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一起洗比较省水
七日为期。
在俄罗斯待着的这七天,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揪心。
然而,一天过去,两天过去……
一直到第七天,他还是没有醒。
期间,纪饶深带着被警察压着的纪笑来过。
明明是带着人来道歉的。
纪笑却是一副疯癫不在乎的嘴脸,甚至朝着楚梨笑得诡异:“本来该死的人是你,只怪他多管闲事,挡了那一刀。”
“道歉!呸!是他找死!”
楚梨听到这句话气得身体直发抖,小小巴掌扬起,还没来得及落下。
“啪啪啪”三下凌厉响声。
赵丹雅直接揪起纪笑的长发,扯得她脑袋往后仰,巴掌朝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很快,纪笑面色苦痛地咳嗽一声,呛出了一口鲜血。
赵丹雅冷白精致的脸逼近纪笑,她眼底翻滚着杀意:“这里没有死刑。”
“但我会求小舅舅找最好的律师把你引渡回华国,我要你以死谢罪!”
捅了她的男人,就该有赴死的觉悟!
纪饶深听得眉心一跳。
发生这样的事,是他的错。
如果他有仔细确认过纪笑不在美国,她就不会落入维克多手里受辱,也就不会做出持刀杀人的事。
他这次来,是跟温家人道歉的。
不仅是纪老爷子的授意,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这几日来,他每天都疲惫不堪,身心都受尽折磨,明明才27的男人,却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他正朝这边走来的舒熙华几人低头道歉:“对不起。”
儿子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舒熙华并不准备接受他的道歉。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赵丹雅冰冷开口:“她受过伤不是她行凶的理由。她犯下的错,也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你有权道歉,我们更加有权不接受你的道歉。”
有的人,自己淋过雨,总想着给别人撑伞;而有的人,却想着撕掉别人的伞。
纪笑就是后者。
无论她受过多大的伤害和痛苦,这都不是她把伤害加诸到别人身上的理由。
且勿论,她受到的屈辱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纪饶深微深的眸光闪烁着看了赵丹雅一眼,只是哑着嗓音闷声笑说:“丹雅说得对。”
小丫头长大了,从前只是知道玩乐,现在已经是个伶牙俐齿的大姑娘了。
七天过去了。
温宴祁没有醒过来。
傅序商安排了私人飞机,把大舅子从俄国护送回了帝都。
在经历了纪笑的事情后,纪老爷子羞愧难当,一病不起。
如果不是他看在纪笑父亲早死,孤儿寡母的,因此过分溺爱,这个孙女就不会长歪。
老爷子病重,快速卸任。
纪饶深在这时挑起了纪家大梁,成为了纪家新一任的家主。
在纪饶深的恳切要求下,温宴祁被送到了纪念医院进行护理照顾。
纪念医院毕竟是帝都医疗技术最先进的医院,温宴祁留在这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因此,虽然舒熙华心里膈应,还是听了温源的话,把儿子留在了纪念医院。
许时蓓来了探望温宴祁。
看着瘦了不少的楚梨和赵丹雅,许时蓓眼泪“哗”一下就出来了。
她把手里的包撂给非要跟着她过来的陆行舟身上。
三个女孩儿抱在了一起。
“祁神会没事的,雅雅别担心。”
“梨梨瘦了,我好想你。”
或许是被许时蓓感染的,这两天已经渐渐不流泪的楚梨,眼眶一下又红了,渗满了泪水。
就连一直坚强隐忍着的赵丹雅,也因为好朋友忽然地关心,情绪有些决堤,红了眼眶。
一时间,走廊里传来了女孩儿低声的啜泣。
傅序商脸色变了变,把楚梨抱进宽阔的怀里,亲昵地给她擦眼泪,“梨梨不哭了。”
他刚刚好不容易哄好的女孩儿,此刻又在掉小珍珠了。
傅序商心疼地拿手绢接住楚梨掉下来的小珍珠,面色不善地看向陆行舟。
没用的狗东西,连自己未婚妻都哄不好,还带着他老婆一起哭。
陆行舟被他盯得表情一变,他面色不自然地抽了纸巾给许时蓓擦眼泪,嫌弃开口:“丢死人了!”
许时蓓气得从他怀里扯回包,“啪”一下打掉他递过来的纸巾,“你滚远点,我怕丢了你的脸。”
她跟赵丹雅和楚梨说了声,便气冲冲地提步离开。
陆行舟脸色一黑,咬牙追上去,把许时蓓拦住在了洗手间前面,“你不丢我的脸,还想丢谁的?周博吗?”
许时蓓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这个狗男人,就是因为他,差点让周博误会,还好意思把人调给了张律师。
她语气很冲地开口:“对对对,反正不丢你的。”
陆行舟气得牙痒痒:“你休想,你只能看着我。”
也只能丢他的脸!
他一边追着女孩儿离开的身影而去,一边给办公室打了电话:“把周博安排去跟非洲那个案子。”
而这边的楚梨,实在放心不下赵丹雅,想陪着她回公寓。
但是赵丹雅只是摇摇头,让她赶紧跟傅序商先走。
楚梨还想说什么,傅序商却及时打断她,低声:“你让她跟温宴祁待一会吧。”
他这个外甥女,从小就执拗,很有自己的个性,认准了就不会变,谁劝都不管用。
楚梨回到帝景别墅。
一眼就看到了橱窗里那件精致繁复设计独特的婚纱。
镂空设计的白纱以深红花瓣作衬,自腰间蜿蜒而上绽放于前胸,下摆是层层摇曳而下的轻拢薄纱,如月色般朦胧又如夜色下蔷薇瑰丽。
楚梨看呆了,圆溜溜的杏眸尽是惊艳。
随着她进门的傅序商缓缓搂住她的纤腰,将下巴搁置在她肩膀上,“喜欢吗?”
楚梨点头,自然是喜欢。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傅序商“嗯”了声,“想给傅太太补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这大概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吧。
穿着洁白的婚纱,在亲人的见证下一步一步走到深爱之人身边。
“喜欢。”
楚梨顿了下,忽而小手握住了他放在腰间的大手,嗓音里掺杂着哑意,“可是我想让哥哥也出席……”
傅序商点头,“当然,等他醒了我们再举行婚礼。”
说着大手就轻握了下她的腰,嗓音里满是疼惜,“瘦了。”
这套婚纱完工前已经改过一次尺寸了。
“你再不多吃点,到时就穿不上这套为你量身定做的婚纱了。”
楚梨收回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胸前,撇撇嘴,“哪有瘦。”
傅序商一下就知道她是会错意了,他黑眸一瞬不瞬凝着她,嗓音发笑地开口,“是吗?给我看看瘦了没?”
“看什么看,你自己没有吗?”
傅序商笑着亲了她一下:“那把我没有的给我看看?”
楚梨:“……”
傅序商低诱:“不然我把你没有的给你看看?”
她红着脸跑进了浴室,“看你个头,我洗澡。”
傅序商抬腿跟着她跨步进了浴室:“梨梨,一起洗比较省水,要不要试试?”
楚梨是信了他的邪,分明是会用掉更多的水!
这是这七天来唯一一次轻松时刻。
……
而这边。
两人走后,赵丹雅看着病床上面容苍白的英俊男人,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温宴祁,你可真不愧是全垒打冠军。
防不胜防。
1的机会,都能中奖。
然而,思及今天接到的她母亲的电话,眼底的亮光又暗下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