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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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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黄珏这般反应快,也有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儿来的。

    卫四郎是快步来到他身后,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好你个小七啊,你不是找三哥拿了银子上青楼的吗,怎的还是个童子鸡?”

    啪的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卫安:“”,请他让原地离世吧。

    不止卫四郎,卫家其他几位郎君,亦是同样的想法,甚至连卫辞,都有些不忍直视,他这傻儿子,上个青楼,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卫安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心中顿生了愧疚。

    他从家里拿的银子,都用来替好友结账了,而那些好友里,其中一位好友聂二,便是造成他眼下这般境地的人。

    唐十七丢下了一地的尴尬,便将矛头换了个方向,“沈司马,你若是不信,现在便可以请人来替他验身。”

    “不过,在验之前,唐某有一事想说,卫七郎替人受过便罢了, 还要承受这种侮辱性的验身,希望在事后,郡守给他一个交代。”她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由己推人,卫安如今还是一个童子鸡并非过错,反而是他洁身自好的证明,但是却要被推出来验身,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如同女子被人污蔑清白,自得接受检查,当事人受到的羞辱是一样的,这种事情上不分男女,心里承受不住,当时便去了的也有。

    她相信卫安不是会寻短见的人,更相信今日,公道是偏向他们的。

    唐十七眯了眯眼,看向了坐在上首的父子俩,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迟迟不定卫家的罪,反而在她替卫家开口时,表现出来的配合,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她以为这是一件好事,不管那两人有什么打算,只要肯配合,洗清卫家的罪。

    “在场的人皆为男子,是否尝过荤腥,只要经历过的人,从卫家小子身上,自然能看出一二来,”黄郡守淡淡的开了口,又道:“当初他跑得太快了, 以至于司马的人,来不及替他验看”

    黄郡守的一番话,既化解了卫安即将遭遇的羞辱,还有沈司马的为何没有查清真相的原委,唐十七不由得暗赞起来。

    在场权力最大的人便是黄郡守,他若想保一个人,一句话的事儿而已,但他还是让众人拿出证据来。

    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无论那个下属有多得他的心,只要他违反了《大晋律》,黄郡守便不会留下他。

    太蠢的也不行,唐十七瞥了眼卫家,幽幽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倘若他们不能替自己翻案,这位黄郡守恐怕也不会出太多的力。

    “谢郡守宽恕!”卫辞带着几个儿子拜谢。

    沈典亦不输几人,“谢郡守宽恕,此番是属下失职了。”

    唐十七见此,唇角轻扬,她对上脸色铁青的某人,“既然卫家七郎君是无辜的,胭脂之死与他无关,他出现在凶案现场,是否见过真凶呢?”

    “凶手变目击证人”黄珏眼底兴味,越发的浓了。

    他觉得这三人,都挺有意思的,一个脑子好使,一个功夫不错,另一个,唔,瞧着就挺开心的。

    聂参军闭口不言,比之先前的咄咄逼人,简直判若两人。

    他如此的‘乖巧’,唐十七会放过他吧,不可能的,她只会更高兴,这说明某人心虚,不安分的眼珠,说明他在思考对策呢。

    唐十七讥笑道:“聂参军,你以为如何?”

    聂参军盯着她的目光十分危险,如同一条毒蛇,“卫七郎出现在案发现场,死者身上没有留下他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他身体有问题,与人合谋都是有可能,这并不能代表他是无辜的。”

    唐十七托着下颌,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聂参军此言有理。”

    在对方即将松一口气时,她又道:“可如果那个犯案的人,与聂参军你认识,甚至特别亲近呢?”

    聂参军的瞳孔猛的一缩,又听她道:“据卫七郎回忆,那日乃是参军府的二郎君,与他相约去的醉梦楼。”

    “卫七郎去了胭脂的房里,只喝了一杯水酒,人便昏迷不醒了。”唐十七指着脸又有些发白的卫安,“你方才说他不行,也不是不对,只是换个说法,是昏迷的人不行才对。”

    “而聂二郎在事发后,还去找过卫安,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甚对不起卫七郎,只说自己也是逼不得已的。”

    卫安张大了嘴,不是,后面那话聂二好像没有说过呀,他求证似的看向身边的人,邓七飞速的转过头去,与他的好友话江湖。

    “”

    “他一位参军府上的郎君,还有什么人能逼迫他呢?”唐十七半真半假的说着,尤其是最后这个问题,令人遐想。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惊讶的看向了黄珏,“该不会是黄大郎君这样的人物吧,可郡守府的郎君,用不着逼迫吧”

    黄珏:“”这小子的嘴,怕不是吃过毒出门的吧。

    唐十七眼珠子一转,半捂着张大的嘴,“难道那个人是聂参军你?”

    聂参军:“”,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他深吸一气,“唐郎君作为一个郎中,于断案一事,却如此熟稔,私下行衙门之职,这其中又有几分可信呢?”

    “况且两小儿一块儿喝个酒,也属正常的事,他二人在清流郡时常相约,并不稀罕,那日是二郎带他去的醉梦楼,心中有愧才是人之常情。”

    他微眯双眸,眼带杀气,“至于你说的二郎受人逼迫,纯粹是胡说八道,我聂源岂是那等威逼儿子之人”

    唐十七方要开口,说出她的证据来。

    却在此时,正厅外传来一道有几分沙哑、隐忍的声音,“阿耶,您不是这样的人,还有谁是呢?”

    在场的人除了唐十七几人,其他人都认识来人,尤其是聂参军见他来了,脸色顿时大变,甚至带着他没察觉的惊恐,“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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