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智械革命
“什么办法？”
谭诚想了想：“还是和未来科技有关，不过听起来太过梦幻，像是神话故事。”
“外星人都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神话的吗？”
谭诚一想，也对。
“如果我能进化成有人类思维的机器人，研究进展一定会大大加快。”
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嗤笑的准备，却见章北海一脸严肃地在思考。
“像阿西莫夫的银河帝国？一个诞生了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帮助人类迅速掌握改造外星球的技术，最终建立一个统治超过2500万个住人行星、疆域横跨十万光年、总计数兆亿人口的庞大帝国？”
谭诚坦然回答：“按照我的理解，正是如此。不同的是，我是由人类变成的机器人，还有属于人类的意识形态。”
章北海对这些无所谓，他的最终目标是让人类存续，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他的眼中罕见地出现了希冀的光：“能带我见识一下吗？”
谭诚终于笑了：“乐意之至。”
……
一艘庞大的宇宙飞船猛地冲入地球的大气层，与大气的摩擦让它成为一个硕大的火球。
“为什么这么高的速度，我却一点失重感都没有。”章北海问道。
谭诚语气不太确定：“或许……减震做得好？”
章北海：……
这完全不是减震能比的好吗。
穿过了地球的大气层，已经能望见下方的山川河流。
这时，从远处射过来几道火光。
“是导弹！”章北海面色严肃，“你提前没报备吗？”
谭诚能说这是意外吗：“咳咳，不用担心，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轰~
导弹还没接触到正四面体的表面，就轰然炸响，隐隐看见有一个由无数六边形晶格组成的护盾笼罩着整艘飞船。
章北海暗自松了口气：“谭先生，快向地面通报我们的身份，然后再让他们引导我们降落。”
谭诚见这些常规武器威胁不到飞船，心中顿时不慌了：“没那么麻烦，强行降落就行了。”
“强行降落……”军人出身的章北海理解不了谭诚这种散漫的思维，不过在他看来，这位的确是职业面壁者，他的每一个行为都相当令人费解。
又挨了几发导弹之后，谭诚终于虚心听取建议，向地面发送了自己的身份，并附上他的一小段视频。
猛烈的攻击这才消失。
到了微笑城上空，民众看见高空这个庞然大物，纷纷尖叫着逃进了附近的建筑物。
在一面落地窗前，泰勒仰望着那艘正四面体形的宇宙飞船。
在夕阳的映照下，它光滑的表面泛出一片璀璨的晚霞。
更神奇的是，在飞船周围，正在下着雪花。
最靠近飞船的雪花，是洁白的，像天使的羽毛。
稍微外围，则是淡蓝色的，像一只只飞舞的蓝精灵。
最外围，则又变成了白色。
它们在空中纷纷扬扬，却都在远离飞船后消失不见。
他从来没觉得数学图形有这么美，仿佛每一根线条都在诠释美学的真谛。
它没有任何引擎喷射装置，却这样静静浮在了半空，在地面上投出大片的阴影。
“谭先生，真是深不可测……”
……
谭诚终于坐到了客厅松软的大沙发上，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身心都放松下来。
这次意外的太空旅游，让他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泰勒坐在对面，忍不住苦笑道：“谭先生，您这次可真是大动作。”
“先是强闯天梯零号，造成太空电梯瘫痪三天，接着又从太空带回来一艘不明飞行物，要是你那条信息再晚发送一分钟，就要天降正义了。”
谭诚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那啥，我错了，好在没什么大损失。”
章北海坐在一旁，看着聊天的两人，内心竟有些震惊：泰勒和谭诚同为面壁者，他却从泰勒的话中隐隐听出了尊敬的意思。
“章主任，我们又见面了。”泰勒转向章北海。
章北海笑了笑：“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您来访问我们太空军。”
泰勒神色有些微的怀念：“是啊，那个时候我还很自信，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棒。”
章北海没有再问，不该问的不问，这是身为军人的基本素质。
谭诚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盒子，对章北海笑道：“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
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随便仍在地上，还没人看管？
章北海素质很好，成功做到了面无表情。
谭诚撕拉一声，将外面的封条撕掉。里面是一个更小的盒子。
盒子自行打开，里面是一颗六角星，悬浮在盒子正中央，发出迷蒙的光辉。
六角星中央却是一片漆黑，里面缓缓旋转着一个星系。
谭诚缓缓道：“它的名字叫——智械危机。”
泰勒：……
章北海：……
为什么感觉三体人还没来，地球就要被谭诚玩坏掉？
按照以往的经验，谭诚将手指伸向它。
在触摸到的一瞬间，他的全身跟着发光，头发自行飞舞，瞳孔中央出现了同款六角星的影像。
却听见谭诚一声怒喝：“尼玛，这玩意儿竟然是……商标！”
在触摸到的一瞬间，谭诚就知道了这个六角星并不是产品必须设计成这个样子，而是这家公司的商标。
如今他身上已经打上了该公司的烙印，所有同他接触的人都能看见他眼中的六角星，相当于间接给那个公司打广告，携带的信息提示，这种状况将会持续——一千年！
谭诚才二十多岁，未来一千年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我要投诉！！！”
可是在泰勒和章北海看来，此刻的谭诚，却有些神秘。
双眼中时不时闪过一道数据流，瞳孔深处有有一个星系的影像在缓缓旋转。
眼神透出一种理智，完全不属于一个年轻人的理智。
与其说他是人类，更像一个冷酷的机器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
谭诚感觉此刻眼中的世界完全不同，不再是物质具象化，而是一股股数据流，无穷无尽的数据流组成了整个世界。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室内，他看见的却是不同波长的电磁波，在周围产生漫反射。
泰勒与章北海的喉咙声带位置振动，产生声波，以空气为介质，传进了他的耳中。
他以往习以为常的空气，此刻也有了些许不同，他能清晰分辨出其中有两种主要成分和其他数种少量成分。
转头看向泰勒和章北海，谭诚能清楚地感觉很多以往被他忽略的细节。
比如他们的心跳、呼吸、体温，面部的微表情和眼神的轻微变化。
他们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仿佛在看一部放慢了许多倍的电影。
虽然这些信息相当庞杂，可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其处理完毕，完全没有刻意动脑子，类似一种本能。
而且轻易就牢牢记住。
不应该说记，这和神经细胞建立突触储存信息不同，更像是直接将信息储存在内存条中，他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读取。
微微一调动，以往学过的所有知识顿时重新生成一本本书籍，分门别类浮现在他脑海中，书籍里面的内容清晰可见。
以往很多无法理解的高深知识，此刻在超高速的思维之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显然。
就像1+1=2一样的显而易见。
他感觉自身最大的变化就是，思维速度增快了无数倍，脑海中存储知识的难度大大降低，存储容量极大增高，更多其他的不同还有待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