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是我的错,宝宝。
勉勉强强把饭吃完。
季衿眼角挂着泪……还好,剩了最后一间总统套房。
隔音很好,听不到隔壁的声音。隔壁也听不到他们的。
三百多平的空间,到处都是荒唐的记忆。
野兽出笼,一发不可收拾。
纵情的气息席卷室内,不是春日,胜似晚春。声响不停。
季衿:“……”
她彻底品尝了什么叫“十八岁体育生”。总算明白为什么泛泛之交里有个姐,总是变着法地跟健身教练谈恋爱。
可怜的花束在室外放了一夜,掉了两片花瓣。
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回忆还是做梦,周围的光影都不真切,光怪陆离。
有个声音问,“你想好了吗?实验开始,是不可逆的。”
“我知道。”有人答。
片段闪过,又到了不知道哪次回溯的暑假。
季衿跟同班同学处得很好,被他们邀请,看篮球赛。
开始之前,有人提着冰水,催促班里的主力热身。乔越泽也在那个行列,他拧开水瓶,安静地灌了小半瓶,才看向她。
“你不喝吗?”他问。
“啊?”那时,季衿不太清楚他是谁。摆摆手,“我不太方便,你们喝吧。”
室内篮球场,很阔绰,装了空调。她披着一件短外套。和周围人,格格不入。
乔越泽“嗯”了一声,走回队员所在的场地,招手叫来一个人,叮嘱了几句。
场馆人很多,季衿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有女同学和她说话,“衿衿,你没事吧,实在太疼我去给你买止痛药。”
“……没事。”
痛经的第一天。季衿不太想待在家里,和季昱大眼瞪小眼。
“那你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哦,我带你来的,我要对你负责到底。”
她点头,“我知道,你别那么担心。没事的。”
虽然痛起来快死了,好在能忍。
看了一小节比赛,头顶红毛的男生拖着塑料袋回了球场,“喂喂,大家!暂停一下!泽哥请客!”
里头装了很多,不同口味的冷饮、雪糕。
季衿缩了缩脖子,坐在原地。旁边的女生小跑着去选饮料。
红毛径直走到她面前,“买了两种热的,你选一个。”
买的是常见的奶茶,原味和巧克力味。
季衿扫了一眼,“太甜了,你喝吧。”
“姐。”红毛改口,一副咱们哥俩好的模样,挑眉看向球场中央那道孤独的影子,“你拒绝的话,我会被揍。”
“……不至于。”
“至于!”红毛把巧克力味塞到她手里,“喝点巧克力冲淡甜味。”
没等她反应过来,脚底抹油似地跑了。剩季衿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盒装奶茶。
红毛脚程很快,不一会就跑到了乔越泽身边,说了什么,肩膀还是被砸了一下。少年的耳廓有些红,拆了吸管,扎破一点点锡膜,抿了一口,表情出现些微的变化。
嘴唇微张。
……好甜。
他仰头,和看台上的她遥遥相望。
鬼使神差,季衿也戳破了奶茶的封膜,小口啜饮。
液体又烫又甜,暖流涌入身体,肚子似乎没那么难受。
她满脑子“这个挺体贴,比季昱和他的男人们好多了”。
这件事藏在记忆深处,久久没有翻开。她依旧忘了是哪次回溯,再想起乔越泽。他在国外。
熟悉的人提起他,喋喋不休,说他更适合国外的环境,作为一个校霸还独来独往,奇葩得要命。
季衿不认同那样的看法,他人不是挺好的吗,还让人给她送热奶茶。
x
乔越泽醒得比季衿要早,眼睁睁地看着女朋友迷迷糊糊朝他的方向靠近,脸颊撞到他的锁骨,亲昵地蹭了蹭。
随意扔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两秒。
他眼尖,正好看到上面的信息。
——姐姐,今天的录制,能联系家人。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比起季谦,乔越泽更讨厌季昱。季衿待他特殊,顾景同和季谦,她毫无负担地针对,唯有这个人,不仅不针对,还煞费苦心地捧他。
他们这个圈子,不乏家里有一个,外头养一个的例子。
乔越泽搂紧了她。醋溜溜地想,要是她在外头有别的狗,他会嫉妒得杀人。
不止是讨厌季衿对季昱的特殊对待,他更讨厌这个人。男人更懂男人,季昱的乖全是演的,演得还很拙劣,比不上他的千万分之一。千不该万不该,他长了一张乖的脸,很有迷惑性。
他女朋友……看着就没见识过太多坏男人,说不定会被骗。
乔越泽眼眸一沉,拿过她放在床头的手机,输了她的生日解锁。找到那条短信,敲字回复。
——没空。
回完有些心虚。擅自做决定……她会不会不开心?
也正好是榴莲的季节。
乔越泽下了一单。直送到家门口,叮嘱今天才上班的管家:开完榴莲盲盒,记得留着壳。
季衿嘟囔一声。
他紧张得不敢动。
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缓,乔越泽才放下手机。
她还沉浸在过往的梦里。
季昱叮嘱她,“姐姐,要小心乔越泽。”
他说,“他在学校一个人打了六七个人,没受重伤。太恐怖了,怎么能乱打人呢?”
季衿:“……”
为什么大家对他的刻板印象这么糟糕。
如果乔越泽都是坏人的话,这个世界,还剩几个好人?
“……我的小狗狗。”
乔越泽:“……汪?”
颈侧传来稀碎的疼,仿佛有人用他的虎牙,摩挲着她的皮肤。
轻微的疼和细细的酥麻,让季衿恍惚被人从梦中拉扯回神。
“衿衿梦到什么了?”依稀听到男朋友低哑的小奶音,还早,他的声音沙沙的,质感很好。
“梦到……乔越泽。”
她的尾音含糊不清,与平日音调略高、抨击人如机关枪叭叭叭的尖锐不同,攻击性弱了很多,暗藏娇弱……手无缚鸡之力。
他被勾得受不了,一点点哄,“梦到我什么?”
“你很好……喜欢你。”
她甚至没完全醒,最后的“你”,轻不可闻,不加干预,很快就会睡去。
反正,已经做错了一次,要跪榴莲壳的。再过分一点,还是要跪。
乔越泽探向床头的作案工具,熟练地拆了包装,咬着她的耳朵,先斩后奏。
“是我的错,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