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妇梦魇
李老道看着陷入一片黑暗的楼栋,开口询问此地情况。
严队回道:
“李老,那双胎子母煞,正是在此楼17层02室,只是不知为何,每日三更的两个小时都会无故消失。”
“目前在此地有龙组二十三位成员,一位尸兄,以及韩家一后生。”
听到这陈大狗不禁在想,三更也就是夜里的十一点到一点之间,这煞妇估计是去寻那胖子去了。
只是这……一位师兄,又是个什么鬼?
跟随李老道进到一处大帐,就见一大桌旁坐着几人,正在商议如何处理此事。
见几人入帐,纷纷投来目光,待严队一一介绍后,又回头继续讨论。
其中两人特别引起了陈大狗的注意,一位是立于众人身后,被称作尸兄的行尸。
他一身黑衣,背对众人负手而立,浑身隐隐散发出一股尸臭味,面部黑雾缭绕看不清真容。转身朝李老道和陈大狗点了点头,目光还特意在陈大狗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背过身去。
另外一位是韩家后生,他叫韩风,看着也就二十上下,白净脸庞透露着一股子刚毅,一派玉树临风模样,是韩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
听说他叫大狗后,还特地朝他道了声“谢”,许是因他帮了韩言初之事。
后来他才得知,韩风从城北麓山特地赶来英华技校,可到之时事已落幕,又马不停蹄的赶来此地,比他们也就早到一个小时。
有了李老道的加入,大家立马调整了策略,先由八位龙组成员在楼栋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上分别布置一道隔阴符。
第一能防止鬼妇逃逸,第二能分割此楼与不远处那座墓园之间的阴气相串,既能不让鬼妇得到阴气补充,又不会打扰墓园内逝者安宁。
就见李老道在八个方位间来回奔波,分别将符纸贴于八人身后,又要了他们手中一滴心头血,点于符文之上。
口中念念有词,“人来隔重纸 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破不开……”
随着八位龙组成员后背符文跃起金光的一瞬,在陈大狗“卧槽”惊讶声中,就见原本矗立在眼前的高楼,已然消失不见。
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八位龙组成员。
陈大狗心想,特么这李老道,隐藏的也太深了,在他面前摆出一副,猥琐又恭敬的模样,说他对自己没有不轨之心,鬼都不信。
见势已成,李老道带着众人,来到艮宫所在东北方位。
“尸兄,一会还得靠你挡在前头。”见那位叫做尸兄的行尸点了点头,李老道又道:
“龙组成员进去四个,韩小兄弟你也去,狗哥你跟着我。”
龙组四位成员除了严队之外,分别是王队以及编号为009和017的两位队员。
见成员已齐,李老道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圈,顿时虚空中亮起一道淡金色波光。他转身交代道:“如有伤亡或事不可为,可从此门退出。”
陈大狗数了数,一共进去八个,正好是生门数字,迈步跟在了李老道身后。
待他一踏进阵内,顿时天空电闪雷鸣,阴风阵阵,他驻足观望,“人呢?”此时周围哪还有半点人影。
耳畔突然想起,一阵犹如天籁之音,轻声吟唱:
“天上的雨悄悄下,路边两个小娃娃。娃娃呀,娃娃呀,你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你也没有家。黑黑的木盒,长长的钉,小小的娃娃,孤孤伶伶。白色的风筝闪闪的星,娃娃再也看不到天明。”
待吟唱声停,他下意识的抬起手中之物一瞧,竟是根白绫,以及一双大红色绣花鞋。
细长白皙的手指,血红色指甲油,入眼竟是高耸的胸脯,自胸前往下紧紧包裹在一件暗红色旗袍之中,腹部微微隆起,像是怀孕了般。
我这是?
他赶忙往腰间摸去,死神镰刀橡胶棍已然不在,传来的竟是一具纤细的腰肢。
又摸向脸颊和头顶的短发,入手却是白嫩的肌肤,以及及腰的青丝。
“卧槽,我变成女人了?”
这一声惊呼,传入耳中的竟是一女声。
还不待他再做反应,身体便不再受控制,捡起地上白绫和绣花鞋,迈步往楼梯间走去。在这早已停电的大楼里,乘坐电梯直达十七楼,走进1702室。
他吓得魂飞魄散,可无论怎样努力,就是掌握不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穿上红色绣花鞋后,她来到阳台将白绫挂于头顶晾衣杆之上,拿出一粉色手机,给一个叫凌亮的男人拨了过去。
视频一接通,陈大狗一看竟是今夜来阴阳铺,想要卖绣花鞋的那个胖子。
视频情况果然跟胖子描述的差不离,在女人百般央求以死相逼无果之后,胖子无情的挂了视频。
女人似乎心如死灰,松开脖颈上的白绫,坐于冰凉的地上哭泣,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神似乎顷刻间变得凄厉阴狠。
抬手就往腹部锤去,又将前额在墙上撞的“砰砰”作响,鲜血流了满面,孤独、绝望、与无助,让她似乎不知疼痛。
歇斯底里折腾一番后,又从内室搬出椅子,白皙手心握着把锋利剪刀,将晾衣杆调高后,站于椅上将头套了进去。
这一幕,让陈大狗胆战心惊的同时,又生出些许怜悯之意,她那种孤独中的无望,深深渲染着他。
一个女人孕期,身体激素水平的持续变化,导致中枢兴奋和抑制系统紊乱,极易致使她们出现焦虑、易怒、暴躁的情绪。
再加对未来生活的绝望、悲观,致使自己生活在十分痛苦的内心世界中,不留恋,求解脱,产生强烈的自杀念头。
只见她闭目轻泣了一会,猛然间睁开,手中锋利剪刀狠狠的插进了腹部,双脚无力的一蹬,在空中来回摆荡着。
宁静的空气中,除了从她双腿间留下的血渍,跌落在地发出“滴答”之声外,悄无声息。
而陈大狗此时同样被挂在半空,只觉被勒紧的喉咙阵阵刺痛,脑中传来强烈的缺失感,使他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耳畔传来一声大吼:
“大狗,你特么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