾氏鱼捏着胡须想了想道：“依老朽看，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涎液。”
“龙涎液？”
“龙涎液是什么？”
“神龙的口水？”
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当然不是，”疾氏鱼摇摇头，“传闻上古诸天至尊喜饮灵果酿的酒，他们的仆人便将采摘回来的灵果放在特殊熔炉内，日日淬炼，经过上千年的时间，就酿成了特殊的灵果酒，也就是龙涎液。”
“那这龙涎液和一百二十斤灵石，那个价值更高呢？”有人问。
疾氏鱼笑道：“你说呢，一百二十斤灵石和至尊才能享用的龙涎液，哪个更贵重？”
“不一定，即便是龙涎液，封在原石内，历经了不知多少岁月，估计灵性也早就消失殆尽了。”张道坤轻笑。
疾氏鱼摇摇头，激动地说道：“张大长老不吃酒，自然不晓得这龙涎液的特殊性，其他东西，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失去灵性，但这龙涎液，酿法特殊，又兼用原石做容器，反而时间约长，味道越是纯正。”
疾氏鱼说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当年他有幸得过一酒盅龙涎液，数百年过去了，那个味道至今让他魂牵梦绕回味无穷。
所以，当那股清香味飘来，他一下子就认来了。
江玥抱过那块原石，看了看石顶上手指粗细的小洞，随即找来一块石屑，将小洞封死，小心翼翼地收进纳戒。
不给其他人报价的机会。
颜如玉不愿给彩头，便无赖道：“那龙涎液本是我先看中的，是你趁我不备，夺了去的，这局应该算我赢。”
此话一出，顿时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
“江玥仙子居然是这种人？”
“这么漂亮，居然是个小偷？！”
“也不对，我记得之前，圣女明明说，那块原石是她捡剩下，不要了的，才被江玥仙子买了去的。”
“是呀，我记得她之前还说，江玥，你也就配捡我不要的，是不是？我没记错吧？”
都没有用江玥辩驳，舆论自己就翻转了过去。
颜如玉脸色涨红，还想辩解几句，却被几位风月女弟子鄙夷道：“真没看出来，圣女居然是这种人，也不知道咱们圣子看上她哪了？！”
“扮可怜，装无辜呗，男人最喜欢这一套了。”
“哈哈，估计咱们圣子知道他的真面目后，还不得吐在地上！难怪千羽圣子一看见她就烦。”
几人声音不高，但恰巧被颜如玉听到了，几个眼刀甩过去，那几个风月女修瞬间低下头。
江玥冷笑，“怎么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洛女圣女，把彩头拿来吧。”
众目睽睽下，颜如玉不好做得太过，只好不情不愿地交了彩头。
她后悔极了，后悔贪图这些灵石，没有第一局结束后就放江玥离开。
现在这局面，真是钱名两亏。
亏大了！
“哼，夜已深沉，我要回去休息了。”颜如玉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玥，“哦，对了，这么久了，你那两个夫郎怎么还没有过来？”
“不会是……真怕跟着你遭雷劈，提前跑了吧。哈哈。”
江玥不以为意，“哦？难怪你至今一个男人都没有，原来他们怕遭雷劈呀！哈哈哈。”
说完，她强撑着起身，与众人道别，独自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