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冥骨冷火
来到后院, 四周看去,才觉跟丢了鬼影。
“我知道他们在哪,快跟我来。”
就见王刚从前厅跑进后院,言说它知晓扎纸匠去处,陈大狗不假思索便追上了它步伐。
俩鬼朝着山顶窜去,半晌未见鬼影,陈大狗便问道:
“王刚,到底在哪?”
“你怎么能追踪到扎纸匠的?”
王刚头也不回的说道:“快到了。”
见它似有所反常,陈大狗心中莫名,也懒得多问,跟于身后,极速上山而去。
又绕半晌,还是未寻着踪影,陈大狗有些担心山腰庭院外的孟栩,便一屁股坐下道:
“算了,追不上,我们先下山吧,眼看黎明就将升起。”
王刚见陈大狗止步,来到他身前道:
“就快到了。”
这幽冷话音出口,陈大狗一惊,心想淹死鬼王刚,从见它的第一面开始,就是个话唠鬼,怎地此时如此反常?
又看向它身体四肢,似动作不甚自然,有种僵硬别扭之感。
佯装取出根狼子递给它,道:
“王刚,你妈贵姓?”
话音出口,趁它愣神之际,右手死神镰刀向前挥出,顿时王刚双腿齐断摔倒于地,变成了一个纸扎人。双手利甲不甘在地抓出道道划痕,似要将陈大狗碎尸万段。
又一次挥出镰刀,将其脖颈切断,方才蹲下吸尽其身鬼气。
陈大狗转身冲下山去,心中想着,这扎纸匠的扎纸技法竟可以假乱真,他愣是被一纸人带着满山跑了一刻钟。
如果这是调虎离山的话,就糟了。
待再次来到竹林古屋前院,听王刚声音自院外传来:
“陈院长,快来,这女人醒了。”
陈大狗总算松了口气,赶忙奔去。就见孟栩已坐起身,双手揉搓取暖一番后,看了眼此地乃是一山林间,吓得一哆嗦。
见陈大狗从庭院内走来,便开口问道:
“小哥哥,这是哪儿?”
“你不会是坏人吧?”
“你要将我拐进山里当媳妇?”
陈大狗并未搭理她,而是看向王刚道:
“有个纸扎人装扮成你的模样,带我上山寻扎纸匠,愣是带我绕了一刻钟。”
“怎么样,你这什么情况?”
见陈大狗对着空气一阵言语,本就惊吓的孟栩,双腿一软,坐于草地四肢蹬蹬后退,口中呼道:
“小哥哥,我一直觉得你不太正常,原来你是脑子有问题啊!”
“你放我走吧,我这人有个怪癖。”
“就是夜里睡觉,经常起来寻找剪刀,把身边男人的第五肢剪了。”
“你放我走吧,我不想祸害你。”
见陈大狗没搭理她,王刚眉头一皱,便道:
“我将所有纸人打湿搅碎后,便也去了后院,见你跟着一纸人往山上跑去,我一想这还有个活人在,别被调虎离山了,就一直在这看着她。”
陈大狗点了点头,心想他真是大意,领他上山的那位纸人,从头到尾都没喊过他一句陈院长。
而除了霜儿外,苏沐白和王刚俩鬼,开口便是一句陈院长叫着。如此大反差,竟然未曾察觉。
正想着,便见孟栩已起身朝山下跑去。陈大狗赶忙一步上前,窜上她身。就听脑中孟栩惊恐之声传来:
“啊,我……怎么控制不了身体了?”
正在孟栩极力试图夺回身体控制权,便听脑海传来陈大狗声音,“孟栩天还没亮,你别瞎跑,容易碰见脏东西的。”
“一会天亮了,你自可离去。”
眼看自己身体被莫名控制,往那处庭院走去,孟栩吓得在脑中“呜呜”哭泣着。
半晌后,见一穿着红色三角的男人来到她身前,而自己这具身体莫名开口言道:
“眼看还有一小时,太阳就该上山,我们先将这处庭院搜寻一番。”
“如未有发现,那就先回,入夜再来吧!”
随着王刚点头,俩鬼进的大厅两侧房间搜索。
“小哥哥,你真是鬼吗?”
“你上了我身,控制了我的行动言行?”
“刚才那位风骚大哥,也是鬼咯?”
“那为何我一直看得见你,起初却没见着他?”
听脑中传来连珠炮似的问题,陈大狗干脆懒得回。
自行脑补吧,反正你在行。
突见抽屉一小盒中,黑雾缭绕一方牌印,伸手取出一看,上书“冥府夜捕。”
下方一行小字“酆都九泉号令符。”背面写着“一等鬼差。”
“额,这……,扎纸匠家为何有两件鬼器?”
“一条锁魂铁链,一方冥府吊牌。”
“跟他身上的死神丧袍,死神镰刀,正好凑成了勾魂鬼差全套。”
想不通便不再多想,将冥府吊牌挂于腰间,就要往床下看去,突听隔壁屋传来王刚叫喊:
“陈院长,这里有个地窖。”
来到近前,就见此处房间正中一方木桌,桌底一木板被掀开,露出一黑漆漆洞口。
“啊,好黑,小哥哥我求求你,千万别让我下去。”
陈大狗呵呵一声,便跃了进去,王刚紧随其后。
就见此地窖方圆不过两丈,墙边堆满了纸人,以防有危,陈大狗将此地数十纸人脖颈全部切断。
又来到中间一石台,就见石台上方一张地图,翻开一看,内里密密麻麻山脉之间,一点红色甚是显眼。
“旁边有潦草字迹备注:冥骨冷火,冥间王阶亡灵死亡后,冥骨所化而成。”
看到这陈大狗一惊,心想这冥骨冷火虽未曾听说,可由王阶亡灵冥骨化成,那可是蓝色魂火,仅在阎王爷之下的存在,必定不同凡响。
此骨火在冥间,亦是极为罕见。可不知为何出现了阳间?
“陈院长,这红点好像标注的是邙山后崖间。”
陈大狗刚要点头,突从地窖出口处,飞射而下一长辫,卷起他手中地图,便缩辫而回。
看了眼手中空空,他赶忙抽出镰刀,跳跃而出,追着那道鬼影跟去。
鬼影领着俩鬼在山林间极速穿梭,片刻便失去了踪影。
陈大狗见已跟丢,坐于一石块之上,胸口起伏,揉搓着大腿道:
“孟栩,你可得多锻炼锻炼了。”
他未想的是,从凌晨三点翻车后至此,孟栩那两条腿可没少被他糟蹋,还能坚持站着算不错了。
眼见太阳已露山头,将王刚收进病历页后,陈大狗隐于孟栩体内,将身体控制权交回给了她。
“孟栩,此山不可久留,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