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对立
七月十三日
8：00
胡老弟烧烤
门前停下的几辆警车，牵引起来的警戒线引来了众多路人围观。
“这什么事啊？又有人喝醉打架了？不会死人了吧别瞎说你看这穿白大褂的那个是法医吧这都拍上照片了，还是公安”
围观的大爷大妈在这里议论纷纷。
“现场什么情况？”
韩霖心头一颤，觉得事情不妙。
“今早发现的尸体，报案人是烧烤店老板”
郑煊带着韩霖向警戒线内走去。
“老郭，怎么情况？”
韩霖来到现场，看着尸体一旁的郭法医。
“死因是失血过多，伤口只有一个”
郭法医指了指尸体左胸口上插着的刀子。
“虽然伤口只有这一个，但是从伤口切割的痕迹来看，不止有三刀。”
郭法医又站了起来，指了指脖颈处的勒痕。
“这个应该是在死者小解的时候，从身后勒住死者的脖颈，使其无力反抗，但估计只是为了方便处理死者，致命伤在胸口处”
韩霖看着躺在草丛内的尸体，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厕所，韩霖走了过去。
厕所十分的简陋，由四块简易的石棉瓦组成。
分别在后方和左右两侧，上方一个稍微大，为了方便遮风挡雨，最前方是一小块石棉瓦，目测估计只有其余“墙壁”的四分之一，也便是这个厕所的门了。
厕所整体是坐东朝西，南侧的石棉瓦墙壁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厕所”二字。
厕所内部杂乱不堪，粪便堵住了厕坑，也无人管理。任人在上面肆意排便，蹲坑的站脚处是简单的铺了两块砖头，上面也是不明液体，可能是唾液，也可能是多数人排放的尿液。
人们不在乎尿到了哪里，只要是厕所，就没有错，所以刚进厕所地上都是一片湿滑。
外加上根本没有做任何处理，以及被来这里上厕所的人随意浇洒，地上早就是泥泞不已。
要想走进去估计得踮着脚尖走着最外缘才行得通。
韩霖大致了解了厕所的简况。
值得令他注意的是。
厕所前面的泥土地上有明显的蹬蹭痕迹。
韩霖来到死者的身旁看了看脚。
鞋跟处沾满了泥土，符合厕所前面的情景。
“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死者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就被杀死了。”
郭法医看着尸体裸露出的器官，不由感叹。
“今早发现的？”
韩霖问了问一旁的郑煊。
“对，今早。”
“昨天晚上营业到了几点？”
“据烧烤店老板说，是营业到了十二点半。”
“死亡时间具体到了几点？”
韩霖又看了看郭法医。
“肛温推断十点左右，大概死亡了十个小时。”
郭法医看着记录表。
“后面一定会有人来的，怎么没人发现尸体？”
“这个厕所可以说是在屋外另开的了，任何人都可以过来，晚上的话这里比较黑，都是依靠那盏灯来照明”
郑煊指了指远处一侧的墙壁上挂着的一个白炽灯泡。
“这里是通向后门？”
“是的。”
“这个厕所连接着外部任何人都可以进来。”
韩霖摸索着自己的下巴。
“那昨天总不可能只有这一个人来吧，一个人吃烧烤吗？他的同行者呢？”
韩霖皱着眉头。
“这个得问老板了，老板说一般很少有人单独来的如果是结伴来的话，那同伴们为什么没发现呢？”
“把老板叫来。”
韩霖挥了挥手，示意郑煊赶快过去。
“师父，人带来了。”
只见郑煊带着一位中年男子来到了现场。
“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韩霖指了指死者。
“有”
烧烤店老板脸色唰白，明显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别害怕，我们现在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韩霖拿出了手机。
烧烤店老板愣了愣神，随后点了点头。
“这个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结伴来的？”
“这个人我认识，叫祁宇松，每次夏天我这里开业的时候，他和他的同事或者朋友总会来光顾我的店，昨天也是，还是那一帮人，可是昨天晚上很奇怪，他们走的时候还问我说老祁什么时候走的？我还很纳闷，我以为他出门的时候我没看到他，毕竟之前他也是，有的时候喝不了了直接先跑了，我就没在意，直到今早我想收拾厕所的时候，往草丛里一看发现躺着一个人我看见是老祁，就直接报警了。”
烧烤店老板好像有些缓不过气。
韩霖见状直接将其带了出去。
“煊儿，证据收集一下，别遗漏什么，我去找裴欣楠。”
“得嘞，师父。”
韩霖将烧烤店老板带了出来，“没事吧，你在这里缓一缓，可能待会需要你去警局做一个笔录，别怕”
烧烤店老板微微点头。
裴欣楠站在警戒线外抱着胳膊，还在看里面的情况。
“欣楠？”
韩霖走了过来。
裴欣楠没有说话。
“欣楠？”
韩霖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奥，不好意思”
裴欣楠缓回了神。
“想什么呢？”
韩霖看这裴欣楠好像有心事。
“我在想，这个会不会是第三案？”
“同一个凶手？”
裴欣楠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看着里面的情况。
“我想过这个情况，可是这个跟其他两个案件的感觉都不太一样，说不上来的感觉”
韩霖看了看自己的脚，玩弄着一块石子。
“不太一样？”
裴欣楠没听明白。
“对，这次的仪式感显然没有前两次强烈。无论是赵天阔，还是耿治国，他们的死都有着强烈的仪式感，凶手好像很享受杀死他们的过程，更简单点来说，凶手对他们的仇恨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可是这个不同，几乎是一刀毙命，凶手并没有向前两次一样让死者感受死亡的濒临，这次是很快的结束掉了他的生命。”
韩霖继续玩弄着自己脚下的石头。
“真的有那么邪乎吗？”
裴欣楠都有些不可思议。
“请你相信我，这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手法，凶手杀死死者就好像很不情愿一样，你仔细想一想，赵天阔死后头被摁进了马桶里，耿治国被挤成了饼，可这个呢？”
裴欣楠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前方的案发现场。
“再者说”
韩霖还想表达自己的看法，却被匆匆赶来的郑煊打断了。
“师父！在草丛的深处发现了一张扑克牌。”
郑煊拎着证物袋匆匆的赶来了。
“扑克牌？”
“对，在祁宇松的死亡现场发现了一张奇怪的方块3。”
韩霖接过郑煊手里的物证袋。
扑克牌的确有些许奇怪。
原本红色的方块却被统一涂成了黑色。
“在哪发现的？”
韩霖皱起了眉，仔细看着这张扑克牌。
“在死者的更深处的草丛里，有点隐蔽，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说不定还发现不了。”
郑煊朝草丛里面指了指。
“你怎么想？”
韩霖拿着扑克牌在裴欣楠的眼前晃了晃。
“如果如果真的是一个人所为呢？”
裴欣楠看着韩霖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无比的坚定。
这倒把韩霖看不自信了。
“同一个人？那这个扑克牌是什么意思？”
韩霖拿着扑克牌怎么端详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为什么认为这是同一个人所为？”
韩霖看了看裴欣楠。
“仅仅是感觉，你想这才过去了几天，就如你所说，仪式感，这张被涂黑的扑克牌不算仪式感吗？会不会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
韩霖看着扑克牌说不出话。
“这个凶手的信息？”
韩霖还是不信。
“不是凶手的信息，是凶手留给我们的”
裴欣楠说着指了指扑克牌上被涂黑的地方。
“你不觉得这个很奇怪吗？或许这个黑色的方块就是答案”
裴欣楠说完微微颔首看着韩霖。
韩霖也认同了，点了点头。
“这个，带回去，检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涂黑的！”
韩霖把扑克牌重新给了郑煊。
郑煊点了点头带走了。
韩霖看着案发现场自己嘟哝着，“你这个孙子，我一定抓到你”
韩霖站在明处，凶手站在暗处。
他们两人就此开始了对立。
韩霖不知道的是，宛如豺狼般的凶手早已出现在韩霖身后向他亮出了锋利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