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超越想象的世界
太阳系已经成了历史，变成了一张没有厚度的二维平面，第三个维度被收缩进普朗克尺度，再也无法从宏观看到。
好在所有人都还活着，他们正在二维的世界中建立新的人类文明。
所有人都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状态。
“现在，人类也算是跨维度的文明了吧，三维和二维都有我们的影子。”罗辑有些好笑地想到，更多的是对那个世界的惋惜。
如果当初研发光速飞船没有出现那么多阻力，如果联邦政府能更早全力配合他们，那他们一定能更早研发出空间驱动引擎，人类也有时间进行迁移和制造低光速黑洞。
该走的走，该留的留，这是最理想的状态了。
有太多的如果，可是却无法挽回，结局已经注定，人类就差了那非常短暂却又极其关键的几年时间！
想到那个善良漂亮的女孩，罗辑无言笑笑，在这个过程中，她给予自己的阻力最大，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她的阻力，他们这个派系能更快发现低光速航迹，从而获得官方支持。
可自己走的时候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个礼物，只因为，他认为，程心是人类善良一面的具象化，代表着人类的善，他希望在这个黑暗的森林中，人类的善能永远存在下去。
“她只是处在她不应该处在的位置，获得了本不属于她的支持，让她的声音无限放大，从而从社会精神层面，影响到人类文明整体的前进方向。”
罗辑轻声自语。
这是在回答谭诚刚才提出的问题：他对程心的看法。
这也符合原著中他对程心的态度。
他的话被直播间中的网友听得一清二楚，大家展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对程心进行评论。
【果然，她还是凭借自己的能量，亲手以爱的名义将人类推向了深渊】
【罗辑为什么要给她留光速飞船，要是我，宁愿留给一条狗都不留给她！】
【圣母不死，毁灭不止！】
【你们的想法过于极端，程心其实很优秀，只是她的观念影响了她，让她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只是这种观念并不适合这个宇宙，直接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她本身确实存在问题，但问题更大的是整个人类，如果不将她推向如今的位置，换成维德那样的人上去，人类的结局绝对不止于此！】
【在决定文明前进方向这样的大事上，确实不应该让程心这样性格的人去做】
【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这样维护她，她毁灭了整个太阳系是既定事实！】
【没错，维护她的人都是圣母，让她做你们的领导者吧，看她用什么方式带你们进地狱！】
【……】
关于程心的争论没有结果，不过对于她的讽刺和批判占据绝大多数。
谭诚站在大多数人这边。
他也觉得程心应该被批判，不涉及两人过往的恩怨，仅从她的行为本身来讲。
她过于强调自身的价值观，甚至只在乎个人的意识形态，并用自身的能量，对整个人类社会施加了错误的影响，让他们全都变成她的样子，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最终走向毁灭。
谭诚始终认为，程心的善良并不适合这个宇宙，把她捧到如今的高度是所有人类巨大的失误。
不仅是程心，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反思！
这也是环世界对此的观点，不论是从最原始的道德角度出发，还是最先进的量子模型演算，都得出这个结果。
整个事件全都在环世界的预知中，每一步都极为精准，只有一件事出乎大家的预料，就是罗辑竟然给程心留了一手，让她成功从太阳系跑出去。
谭诚也是无语，只能说个人的行为果然具有不可预测性，就算超级文明推算这些，再庞大的算力，都会有出现误差的时候。
按照他的想法，是应该把程心送进二维的太阳系，让她接受那里的审判的。
微微侧过头，视线调转，看到了光年之外程心所在的那艘飞船，正在以光速飞向云天明送给她的星星。
摇摇头，不打算去管，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她。
罗辑派提出想参观环世界，见识一下如今星际人类文明的科技水平。
穷亲戚主动让富豪炫富，谭诚怎么能拒绝，欣然答应。
周围的场景变幻，星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远离他们，随即完全消失不见。
放眼望去，似乎是一片虚无。
每个人都发现自己处于奇怪的状态，他们看不见自己和别人的身体，却又能清晰感应到自身和他人的存在。
相当于只有视野，而没有实体，类似于幽灵，这是一种奇特的体验。
所有人看到，一张白色的纸条浮现，表面发出微光，正在逆时针旋转。
谭诚的声音响起，虽然看不见他人，但大家都能清晰感应到他的存在：“这就是二向箔，另一个文明对太阳系的打击，它的本质是一小块二维平面，用封装力场包裹，让它暂时不会跌落。”
“但封装力场时刻在蒸发中，当完全蒸发，二向箔将变得不可见，除非有三维物质向其中跌落，过程中会放出巨大的能量，以光的形式发出，我们就能看见。”
在场的人都是罗辑派中有威望的，为人类的科学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所以才由谭诚亲自接待。
至于罗辑派的其他人，则交由别人接待了。
他们迫不及待发问：
“跌落具体是如何产生的，有相关细节吗？”
“二维的物质是由什么构成，也是原子吗？”
“二向化的人类怎么保证他们依然存活，连物质最微观的结构都已经被改变？”
“……”
谭诚：“技术细节以后有很多时间供大家研究，我先带大家参观一下。”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是心中的激动越发强烈。
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受到排斥，而是真的被当成自己人对待，所有东西都毫无保留展示给他们看。
“这只是很普通的东西，虽然并不环保，但是经济实用，全宇宙已经开始滥用了。”
“还有很多其他黑暗森林打击方式，比二向箔更震撼，一定会让你们大饱眼福的。”
谭诚的话虽然只揭露了黑暗森林的一角，却足够所有人惊诧乃至于惊恐了。
二向箔已经是他们无法理解的存在，竟然只是一件普通的东西，甚至全宇宙都在用。
而且连谭诚都称之为震撼的打击方式，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