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校场大阅兵
赵靖忠的手下得知皇帝要邀请赵靖忠去阅兵后，也是一个积极发言献策。
其中不少人希望赵靖忠能够在阅兵时刺王杀驾。
然而计划直接被赵靖忠被人否决。
“当日皇帝身旁的亲军只多不少，刺王杀驾无异于送死。”
“还不如按兵不动，跟着大明皇帝前去阅兵，趁机刺探大明最新的情报。”
赵靖忠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不少手下的反对。
最终赵靖忠力排众议，将自己的计划确定了下来。
随后他们便开始试图和金陵城中仅存的燕王细作取得联系。
其实燕王细作早就得到了消息，可惜就在他们主动前来联络时，正好赶上了双喜带人宣赵靖忠入宫觐见。
细作担心自己有暴露的风险，便直接放弃了这次联络。
等到赵靖忠等人和细作们成功联络上，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而赵靖忠和燕王细作的联络，被盯梢的护国卫发现。
情报第一时间便被马恩思送到了朱允炆手中。
得知女真使团和金陵城中的人联络，朱允炆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
女真人什么时候已经在金陵已经布置下暗线了！
难道是要和金陵城中的哪位官员相会。
想到自己手下的官员可能被女真人收买，朱允炆顿时变得坐立难安。
“快去给朕查！”
“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把暗中联络女真的狗罕见给我查出来。”
看到皇帝对此事如此看重，马恩思自然不敢怠慢，当即调动手下护国卫开始跟踪调查那些和女真使团接头的人。
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护国卫们惊人的发现，此处极有可能是燕王朱棣的细作据点。
这一消息传到马恩思耳中，马恩思整个人直接惊住了。
随后马恩思便是脸色一变，大叫不好。
当马恩思带着最新情报来到御书房里后，朱允炆整个人也变得面色凝重。
“你的意思是，根据眼前的情报显示，上一次抓捕燕王细作时的漏网之鱼，竟然和女真使团联系上了。”
“这件事情似乎要坐实朱棣勾结女真了。”
“那此番女真欣然应允前来观赏我大明阅兵，就是为了刺探我大明的情报？”
“朕说的没错吧！”
马恩思连忙点头称是。
朱允炆此刻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之前自己对诛灭女真使团始终带有几分犹豫。
眼下既然已经知道女真使团勾结朱棣想要刺探大明的情报。
那自己诛杀他们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此处，朱允炆直接挥手唤来双喜。
“双喜，你速速去把沐昂喊过来，真有要事要交代给他。”
“还有朱高煦也唤过来吧！”
不久之后，沐昂和朱高煦便来到御书房拜见朱允炆。
朱允炆看到两人后直接起身笑着说道：“不必多礼，快快上前。”
沐昂和朱高煦不约而同地上前五步，对着朱允炆简单地拱手行礼。
“陛下，唤臣等前来不知有何旨意？”
朱允炆轻笑着看向沐昂。
“朕让你准备的阅兵，你准备的如何了。”
沐昂闻言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陛下放心吧，臣等已经准备好了，这等着陛下一声令下， 我便会给陛下一个惊喜。”
朱允炆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朱高煦。
“南燕王，这金陵城中还有燕王的细作潜伏。”
“你最近可要多加小心，朕会再派一个总旗的亲军去护卫你。”
“同时，朕还希望你去参加阅兵，以此来引出更多的潜伏在金陵的细作。”
“不过你放心，朕会将你安排在朕附近，你的安全不是问题。”
朱高煦眼见无法推辞，只能拱手应诺。
将阅兵之事安排好后，朱允炆又示意马恩思盯紧女真使团。
马恩思连连应诺，随即又派出一个总旗的亲军去盯着女真使团。
官驿之内的赵靖忠尚未察觉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还在主动联系潜伏在金陵城中的细作。
而那些身经百战的细作很快便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立刻中止了和赵靖忠的联系。
面对忽然失联的细作们，赵靖忠也终于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很快，朱允炆定下的阅兵便要开始了，而南燕王朱高煦要列席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
原本潜伏起来的燕王细作，这下又坐不住了。
之前燕王传来的命令之中，便有暗中联络朱高煦这一项。
归顺朝廷之后的朱高煦深入简出，又被大量的亲军护卫和监视，细作们根本就没办法接触他。
眼见这次朱高煦要列席阅兵，细作们冒着风险再度联系到了赵靖忠。
当赵靖忠正在吃官驿提供的食物时，忽然一小卷纸条出现在米饭之中。
赵靖忠连忙观察周围的情况，随后偷偷一个人将纸条打开。
“王爷有令，暗中联系小王爷，但务必保证自己不被暴露。”
接到命令的赵靖忠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也开始准备。
终于，阅兵的日子到了。
这一日，朱允炆带着百官前来检阅沐昂编练的三千新军。
朱高煦被安排在朱允炆身侧的位子，和朱允炆本人之间只隔了一个马恩思。
马恩思等一众亲军披甲持锐警惕地看护卫这大明帝国的至高元首。
赵靖忠作为外夷使者，自然被安排在了较为靠后的位子。
等到朱允炆和百官都入座做好准备后，沐昂令旗一挥，新军开始操练起来。
一上来，沐昂就给众人玩了一把花活儿。
他将快枪兵列位三排，快枪兵身后则是站着手持步弓的精锐弓箭手。
“陛下，此乃家父结合前宋大将吴麟之叠阵，研究出来的阵法。”
“此阵意在利用隘口或窄道，以地利克制敌方的进攻。”
“动！”
随着沐昂令旗再一挥，他手下的兵士们行动起来。
前面三排的快枪手半蹲或坐在地上，快速引燃手中快枪的引线，激发弹丸后立刻将矛头插入铳口，随即快枪手们便结成了枪阵。
后面的弓箭手则是对着前方的敌人快速射击。
百官见状纷纷赞叹不已，但也有不少宿将露出几分狡黠的微笑。
“这沐家小子还藏了东西，这是残阵！”
校场之中，沐昂指挥着手下新军演练家传的阵法。
观礼台上，百官对着新军演练的阵法指指点点。
朱允炆目光扫到一旁的朱高煦，发现朱高煦周围并无异常。
而女真使者也只是平静地看着阅兵。
朱允炆稍加思索后，当即示意马恩思暂缓捕杀女真使团的行动。
接着他又对着一旁的双喜说道：“提前让御膳房准备宴席。”
“朕和百官在此处待不了多久。”
双喜闻言拱手从朱允炆身旁离开，一旁的马恩思见状连忙挥手让亲军补上双喜的空缺。
但是这一幕还是被赵靖忠给看到了。
看到双喜提前离开观礼台，赵靖忠轻笑着向一旁的官员询问。
“这位上官，不知那位公公是要去干什么？”
官员看到赵靖忠一副胡人打扮，不由啧声。
“啧，那当然是提前去通知宫内摆宴了！”
“阅兵结束后，陛下一定会先赏赐这些新军，然而带着百官返回皇宫。”
“届时陛下会赐宴给百官！”
“你倒是挺走远的，能够被邀请到此处观看阅兵，还能去宫中得到陛下的赐宴。”
“你便是回去了，也能和其他人吹嘘自己被大明皇帝赐宴过。”
赵靖忠连忙点头称是，眼中则是露出几分精光。
原本自己还在为小王爷和自己距离太远，根本难以接触而发愁。
若是稍候回到宫中有大明皇帝赐宴，那自己接触小王爷的机会就多了。
不知道小王爷还认不认得自己。
校场内的演武不多时便已经结束，沐昂在藏了一手的情况下，依旧让百官见识到了新军的威势。
“臣等演武结束，还请陛下指示！”
沐昂半跪在朱允炆面前的，身后的三千新军也一同出声。
朱允炆笑着起身将沐昂扶起，随即挥手说道：“今日见我大明军威之盛，朕心甚慰！”
“赏！”
马恩思得到朱允炆的信号，当即上前一步看向众兵将。
“陛下有旨，参加演武的将士，每人赏银十两，绸缎两匹，每小旗赏羊一头。”
校场上众将士得赏后，再度半跪拜谢君恩。
朱允炆又说了几句勉励将士们的话，随后便率百官返回皇宫。
沐昂目送皇帝率百官离开，随即便收到马恩思的密信。
“沐将军，速速带兵赶往礼部官驿附近，随即等候陛下旨意。”
沐昂转过头看向手下的兵将，轻笑一声喊道：“诸位随本将来！”
“陛下又任务交给咱们！”
皇宫之中，双喜正在指挥众人摆宴，宦官和宫女的身影不停在皇宫中穿梭。
朱允炆领着百官进入皇宫后，朱高煦忽然感觉自己衣袖被人碰了一下。
朱高煦当即伸手一摸，便看到一个小蜡丸被放在自己的衣袖之中。
朱高煦在这瞬间脑海中飞速思考和权衡一番。
最终这个蜡丸被送到了朱允炆面前。
朱允炆先是看了看面前的朱高煦，随后拿起蜡丸简单看了一下，却没有把它打开。
“马恩思，派人封锁皇宫！”
“双喜，马上把宫人全部撤走，换朕的亲军过来。”
马恩思和双喜连忙应诺，而跪在地上的朱高煦则是深吸一口气不敢出言。
“南燕王，你做的很好，虽然朕不知道是何人暗中想要联络你。”
“但是你向朕证明了你的忠诚。”
“你不必惊慌，就先在朕身边待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朕对你另有封赏。”
此时赵靖忠才发现朱高煦出现在了皇帝身旁。
一瞬间，赵靖忠身体内的血凉了一半。
坏了，小王爷是彻底倒向朱允炆了，眼下自己要快些脱身为好。
然而当赵靖忠想要脱身时，却已经发现周围的甲士已经多了一倍。
而之前还在人群中穿梭的宫人竟然不见了踪影。
想到此处，赵靖忠有些后悔听那些细作的命令了。
若是不联络小王爷，那自己只要虚与委蛇，定能全身而退。
只是赵靖忠不知道，朱允炆一开始就是冲着灭掉女真使团来的。
至于顺着女真使团发现了幸存的燕王细作，则是完全的意外之喜。
赵靖忠如今有些着急了，快速观察周围的宫墙，希望找到脱身的办法。
然而在他观察周围的情况时，他的身旁已经有护国卫接近了。
“女真使者，你在这里做什么？”
“陛下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听到此言赵靖忠咧了咧嘴，扯出一个微笑。
“诸位军爷，小人有些尿急，不知何处可以让小人方便一下？”
几个护国卫闻言笑着看向赵靖忠。
“女真使者，此事你不如先去向陛下禀明，我等再带你去方便，如何？”
护国卫的声音刚刚落下，赵靖忠便猛地暴起。
好在护国卫早有准备，金吾杖直接打在赵靖忠的膝关节处。
赵靖忠膝关节吃痛，直接跪倒在地。
几个护国卫冷笑一声，押着赵靖忠向朱允炆走去。
正准备开宴吃席的百官看到女真使者被护国卫押着进来，脸上也露出惊愕的神情。
早就知道皇帝要干什么的解缙等人则是起身安抚百官，让他们老实坐着别动。
很快马思恩便带着全副武装的亲军走入宴席之中。
朱允炆则在此时起身目光扫过百官，最终落在赵靖忠身上。
“女真使者，这蜡丸你可眼熟吗？”
看到朱允炆拿出自己偷偷放在朱高煦衣袖中的蜡丸，赵靖忠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大明皇帝，如今我斡多里部已经投效了燕王殿下。”
“你便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一情况。”
“等到燕王殿下准备兵马完毕，我斡多里部的勇士定会为我报仇的！”
“大明皇帝，要杀要剐随你！”
站在朱允炆身侧的朱高煦此刻猛地发现眼前的女真使者，竟然是自己曾经的部下。
于是他连忙在朱允炆耳边低语道：“陛下，此人不是斡多里部的使者，而是朱棣手下的熟女真！”
接着朱高煦又连忙解释什么是熟女真。
“陛下，熟女真便是已经汉化的女真人，他们除了留有部分女真人的特征外，整体已经和汉人无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