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密室逃脱
陆卫邦整天都在为这个新栏目而苦恼。翻阅了一天的资料,仍没有找到好的题材和思路。
按照网络上目前被炒的火热的题材来看,除了打仗,就是盗墓。这些题材咱也没接触过呀,怎么写?况且这些东西都违法。
晚上下班后回到家,已经是七点,老陆和李秀珍已经吃过晚饭,俩人兴致勃勃坐在客厅观看抗日神剧。
陆卫邦脱下大衣,换了拖鞋。
“妈,我的饭呢?”
陆卫邦有一些饿了。
李秀珍正忙着看电视,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你也没说要回来吃饭呀,我今天就没多做。我和你爸已经吃过了,也没给你剩下,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陆卫邦挠着后脑勺,嘴里嘟囔着:“怎么到我回来就没饭了……”。
他走进厨房,想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吃的。
厨房的地板上放着一个狗饭盆,一只身材肥胖的博美犬脑袋正杵在盆里大快朵颐。
陆卫邦向狗盆里一看。
“红烧肉!?我没看错吧?”
陆卫邦走近蹲下,想看个清楚。不料那狗东西护食,看到陆卫邦靠近,立刻龇牙咧嘴哼哼唧唧起来。
“还真特么是红烧肉………”陆卫邦心里立刻就涌上来一股酸劲。
“妈!怎么连狗都有红烧肉吃,却没有我的饭?”
听到陆卫邦在厨房大呼小叫,李秀珍赶紧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晚上是做了红烧肉,我和你爸吃完之后,就剩了那么三四块。反正也不够你吃,你和一条狗计较什么呀。”李秀珍白了陆卫邦一眼,上前去抱起那只刚刚吃完红烧肉舔着嘴巴的胖博美。
“黑豆豆乖,你哥哥刚才是不是凶你了?别怕啊,妈妈在哈,跟妈妈看电视去。”李秀珍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博美犬,一边又向客厅走去。
陆卫邦指着那狗东西,狠狠瞪了一眼,那博美一看陆卫邦指它,立刻在李秀珍怀里冲着他又狂吠起来,四肢扑腾着,大有要挣脱李秀珍过来和陆卫邦拼命的架势。
“我特么是不是你们交电话费送的呀。”陆卫邦抱怨着,从冰箱里取出一枚生鸡蛋,又顺手拿了一包方便面。
吃过了泡面,陆卫邦也来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
老陆看他一脸的郁闷,就随口问道:“儿子,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呀?”
“杂志社说是要取消我现在编撰的栏目,让我重新开发一个新栏目,我这正发愁没有题材。”陆卫邦回答到。
“你需要啥题材?”李秀珍也觉得好奇。
“社长说,要我写一些身边的奇闻怪事。”
“奇闻怪事呀………这个有!多着呢。”李秀珍一听奇闻怪事,立刻就来了精神。
陆卫邦的好奇心也很重。
“妈,那你给我讲讲呗。”
“我给你讲不好。这周末,我带你回乡下的姥姥家。不是我吹牛,你大老舅、你老姨儿、四老姨夫,个个都是讲鬼故事的好手。我小的时候,就是听他们讲这个,什么什么“坟地里的哭声”、“寡妇的冤魂找男人呀”,哎呀,那故事听得我,整晚都不敢睡觉。”
“妈,这个………封建迷信就不要了吧?我们的杂志毕竟是市一级的期刊,这些东西登不出来呀。”
“你别听你妈的,她那点农村故事,就是鬼呀、魂呀的。我这倒是有个好题材,就看你能不能写得了了。”老陆在一旁插话了。
“啥题材?爸,你快说说。”
老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到:“这是上周发生的事儿,我也是前天才得知的。”
陆卫邦的爸爸陆国庆之前在太原炼钢厂工作。95年赶上下岗。正值壮年的陆国庆不甘平庸,和自己要好的几个工友一起集资搞了个小型的机加工厂子。90年代,正是经济发展的一个高潮时期,老陆为人忠厚,又有一手精湛的机加工的手艺;没多久,厂子就被他们经营的像模像样,单子是一个接一个。
和老陆合伙的,一位姓冀,叫冀建华;另一位叫尹强。这两个人都是陆国庆最好的朋友,平时常随老陆到家里喝酒,也是看着陆卫邦长大的,都是陆家的熟人。
2000年之后,冀建华觉得机加工行业已经没有太多的利润,于是就退了股,转行干了ktv。在冀建华离开工厂第二年,尹强也离开了,说是要南下到沿海地区寻找商机。最后,厂子成了陆国庆一个人的。虽然机加工行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利润已不如前;但是念旧的陆国庆舍不得扔掉这个苦心经营好多年的厂子和厂里那十几个工人;只好继续这么经营着。
随着三位股东的分道扬镳,他们之间的联络也越来越少,直到前几天,冀建华给陆国庆打来一个电话,说是他的独生女冀莎莎丢了,找不到了。冀建华先是报了警,警察找了三天,也询问了近期和冀莎莎有过接触的人,完全没有线索。冀建华也不敢等,他几乎发动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帮忙找闺女,这中间,也包括老陆。
大致的情况是这样的。冀莎莎独自去了距离太原市70公里的平遥古城景区旅游,说是要看什么大型室内情景剧《又见平遥》。这一走就是三天,手机关机,联系不上。冀建华和他老婆感觉不对劲,立刻驾车到平遥去找冀莎莎。平遥城那么大,老冀两口子找了一天,也没有半点线索,无奈就在平遥城报了警,请求警方援助。
警察调出当时的监控录像,查找了冀莎莎的行踪。
她在上午十点游览了平遥古城;中午一点在一家餐馆吃饭。下午两点整,观看了情景剧《又见平遥》,之后出来在古城内定了一家旅馆,准备留宿景区。她最后出现在街面上是在下午5点钟,那是她进到了古城外的一个名为“老宅探险”的实景密室逃脱景点。在冀莎莎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警方根据监控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这处密室逃脱。和老板说明情况后,警察暂时封锁了这处景点。老冀两口子和五名民警在里面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冀莎莎。但是,一位民警却在里面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冀莎莎遗落的诺基亚n95手机。
密室景点中,只有关键房间有为数不多的几个监控器。民警调取了当时的录像后,发现和冀莎莎一同进到密室的有四个人,三女一男。最终从密室中出来的,也只是这四个人,唯独缺了冀莎莎。
这就让民警们不解了。如果冀莎莎是在密室中被这四个人所害,不外乎两种可能。
第一,劫财。可如果是劫财的话,冀莎莎那让人看了就眼红的n95手机绝对是犯罪分子的首要目标,嫌疑人不会将它丢在角落里。第二,劫色。但是通过查看现场和监控录像的时间对比,发现这四个人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就算是他们侵害了冀莎莎,可冀莎莎人呢?他们如何把一个20多岁大姑娘就凭空变没了?
一时间,这就成了一个悬案。冀莎莎就在密室中凭空消失了。老冀不甘心,又请了市局的朋友来帮忙,从警犬队找来两只警犬,在密室中一番搜索。但结果还是一样,冀莎莎的气味,终止在了密室的一间屋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冀建华的老婆发现了冀莎莎手机中的一些线索。那是一条被编辑好,但是没有发送出去的短信,这条短信只有四个字:爸爸救我………
陆国庆讲到这里,李秀珍已经害怕到不行,她蜷缩在沙发的一角;被她紧紧抱着的那条博美狗子,显然已经有些呼吸不畅,想从李秀珍怀里挣脱出去。
“爸,那个冀莎莎我是不是见过?”陆卫邦也听得来了精神,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似乎见过冀莎莎这个人。
“对,你见过的。我带你去过老冀家里。莎莎和你同岁,不过那姑娘可比你优秀多了,人家四岁上就开始练习钢琴,在省内多次获奖呢。”
陆卫邦一听就不高兴了。心想,你也没给我买过钢琴呀,咱家人集体没有音乐细胞的事,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那后来怎么样了?”李秀珍问道。
“能怎么样,直到今天,已经是冀莎莎失踪第七天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老冀已经快急疯了,他可就这么一个独生女。”老陆也是替冀建华着急,却一点办法想不出来。
“要我说,不如你把这件事写在你的新栏目里。一是给你提供了新素材,二来也可以发动读者的力量,让大家集思广益想办法。”陆国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爸,我觉得这个行。我打算先做一次专访,以探查者的视角去接触这个事情,通过多方面的了解和探访,把这个事情以连载的方式刊登在我们的杂志上。真人真事!寻求全市人民的帮助!”
“行呀,你要真是能帮着找到冀莎莎,我估计你冀叔叔一高兴能送你一辆小轿车!他可是个大财主。”李秀珍在旁边插了这么一句。
对于陆卫邦来说,小轿车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不过在陆国庆眼里,还是他和冀建华的友谊更有价值。他瞪了李秀珍一眼,责备道:
“怎么教孩子的,头发长,见识短。”
说干就干。陆卫邦立刻就开始制定明天的行程。他打算先去冀建华家里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到平遥古城一探究竟。那种仿佛侦探办案的新鲜感,刺激着陆卫邦每一根神经都雀跃起来,直到深夜一点,他才有了困意,沉沉睡去。
睡眠中,他又回到了之前那个梦境。这一次,不是在古战场,而是一条大运河的中央。
陆卫邦不知怎的,从一艘小舟上一头栽进了水中。水下冰寒刺骨,陆卫邦感觉四肢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自己向下沉去。
即将沉到河底,他隐隐约约看到自己正下方的河床上盘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外形上看,像是一尊大鼎。
他就这么向着那樽鼎沉了下去。
忽然间,那鼎中有两个红点开始闪烁,就像是什么凶兽的眼睛,狠狠盯着自己。
陆卫邦大惊失色,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又动不了,仍是缓缓向下沉去。就在这时,鼎中忽然一道黑影弹射而出,直直向自己冲了过来。
陆卫邦定神一看,那是一条巨大的黑色蛟龙,张着大嘴,口中硕大的利齿闪着森森白光。
“啊!!!”陆卫邦终于喊了出来,但他眼前一黑,还是被这条蛟龙活活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