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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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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峰村距离县城并不远,很快, 黄冬生的妻女都被带上堂了。黄冬生的妻子薄有姿色, 只是女儿尚幼, 大概比曾芸芸还要小一些。

    黄冬生的妻女已经得到了黄冬生委托孟二送去的消息, 于是早有准备, 上堂之后, 面上犹有泪痕。

    陈鹏问:“肖平是何时调戏你们母女的?”

    黄冬生的妻子回答:“前日上午, 趁我夫君外出会友之时。”

    陈鹏问:“你确定没有记错?”

    黄冬生的妻子道:“因在前日,不会记错。”

    陈鹏面无表情,道:“带肖平上堂。”

    当肖平被带上堂后,陈鹏再次问黄冬生妻女:“你们看好了, 可是他前日上午调戏你们妻女?”

    黄冬生的妻子只看了肖平一眼,便低头道:“便是他!”

    陈鹏又问黄冬生:“你说你将银子二十两交给了肖平,可有人见证?”

    黄冬生道:“有。我族弟黄宽和借银人孟二都可为证。”

    很快, 孟二也被传唤来。

    三人早已统一了口径,一致说是十日之前。

    陈鹏听罢,一拍惊堂木:“简直满口胡言。十日前, 肖平人在程家集, 怎么可能在文峰村收你的银子?前日上午,肖平人在鉴湖社学,又怎么可能在你家中调戏你的妻女?”

    黄冬生和妻女都是一哆嗦, 他们想不明白, 知县为何能迅速说出肖平的行踪。

    倒是黄宽并不着急, 摇着折扇, 道:“县尊,有些人包藏大恶,名为在他处,实则可能偷偷潜回。知县没有亲见他在程家集和鉴湖社学,怎么能轻率作出判定?”

    陈鹏冷笑:“好一个没有亲见!可是本官若是告诉你,我是亲见肖平在程家集和鉴湖社学呢?”

    黄宽已经认定肖平是直接给陈鹏送了银子,便笑道:“若是县尊存心包庇他,自然怎么说都行!不过,十日前肖平于文峰村收了我族兄的银子,是我与孟二亲见!”

    陈鹏看向孟二,问:“孟二,你确信十日前在文峰村,亲眼看到黄冬生收了肖平二十两银子?”

    孟二得到了黄宽鼓励的目光,倒是不畏惧什么。他早已知道黄宽的大名,之前的几任知县,没有一个能收拾得了他的。如今,孟二拿了黄冬生的银子,自然要为黄冬生说话,便道:“县尊,小人确实亲眼所见。因为银子是小人借与黄冬生黄秀才的,我怕他用作他途,便去做个见证。谁想肖平拿到银子便变卦,说从未见过银子。着实可气!”

    临到最后,孟二换上了一个感慨人心不古的表情,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肖平小小年轻,便如此居心,还请县尊重重惩处!”

    陈鹏看到孟二义愤填膺的模样,怒极反笑。

    孟二看到陈鹏笑,自己就跟着笑。他感觉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言辞已经打动了知县,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陈鹏看向肖平,问:“肖平,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肖平摇了摇头,道:“没有,听凭县尊处置。”

    黄冬生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这官司,总算是赢了!

    黄宽摇起了手中的折扇,略有些倨傲地抬起头,一副输赢尽在掌握的模样。

    孟二大概是被自己感染了,道:“县尊,这等无赖,应该重重惩治!”

    陈鹏看了杨秋池一眼,看到他面带微笑,不由暗暗懊恼:“你等刁民,实在丢吉水县的脸面!”

    陈鹏抽出令签,道:“将这刁民拖出去,先打二十板子!”

    黄冬生一听,不由一喜,觉得脚底的伤口一痒,仿佛那里已经长出新肉了。

    黄宽则冷哼一声。

    孟二觉得知县简直是从谏如流,不知不觉忘了自己身在公堂之上,忍不住喝起彩来:“打得好!”

    两个衙役上前,就要把肖平拖下去。

    陈鹏怒喝一声:“把这孟二给我拖下去,重重地打!”

    陈鹏的话音一落,公堂上立即寂然无声。片刻,醒悟过来的孟二大喊:“县尊,我冤枉啊!”

    陈鹏一时间无法对两个秀才动手,对孟二这种泼皮,哪里会手软,直接道:“好好打!打到他不喊为止!”

    黄宽立即道:“大人,案情如此明了,为何要错打好人,反而放过坏人?”

    陈鹏哼了一声,道:“十日前,我就在程家集,前日我就在鉴湖社学,而且都和肖平在一起,他如何讹诈黄冬生的钱财,又如何调戏黄冬生的妻女?难道他会分·身不成?”

    黄宽一听,不由一懵,心想,哪里可能这么巧,当即道:“县尊若是为此等小人强出头,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府城、省城之中,有的是说理的地方!”

    陈鹏道:“黄宽,你如此诽谤本县,不怕督学大人革了你的头巾吗?”

    黄宽没有一丝害怕的模样,反倒笑了起来,道:“谁是谁非,自有公论,督学大人怎么可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告辞!”说罢,黄宽扭身就走。

    “慢着!”这时,杨秋池站起身来。

    “你是何人?乱入公堂,岂不知朝廷的法度?县尊引闲杂人等坐于公堂之上,这点我也要向上官告发!”黄宽道。

    “你这秀才,倒是真正猖狂!你将朝廷法度挂在嘴边,却是十足的讼棍一个!”杨秋池骂完黄宽,又道,“你问本官是谁?你刚刚提过了,我就是督学。本官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秀才功名没了!”

    “督学?”黄宽脸色阴晴不定,却觉得在县衙内,眼前的人不可能撒谎,只觉得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不过,黄宽依然想在垂死前挣扎一番,大叫:“我不服!”

    杨秋池问:“你有何不服?”

    黄宽道:“我代族人诉讼,违反了什么法度?我指责知县,可知县包庇罪犯,我指责了又有何错?”

    杨秋池的经验比陈鹏老道,当即问:“黄秀才真的是你的族兄?要不要我现在派人找你们黄姓族人查证?至于说陈知县包庇肖平?可笑,世道如此,还想抵赖。前日我便在社学,与陈知县在一起,肖平也在,他如何调戏别人·妻女?天日煌煌,你却满口胡言,攀诬他人,革了你的功名,你有何冤屈?”

    黄宽一听,两眼不由一番,再也支持不住,立即委顿于地,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没了功名,县衙自然能够惩处他。陈鹏让人将他拖下去,命人好好搜索他是否还有其他劣迹。

    黄冬生只觉得一切都完了,低着头,试图逃脱杨秋池的眼睛,可是杨秋池却始终注意着他。杨秋池问:“黄冬生,你可记得本官?”

    黄冬生摇了摇头。

    杨秋池道:“你没见过我,我却知道你。你是抚州府金溪县人对不对?我记得,两年前,你因为科场舞弊,已经被革除了秀才功名,为何还以秀才的身份在吉水县活动?”

    黄冬生的嗓子已然发颤:“督学大人可能记错了,或许是同名。”

    杨秋池道:“你的功名,是我到任江西后革掉的第一个功名。你不学无术,却靠面容相似的堂兄代笔,一路考中秀才,难道有错吗?还需要我把你遣到原籍去查问吗?”

    黄冬生绝望地看了妻子和女儿一眼,满心里都是不甘。

    杨秋池所带随员,最喜办的就是这等案子。不用说,黄冬生冒用功名乃是大罪,等待他的不可能是好日子。

    他的妻子和女儿看到他要被拉出去,都害怕得瑟瑟发抖。

    就在黄冬生刚刚被拖出门槛的时候,他的妻子突然大叫一声:“青天大老爷做主啊!我不是黄秀才,不,我不是黄冬生的妻子啊!这也不是他女儿。我们是被他骗来的啊!”

    陈鹏和杨秋池没想到此时竟然出现这种情形,便让这女子细细道来。

    女子道:“小女子是抚州金溪县城郊翠溪村人,丈夫因病去世已经五年了。三年前,黄冬生从村里经过,看到我,就上前搭讪。小女子坚决不从,他便强迫我,说要坏我名声。他还说他与金溪县知县大人有旧,若是我不从,就让我家破人亡。小女子害怕了,不得不委身于他。”

    陈鹏问黄冬生:“这女子所说是否属实?”

    黄冬生已经万念俱灰,只是点头。

    陈鹏令人将黄冬生拖下去,令女子带她女儿退下,又命人去金溪县查访。

    随即,肖平随陈鹏和杨秋池来到后堂,三人议论了一番迁徙流民和如何推广番薯、苞粟之事。

    陈鹏和杨秋池发现,肖平侃侃而谈,条分缕析,很有见地,丝毫没有受到被诬告的影响。一时间,二人都起了惜才之心。

    杨秋池道:“云台,你这县里有这等人物,要好好栽培啊!”

    陈鹏道:“只要他好好读书,县试时我自然取他!”

    杨秋池不由一笑,道:“那院试时,希望能看到小友!”

    肖平心中暗暗感激曾芸芸。刚刚在陈鹏和杨秋池面前谈的那些,虽然有一些是他个人的看法,但是还有很多,则是曾芸芸整理出来教给他的。

    肖平想,有芸芸在,真好!

    三天后,肖平携曾芸芸搬回家宅。阿丰再也不用睡窝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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