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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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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艳阳高照,斜射入堂内,池五洲宋家迎来了五个月内斗以来第一位上宾。

    “参见主上,恭贺主上实力达到宗境五星。”

    宋家主座旁,敛去张扬的宋止,无比恭顺地向匆匆而来的人行了叩首礼,请到上座。

    五个月前还在当街下跪的宋乐辣,回到家后当即给花天酒地的父亲种下毒蛊,用雷霆手段夺下宋家大权,如今已经是宋家说一不二的少家主。

    可此时匆忙而来立于上位的,却是五个月前当街抛下他的仇逸凌。

    十五岁的年纪,不仅不失威严,还颇有帝王风范,扔给宋止一个空间法器,吩咐道:

    “里面有数枚毒丹和数只至毒蛊虫,解药就是其中两两互称的药粉,”

    “这些毒丹和蛊虫可以控制皇级以下的任何人,但必须在其毫无戒备的时候一击必中,”

    “池六洲江家已经覆灭,你和谈翳乾交涉,百里南荣会在池六洲和你们联络,”

    “今后,池六洲作为凌神宫临时驻地,招贤纳士,以待来日!”

    她语速特别快,语气满是信任,

    “江泽林和江言笑并不是江睿的孩子,可以放心收入麾下,他们对江家并没有归属感,必要时可以用他们揭露江家罪行,”

    “我需要一个宋家身份牌,必须确有其人,但任何一方势力想深查都要查无此人。”

    自始至终,宋止没有露出一分质疑,只有深刻入骨髓的敬仰,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尘封已久的身份牌,双手托着递给主上。

    “接下来我会去忘忧宫,我把一丝精神力存入你的通信灵玉中,如有需要随时联系,”

    仇逸凌不敢耽搁,拿着宋止给的身份牌迅速离开了。

    对离开的背影,宋止再次郑重行礼,“主上放心,宋止,定不负主上重托!”

    ——

    夕曛下归径,平林有鸣蜩。

    有的人分明看不得离别,却身在离别之中。

    难以理解的情感和羁绊,如同尖刀,刺入仇逸凌尘封已久的心房。

    “柳青,你若是醒了,就应我一句,可好?”

    仇逸凌把那块几近碎裂的琥珀放在待放中,想要延缓他的时间。

    她还是太弱了,稍有不慎就被怨气缠身,明明她要照顾三个灵兽的,可一路走来,被照顾的永远都是她自己。

    三个时辰的极速飞行让她几乎透支,师傅告诉她,柳青并没有死,这许是他觉醒魔力的机缘,人为干预可能会大打折扣。

    幻老的强大力量没有用武之地,在九洲仿佛是被封印一般,无法调动分毫。

    好在九洲的力量也无法伤到他,索性不现身,一直在待放里照看柳青。

    池九洲明明近在咫尺,但即将见到寒璟像死亡的前兆一般,寒意直击心底。

    她每扇动一次翅膀都是钻心的疼,可她想要救哥哥和柳青就必须来到忘忧宫。

    “忘忧宫不允许违规飞行!上面的,赶紧下来,宫主仁慈,定会宽恕你的罪过!”一位旗主带着手下前来堵截。

    没有百里南荣在身边,她不会傻到大闹一场。

    “这位旗主大人,我是池五洲宋家派来与贵宫主交谈的,烦请您带路。”仇逸凌在幂篱中行了一礼。

    女人斜着眼看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没有为难她,指了条路。

    “多谢前辈告知。”仇逸凌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来。

    这条路无比漫长,一盏茶后,才来到忘忧宫主宫门。

    传承了百万年的忘忧宫的确不可小觑,黄花梨木宫门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宫门分为三个,一正两侧,大门似乎是不允许外人通行的,两个侧门被汉白玉栏杆分成了双向行道,可进可出,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

    仇逸凌有些为难,但直觉告诉她右手边的侧门不应该进去,可不知不觉间她还是走进了那扇门。

    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大殿门口,两侧种着数棵紫藤萝树,本应凋落的季节却盛开着。

    好像在迎接来者到访,又好像在诉说着深沉的思念和漫长的等待。

    这么俗套的幻境,在灵枫扇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仇逸凌精神力附上扇面,一片枫叶从眼前划过,幻境瞬间消失。

    “欢迎来到祭礼殿,我尊贵的客人,请说出您此行的目的,祭礼殿竭诚为您服务。”

    熟悉又陌生的机械嗓音。

    “在下宋家长老宋凌,多年隐世未出,灵兽重伤垂危,命在旦夕,此行求见宫主殿下,误入祭礼殿,还望海涵。”

    仇逸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直觉带自己来的竟然是祭礼殿。

    霎时,殿内像被启动了什么机关,方才空无一物的大殿之上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是仇珩宁,不,是寒璟。

    他身上再没了初见时的昂扬热烈,半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被修改的如此彻底吗?

    仇逸凌不以为然,与其说是短时间被修改,不如说是那一眼惊鸿的初见,本就是一场谎言。

    冷,说不出的寒意爬上她的脊背,她从未如此失态过,挣扎着一心想要逃离这里。

    可灵王巅峰的威压又岂是一个小小灵宗抵御的了的。

    “阿凌,我如今护得住你了,你为什么要躲我呢?”

    男人并没有离开他的座位,语气似是质问,但多了一丝让人忍不住沉溺的温柔,

    “是因为姜逸吗?你本不是池中物,对吗?”

    仇逸凌没有回答。

    她在自责,她弄丢了她的阿宁。

    “如今你知道有一个姜逸在爱你,你便全然忘了对神明的恨意了吗?”

    寒璟强行让仇逸凌直视自己。

    “是,十五岁的仇逸凌很爱很爱姜逸,你满意了吗?”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夺走了一切,你说你爱上了一个神明!那你的哥哥呢?我呢?你要与你的阿宁为敌吗?”

    “不,我想您搞错了寒璟殿下,您是神明选中的人,一夜之间实力飞升,您怎么会怨恨神明呢?”

    仇逸凌顿了顿,闭上眼睛,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何必介怀。”

    “你一直都知道我不过是姜逸的一缕神魂!”

    座位上的人闪到仇逸凌跟前,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自生灵智也都在你们的计算之中!”

    他又哭了,姜逸明明从来不哭的,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仇逸凌,你告诉我,我算什么啊?”

    仇逸凌看着他逐渐被分离的情感和身上的伤痕,就知道名为姜逸的那个人定是做了什么。

    她强行挣脱威压,意料之中的控制没有再次袭来,半步灵皇的威压好似不值一提。

    第一次冷静到双眼猩红的仇逸凌,放出全部精神力想要抓回仇珩宁那些散失的情感,这次并没有徒劳无功了。

    无数记忆呈现在她眼前。

    她看见一个神造之物作为寒璟祭司的这些年,不止一次偷偷跑出来见那只小狐狸。

    她看见姜逸警告他不能破坏因果,不得救下仇慕凌,而眼睁睁看着谈翳乾把小姑娘带走。

    她看见他预谋许久的初见,最终以遗憾收尾。

    她看见他被按在墙上生死不明的时候,嘴里不停念着,

    阿凌,对不起。

    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情感,甚至最开始的偷看只是灵智未生的时候,被姜逸控制了躯体才被迫前去。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

    是他第一次作为姜逸的一缕神魂,亦不是忘忧宫寒璟祭司,只是仇珩宁的时候吗?

    还是第一次做自己的时候被祝愿余生平安喜乐,一眼万年?

    又或者是,这些从来都不是他的,从来都只是溯渊宫姜逸冕下传递情感的一个媒介?

    这些都已经无从考证,因为,

    仇珩宁已经从这个世界,

    彻底消失。

    能被仇逸凌留下的只有他们微小到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回忆,和全然服从神意的寒璟祭司。

    “不是这样的,不会的,你骗我,你现在也在骗我,对不对?”

    她瞬间爆发所有精神力,编织成网,把仇珩宁流失的情感全部笼罩,想要收回。

    却如流沙般细小,似水之无形。

    她抓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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