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之前的主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是不让我胡说八道
某种程度上来说,仇逸凌的确做到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主人,你真的把过往都记起来了吗?”白泽从精神力天宫出来给空空疗伤,顺势问出了疑惑。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仇逸凌面上的冷静险些挂不住,很快用带笑的促狭神情抵过:“当然啦,我从因果树里面出来就记起来了,只是一直没办法确认真实性,小白不用担心啦,对了,柳青情况怎么样,一日之中会有几刻清醒?”
白泽眼神躲闪,覆雪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棕色的角越发淡了,从里到外透出肉色,化形之后本来应该有所减轻,可白泽还是走上了褪色的路,相比之前的颜色看起来更不健康了。
虽然不能用人的水准定义上古神兽,仇逸凌还是很担心。
“你说吧,没关系的小白,有一个不受因果控制的主人什么都不用害怕,我会对你们负责的。”很郑重的话,但是尾句摘自霸总语录。
“主人,混沌年间胚露的培育者也也会嗜睡”白泽说完这句话就钻回了精神力天宫,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
柳青怀了?
可是混沌年间也没有听说过男子可以培育胚露的啊?这已经不是有没有记忆的事情了,这已经脱离仇逸凌现有的脑回路能够顺通的谱面了!
我要当太奶了?!啊不是,最多祖母,不能再老了,美少女也是有年龄焦虑的好吗!
:补充一下,上万亿岁的美少女,纯爱战士,学富五车,会游泳,还
:woooo!i’m free!
仇逸凌看着地下空气流动形成的透明“流星”,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
玩笑归玩笑,保留善意的谎言的价值就是,不会为努力而努力,不会让自己过于疲惫,所以偶尔哄哄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的。
没有阵印约束的无果之人就像末日电影里的丧尸,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仇逸凌“套娃式”防御法器。
一圈又一圈,撞破了还有一圈,反正护盾类的防御法器现用现做都来得及,会被吞噬理智的无果之人大多没有修习各种力量的天赋,要说拉磨,还没人能比仇逸凌拉得更自得其乐。
傀儡术对于没有自我意识的死者都是极其残酷的,更别提这些无果之人都还是活生生的生命,无论出于哪种考虑,选用控制的方法都是下下策。
要是当初是她教同志们这么干的,那她真是昏了头。仇逸凌扶着额头,略显无助。
“家人们,累了就坐下歇歇,看你们怪辛苦的,来喝口水,吃点东西。”仇逸凌从待放中取出水壶,用地上的土照葫芦画瓢捏成差不多的模样,扔进玄金丹炉,上火后一会就烧出来了不少,唯一的难题就是,这里没有水源,挖了很深都没有看到,没办法只能用灵力凝出的水分给他们喝。
方便的同时对仇逸凌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往常打架过招都在地面上,九洲的灵力虽说相比待放中稀薄,平时补给所需还是足够的,幽暗的地下可没有那么多讲究。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不少,比如,褚卓清把自己锁在这里少说也有五六个轮回了,他就是把一魂一魄整个献祭在这里都填补不了这个无底洞。
平易近人的人在平易近魂方面的成就也不会太差。
三个月后。
池四洲,断戟军驻扎的营地。寅时过半,天空蒙着灰沉,像是裁下了破晓的边角,由点及面铺展开来。
白媛拿着一根树枝缓慢拨动面前的篝火,偶尔蹿起的火星被及时压下,十九岁少女的仓皇被吞进寒冷的夜色中,拾不起的一夜好眠在烈火中焚尽,噼啪的声响说不上清亮,也说不上钝浊。
“媛儿,娘新写的一话,要不要来看看娘会的不多,也就会写点故事搏我的媛儿一笑了。”戚溪站咋帐外,掀开帐篷的帘子,攒了十九年的慈爱放到正式场合反而看起来生疏。
话本先生最懂的就是故事的波折该怎么动人了,可是现在的戚溪比白媛更像一个孩子,词不达意,而言之凿凿。
太阳要出来了。
白媛摆弄着被火焰灼烧后的地面,等着最后一缕风将木灰吹散,埋下垂泪的熹微晨光。
“娘,回帐里吧,外边冷,”
“我这就来。”
重逢在话本里总是热切的,热切到涵盖万般不舍,热切到,报仇的情绪快要师出无名。
戚溪十四岁入宫,入宫七个半月小产生下了三公主,在褚国有关皇储的记载中,和三公主有关的,就只剩‘安乐’二字。
褚帝博爱池四洲子民,矜贵得很。
戚家世代奉养信条,下贱得很。
戚溪处在什么位置呢?她理应是最恨褚帝的。她目睹慕容家姐姐凤冠霞帔入主东宫,此后不久就携手褚帝坐上了池四洲最高的位置,母仪天下。
戚家的教养注定了戚溪一定会羡慕褚帝身侧的位置,少时的向往终成锁住她一生的执念。
帝王的爱,何其可笑。可她就是盼了,这一盼就是二十年。
“娘,快把逗趣的内容给我看看,别光自己开心嘛,”白媛抱着戚溪的胳膊撒娇。
“娘在笑这一年,侍寝册子上都没有戚溪两个字,怎么就平白给我的媛儿多出了个弟弟来,还照搬照抄了先皇后诞下死胎的戏码,话本里雷同可是大忌,褚帝老儿一看就没有仔细看过我写的话本,民间传得明明很流行,真是气煞我也~”戚溪的身体随着手臂一起摆动,炉前帐暖,清茶沁芳,是话本里幸福所描绘的景象。
“娘你骗人,前日你还去茶馆听了说书先生临场发挥的唔唔唔!”
没等白媛泄露天机就被戚溪温柔且强势地捂住了嘴,母女仅有十四岁的年龄差凸现在了这里。比起母女,她们更像挚友,忘年一词在他们身上就要用全新的释义——久别再会,没在年岁里丢了印在心上的灼热亲情。
“媛儿休要胡说,为娘可是天下话本先生的榜首,要是让为娘去考科举,状元的位子就没有忠恩商会的温家小子什么事了!”
“是是是,娘最最最厉害了,娘天下第一厉害,改天孩儿就把整个池四洲攻下来,谁也别想再欺负娘!”
“好,媛儿想做什么娘都陪着媛儿,只要我的媛儿开心。”
谁也别想再欺负娘。只要我的媛儿开心。与至亲之人的关系,最易碎的时刻,莫过于分别,因此话本中的戏剧性的重逢才百试不厌。
同时,距离断戟军主帐百米外,一名男子穿着黑袍,魔皇威压四溢,他好似在生气,又像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皇级魔力越发力不从心。往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仪表在多日放养下已经不再整洁,不同于外表的颓废,他脊背挺直眉眼间尽是帝王威仪。
“主人,我们走吗?已经是早朝时候了。”梼杌俯首在男人面前,服帖得向草食动物。
“二桃,话本里说,朕现在去到帐中,也会得到同等的‘幸福’,可见,话本里都是些小儿谬语,做不得数。”男人醇厚的嗓音下,比起帝王更像一个早出晚归不着家的父亲。
“是,我之前的主人也这么说,因为话本里好战的灵兽不是战死就是失去了战斗能力,所以我之前的主人不要我。”梼杌庞大的体格晃了晃,不仔细看绝对分辨不出他眼角的是泪光还是凶杀过后的血渍,它真的看起来好委屈。
“媛儿想闹,就让她闹到开心为止,打下的几个郡县就当册封安乐郡主的册封礼,回地牢把大桃叫醒吧,适当削减祭礼殿的兵力,不能闹太僵,寒璟,是个麻烦。”男人拍了拍梼杌的头,魔力化翼朝褚国宫殿飞去。
“是,主人。但愿饕餮不会把我吃了,那个笨蛋,怪不得之前的主人也不喜欢它,不能用打架解决的事情都是麻烦事,只会吃的笨蛋也是麻烦!”
确实很像一个“桃”会说出来的话,梼杌会不会说出来,暂且先当做眼不见为实。
上古凶兽仅剩两只,饕餮和梼杌被一个没有驭兽能力的池四洲杂交物种收服,光是想想就神乎其神。
呸呸呸,褚帝是我现在的主人,不能贬低主人,之前的主人会批评我的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梼杌挠着脑袋一步三晃悠。
算了不管了,先叫醒那个饭桶要紧,之前的主人说过,主人的命令要先执行再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