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如今告示已经贴出去了，但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所有人都在等着结果。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先行者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无论是在哪个朝代。
绿夏端着碗糖水山楂进来，将碗放在软榻旁的桌上。
“娘娘，看您最近食欲不佳，太医说了，可以吃些糖水山楂开开胃。”
最近天气热，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在寝殿放满了冰盆还是觉得暑气难耐。
“这些事情不用你去做，你是我身边的女官，去御膳房熬糖水的事情都用你，那御膳房的人做什么？”
“是，绿夏记住了。”
绿夏是顾清兮在后宫第一个亲封的女官，后宫的女官虽然不能上朝。
但也是有品级，吃俸禄的。
不得不说，自从绿夏当上女官之后，后宫的这些宫女手脚都麻利了不少。
放在之前，她们熬到头，也不过就是掌事姑姑，
可现在不同了，女官的地位可要比宫女高上不少。
不说是天差地别也差不了太多。
顾清兮看着桌上厚厚一摞的铺面契书，对着上面的名字查着账本。
“今日武试，参加的女子多吗？”
顾清兮见糖水山楂熬的不错，便放下手里的账本，拿起勺子舀了颗山楂，扭头对着绿夏问了一句。
“没有，今日只有丞相夫人去了校场，不过去校场围观的倒是不少。”
顾清兮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她们还是有疑虑的，这样吧，你去将我名下的几间首饰铺子还有成衣铺子都透露到宫外去，透露时，一定要加上句，这些都是皇后个人的私产。”
眼下她们不是不心动，只是缺一股劲儿，缺的是有人推她们一把。
趁着绿夏出宫去办这件事的空档，顾清兮准备去殿外的阴凉处坐会儿。
在寝殿内坐久了，就会犯困。
刚在凉亭的躺椅上坐下，她便听见了一串铃铛声。
“公主来了？坐吧。”
顾清兮没睁眼睛，但听见声音，就知道来人肯定是她。
“没想到竟没骗过你，都怪我发巾上的铃铛太响了。”
赛雅在她对面坐下来，拿起橘子剥了起来。
“今日怎么没去国师的灵虚宫？”
按理说这个时辰，她应该陪着国师打坐，或者看国师解棋。
怎么有时间跑到她寝殿来了。
“唉，一言难尽，我们今天去灵虚宫被拒之门外了。”
赛雅叹了口气，她连去了那么多天，白羽都没什么表示，怎么偏就今天把大门关上了？
“还要坚持吗？”
“坚持啊，那肯定是要坚持的。”
她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了，眼下放弃，是不是亏了？
顾清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赛雅是真的够坚持，知道白羽喜静，每日到了灵虚宫一句话都不说，就在一旁陪着。
一直等天快黑了，也不用人家开口撵。
她自己就起身离开。
顾清兮真怕时间久了，赛雅都学会如何修炼了。
“皇后，你说我还应该坚持吗？”
赛雅将椅子拉到顾清兮身边，朝她问了一句。
“你在问我的时候，其实你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你们幽州的女人真是厉害。”
赛雅憋了好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
难怪顾清兮是幽州的皇后，果真是厉害。
“遇上个自己喜欢的不容易，但情爱也不是人生的全部，男人也不是，你自己要慎重抉择。”
顾清兮想去桌上拿了橘子，但离得有些远，她不想坐起来拿。
扫视了一圈，直接伸手将赛雅手里剩下的一半拿过来吃了。
“你这话若是让皇上听见了，他怕是会生气吧？”
赛雅打量着周围怕被人听见，整个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又多爱皇后？
可皇后现在竟然这么说，她有些理解不了。
“他怎么可能会生气，这些话还是皇上之前同我讲过的。”
裴宴辞之前说的话她可是一字不落的都记得。
他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甚至为了佐证，还把他自己也给带上了。
赛雅现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疑惑不解，还有些茫然。
“是不是理解不了？你还是太年轻了，纯真。”
这个年纪想太多也没必要，正是期待情爱的年纪，想的多了，反倒是坏了那份纯真。
每个时期都会有想法上的转变。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没关系，现在不懂，早晚有一天会懂的，劳烦公主再帮我拿个橘子。”
赛雅见她已经将刚才那一半橘子吃干净了，便又递了一个给她。
“听说最近你在后宫选拔女官，想必也挺累的，还是要多休息，多吃些。”
皇后这段时间好像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天热，什么也吃不下。”
顾清兮剥完橘子，又往嘴里送了送了一瓣。
好在宫里的瓜果的种类还是比较多的，不至于会吃腻了。
“那我就不打搅皇后了，先回去了。”
虽然今日被拒之门外了，但她还是想去碰碰运气。
万一这次去就能让她进了呢？
赛雅还没到灵虚宫门口，就看见两个小道童蹲在宫门边上。
“你们两个还在这守着，天这么热，怎么不进去？”
太阳将地上的石板晒的太烫了，他们只好蹲在这。
“师尊不让我们进去。”
“白羽不让我进去，我能理解，为何不让你们进去？”
赛雅也学着两个小道童的模样蹲下来，和他们平视着。
“你说”
“我不说，师尊不让。”
“还是你说吧。”
两个小道童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决定一起说。
“我们师尊病了，说是今日不准任何人进灵虚宫，我们也不行。”
“病了？病的可严重？请太医了吗？”
赛雅急的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怎么病了也不吭一声？
“我们也不太清楚，但眼下又不敢违抗师尊的命令。”
两个小道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听师尊的，病越来越重怎么办？
“这样，我进去看看，若是白羽怪罪起来，你们就说我是硬闯的，你们拦不住。”
“那你进吧，我们没看见。”
两个小道童把眼睛捂上，有种掩耳盗铃的既视感。
赛雅直接推开灵虚宫的殿门走了进去，她还从未进过内殿。
床榻上的帷幔是放下来的，赛雅走到床榻边蹲下来，然后掀开帷幔的一角。
“白羽？你还醒着吗”
恰巧此时吹过一阵风来，她还以为是床榻上的白羽醒了，赶忙将床幔放下。
过了好久，她都没听见有声音传出来，这才壮着胆子将床幔掀开，用一只眼睛往里瞄。
见男人眼睛紧闭，她伸手在白羽额头上摸了一下。
感觉有点儿热，面色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赛雅又走出寝殿，对着两个小道童招招手。
“我也没学过医术，看不出他这到底是什么病，要不然还是请太医过来吧？”
“但是师尊肯定是不会让的，我们放你进来已经是违背师尊的命令了”
赛雅叹了口气，看他的这样子应该病的不算太重。
要不然就再看看情况？
“那那我再等一会儿，若是情况不好就请太医来看看。”
两个小道童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点头答应了。
虽然师尊命令不能违背，但师尊的身体更重要。
赛雅向小道童借了个小马扎，就坐在白羽的床榻边。
时不时便伸手在男人的额头上摸一下。
但是从天亮一直守到天黑，白羽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到了半夜，赛雅已经困得不行了，最后直接趴在白羽的床榻边眯了一会儿。
不过等男人有了动静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时间便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赛雅伸手揉了揉眼睛，想从小马扎上站起来。
但是一个姿势久了，她两条腿已经麻了，刚站起来，整个人就坐在了地上。
小马扎也被她给碰倒了。
白羽没有笑，依旧是平日里的那副表情，朝着她伸出手，想将赛雅给扶起来。
结果赛雅直接往后挪了挪，用手撑着地面，自己站起来了。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站起来。”
虽然人是站起来了，但腿上的酸麻感还是有的。
她只好先坐在椅子上，手握成拳，敲着小腿。
“你”
“是我自己硬闯进来的，你别生气。”
听见白羽开口，赛雅想都没想，就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不是这件事，你在这守了多久？”
“记不清了，从中午一直到现在。”
她坐直身子，老老实实的回答着白羽的问题。
见男人从床榻上下来，赛雅也紧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感觉好些了吗？”
她走在白羽身后，手小心的伸出去，以防白羽会突然昏倒。
“嗯。”
他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还是淡淡的回应了赛雅一句。
白羽拿起茶盏，喝了口清茶。
茶盏里的茶水早就已经凉了，再加上泡的太久，已经尽是苦涩，没有那种回甘的的味道了。
“你若是没事，那我就先回我的院子了。”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而且他刚醒。
肯定还是要多休息才行的。
“坐。”
白羽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让赛雅坐下。
她听见男人这么说，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小跑着就坐在男人对面了。
“不急，吃了宵夜再回。”
赛雅嘴角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之前那碗素面，已经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真的是再也不想回味了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宵夜我就不吃了，真的。”
她现在只希望白羽别那么客气， 这宵夜也不是非吃不可。
“为何不吃？”
白羽认真的看着赛雅，等着她的回复。
“我，我要少吃些，最近已经胖了不少了。”
为了不吃宵夜，她真是硬掰了个理由出来，也是为难她了。
“不胖。”
白羽将目光收回来，过了半晌吐出这两个字。
赛雅已经感动的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他今日说的话，估计比之前几天加起来说的都要多。
“吃，我吃就是了。”
她本以为自己能拒绝白羽共进宵夜的邀请，但她高估自己了。
不止拒绝不了，还答应的很是干脆。
赛雅以为白羽口中的宵夜还是素面。
结果等菜上来的时候，她觉得这顿宵夜吃的还是蛮值的。
虽然都是素菜，但色香味俱全。
比那日的素面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白羽吃饭的动作很优雅，而且吃的也很少。
只简单吃了两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你这便吃好了？”
赛雅看着男人，他那边的菜好像都没怎么动过。
“你吃你的。”
见她不太敢动筷子，白羽让小道童端了盏热茶进来。
赛雅吃饱之后，将筷子放下，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菜没吃完，要不然我带回去吃吧，你放心，我不会浪费的”
因为有上次的经验，所以这次赛雅熟练了不少。
白羽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
“不用，吃饱了我送你回去。”
赛雅看着他，显然是没太反应过来。
“怎么，不准备走了？要在我这住下？”
“要走的。”
被这么一说，她这才慌忙起身跟在白羽身后。
今天的确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陪自己吃了宵夜，还送自己回住处。
虽然晚上宫里有侍卫巡夜，但这么黑还是挺吓人的。
赛雅紧紧跟在白羽身边，夜里太静了，她觉得还是说说话比较好。
“白羽，你还是不考虑考虑我吗？”
男人没说话，就这么继续往前走。
“没关系，就算暂时不考虑也是没关系的”
赛雅像是在安慰自己，边说还边给自己鼓劲儿。
“到了。”
白羽侧目看了她一眼。
“好，那你也早些回灵虚宫歇息吧。”
赛雅对着他笑了笑，但外面乌漆嘛黑的，就算笑，他估计也看不见。
这么一想，她又把笑容给收敛起来了。
“明日你可以来灵虚宫。”
白羽等她进了院门，对着赛雅的背影开口。
不过等她转身看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走远了。
“他竟然主动开口让我去灵虚宫？我是不是在做梦？”
赛雅伸手在手背上使劲儿按了一下，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