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明警官新式问法 路东昌初步检验
正准备下楼的明沫听到了例行问话，立马停住脚步，转身向那个正在喋喋不休的妇人走去。
顾语堂和于良志也跟在后面。
那妇人看到过来的三个人，顿时紧张不已。
在她心目中，这么多警察穿着都是警服，唯有他们三个是便装，说明他们是领导。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明沫走上前先是打量了一番妇人，然后示意正在例行问询的警察先去调查一下周围的邻居。
“大姐，不要紧张，我们就是例行询问。”
“我看您手里提着菜，量不多啊、”
“平常家里是一个人还是和孩子一起住啊？老伴呢？”
顾语堂看了一眼明沫。
并没有多说什么。
明沫的问话是有很多技巧的，首先确定被问话人的家庭环境，生活环境，以此来确定目击者听到和看到的事情会不会带有主观臆断。
从而得到目击者的口供话，来进行一些筛选。
最大限度的还原当时事件的原貌。
看来明沫在和自己分开的这几年，没少学习新知识。
妇人也打量着明沫。看她一脸轻松的样子，还有心思和自己拉家常，或许不是什么大案子。
难道是被偷了？
想归想，妇人还是直接说道。
“那个死老头子不提也罢，这不嘛，我儿子毕业后就去国外发展了。”
“儿子孝顺，想把我们老两口接过去，我在这儿住习惯了，没去。”
“死老头子还说要和国际接轨，非得去，怎么也劝不住，接轨接个屁，咱们国家就是轨。”
“随他去吧。”
明沫认同的点点头。
然后接着问道。
“那你平常就一个人不嫌闷吗？”
妇人撇撇嘴说道。
“闷什么？”
“这个公寓楼很热闹的，308住了两口子，天天吵架，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出轨了。”
“324住了一个小女孩，每天打扮的花里胡哨，而且有纹身。一看就是那种人……”
“还有……”
妇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但明沫已经能够确定了，这是一个无八卦不成活的人。
她的目击证词必须要进行甄别，因为会带有很强的主观臆断。
想到此处，明沫问道。
“大姐，你前天晚上能不能想起来，大概几点听到的争吵啊。”
妇人仔细想想。
“大概是我快要休息的时候吧？”
“晚上10点左右，听到的。”
“好像在吵要离婚的事情，具体我也没听太清，反正是和离婚结婚有关。”
顾语堂听到这里，正好看到路东昌从案发现场走出来。
走上前问道。
“老路，怎么样？”
“有没有基本判断？”
路东昌从助手手上接过来检验笔记，然后说道。
“房间内的4个人，三个人死亡时间接近，张三、李四。王五，从肝温和尸斑的形成来看，大概死亡时间是在前天晚上10点半左右。”
“一个死亡时间要晚10个小时左右。”
“死者陈山，于昨天早晨8点半左右死亡。”
“不过具体的死亡时间要等回去解剖后，根据死者的胃内容物来判定。”
“相差应该不晚。”
“张三、李四、王五均是死于一刀隔断颈部动脉毙命，就是奔着杀人去的。尸体上没有其余伤痕，死的很快。”
“陈山就有点奇怪了，手指被人折断，指甲缝里插入牙签，胸骨摁下后有塌陷，但是尸体表面没有伤痕。”
顾语堂摸了摸下巴，沉思道。
“老路，你确定陈山比另外三个人晚死10个小时左右吗？”
路东昌点点头。
这是法医的基本知识，从尸僵尸斑，再到肝温，是一个合格的法医确定大致确定死者死亡时间的基本。
这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那边明沫结束了和妇人的谈话也走了过来。
正好听见了明沫和顾语堂的对话。
让她起了疑惑。
刚才那个妇人明明说前天晚上听到了吵架声。
那个时候按照路东昌的说法，命案已经发生了，和陈山打麻将的三个人已经死在了凶手手里。
难道是陈山和某个女子联合犯案。
犯案后，陈山被女子杀死。
所以才会这样？
想到这里。
明沫直接问道。
“老路，你看有没有可能是陈山和某个人联合作案，然后那个人趁其不备杀了陈山。”
没想到路东昌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说道。
“凶手不可能是陈山。”
明沫和顾语堂均看向了路东昌。
“血液的喷溅形状，可以证明，陈山绝对不是合谋者。”
“我在陈山尸体的脸上发现了喷溅状的血液，但是很不规则，如果陈山是凶手，那么喷溅血液应该是均匀喷到陈山的脸上。”
“陈山脸上的血液却是不规则的，额头中间并无血液，主要集中在面颊两侧，证明凶手在动手的时候，陈山手挡着目光，不敢看血腥的场景。”
明沫的奇怪的问道。
“那陈山只是合谋呢，他害怕很正常，但并不能确定陈山就没有参与到这个案子中。”
“还有两点可以证明，第一，陈山被折断的双手和指缝中的牙签。”
“牙签取出来后，经过初步检验，上面的沾染的人体组织起码超过10个小时，这就证明陈山是在其余三个人刚死亡之后，就被施虐。”
“如果陈山是合谋者之一，两人的分歧也太快了。”
“刚杀完人，凶手就要对陈山施虐，不太可能。”
“第二，根据尸体上伤口上的肌肉纹理和行凶手法，杀掉三个人和杀掉陈山的人手法是一致的。”
“模仿不出来的痕迹。”
路东昌说完自己的看法。
顾语堂点点头。
很有道理，陈山不太可能是凶手。
明沫接着问道。
“老路，那你说，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女人呢？”
“有人听到过案发当晚那个时间段陈山和一个女人曾经有过争吵。”
路东昌摇摇头。
“根据伤口部位，以及尸体倒下的位置，可以判断凶手身高1米9左右，惯用手为右手，非常孔武有力。”
“气管被一刀割断。”
“女人身高1米9，还要孔武有力，恐怕整个公寓楼总有人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女子出现吧？”
路东昌话没有说完。
但顾语堂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能够完成这个凶杀案的凶手一定是一个身材健壮，个子高的男人，因为同类型的女人在女人这个群体中太过惊世骇俗，不可能没有人注意到。
也就是说。
那个妇人在撒谎？
想到这里，顾语堂看向那个妇人，发现她还在往这边张望着。
接触到顾语堂的目光，立马装作若无其事。
“果然有问题……”
顾语堂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