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季谦快疯了
季衿半夜被医院的电话吵醒。
老季出差，不在a市，季昱因为节目，封闭训练。能签字的，只有她。
她怨气比鬼重。
季谦的作妖时间比地府还阴间。
乔越泽不放心她那么晚出门，尤其是，去见季谦。他仍记得当年季谦穿着她的衣服，被他揍了一顿。
赶到病房，已过凌晨三点。
季衿困得要命，尽职尽责地扮演好工具人姐姐。签完字后，护士才处理完季谦身上的伤。
伤口很深，差点送到icu躺。
“季小姐……”
陈浩眼神闪躲，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是他疏忽，季谦偷藏水果刀在手上划了一道——不止如此，季谦还收集了医生给他开的安眠药，攒到一天吞下。
不到致死量，却也差不多，好在急诊24小时营业，他被拉去洗胃。
季谦看着虚弱，整张脸都是不正常的惨白，话都说不利索，叫她——
“姐、姐……”
发出声音时，嘴唇都在颤。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他目的达到，勉强地笑了，“终于见到你了……”
季衿：“……”
谁懂，好想给他一拳。
她对陈浩说，“明天还得麻烦你，现在去外边开间房，好好睡一觉。”
说完，给人发了个红包。
常年跟季谦待着，不疯也得脱一层皮。
“……你终于来看我了、姐姐。”季谦说。
他眉眼眷恋，像一条重回水底的鱼。被深不见底的海洋包裹，卸下了沉重的防备。
乔越泽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忍了忍，没忍住，“你没事吧？我说，脑子。”
季衿：“……”
被男朋友猜中真相了呢。
乔越泽转头看她，“他不正常，我就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哥说话。”
男朋友不过看着酷哥，实际上，心眼挺小。
季衿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你最正常了，宝宝。”
季谦：“……”
姐姐不会这样对他。不会摸他的头、也不会叫他“宝宝”。
名为“嫉妒”的情绪吞没了季谦。
他撑着起身，光是坐在病床上，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乔越泽注意到他的动静，不动声色地捻起季衿的一撮长发，在指尖把玩。
季衿的头发很软，漂亮得像绸缎。
他仍记得，几个小时前，是他握着吹筒，一点点，把她的乌发吹干。
“姐姐……”季谦喊她，“让他走、我不喜欢他……”
季衿打了一个呵欠，他喜不喜欢，关她屁事，她喜欢就行。
她对季谦不能再烦，“你再闹我真的走了，随便作，等老季回来给你收尸。”
不是答应老季让他活着。季衿对季谦这种半夜作妖折腾人的行为容忍很低，巴不得他真的自作孽嘎了。遗产她还能装模作样地分一下。
季谦对她的情感变化，非常敏锐，一眼就看出，她和乔越泽之间非同寻常的氛围。
季衿没待谁哪个异性那么亲近过。非亲眼所见，季谦还能自我欺骗——
姐姐是迟钝，她没开窍。不知道他的好。
现实残忍而赤裸，考上a大的人，怎么可能……一窍不通？
不过是，她想不想。
“你、你和他……”
她耸耸肩，“有礼貌一点，你该叫他姐夫。”
衿姐夫扬眉，高傲尽显。
季谦：“……”
他的指甲都嵌入掌心，察觉不到疼。指甲越嵌越深，勒出血痕。
有什么……比他的心更疼？
季谦一脸受伤，季衿无所谓他怎么想。反正她在现场，救不回来还能签字直送火葬场。
她到底不如养成晨练习惯的乔越泽。困得要命。
“姐姐……”病号难得良心，“我把床让给姐姐睡。”
季衿找了乔越泽身上一个还算舒服的部位，懒洋洋地趴着，“不用。你比较需要。”
季谦：“……”
他无数次地后悔，没趁着跟能她亲密的那几天，进一步接触。
她抓住机会，离他的距离很远。如若以前还能碰到她的衣角，可现在……连她落下的头发都摸不到。
季谦快疯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季谦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起身下了病床。他枕下藏着一把隐秘的小水果刀，就是等着某一天，他跪在她的面前，求她看他一眼。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液体甩了一地。
乔越泽反应更快，抬手挡住季谦的突然进攻。
季衿被他的突然动作吓得睡意全无。
健身和没健身的比，单方面的吊打。季谦勉强摸到季衿的手，没摸热，藏着的刀都被乔越泽抽走。
季衿：“……”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季谦求爱，捅了自己一刀的剧情节点？
她看了一眼那把折叠水果刀。
下一秒，乔越泽把刀塞她手里，“拿好，遇到危险保护好自己。”
季衿：“……喔。”
不只是刀被夺了，季谦人也被乔越泽控制。
叮嘱完，乔越泽才说，“让护士过来打一针，他现在状态，不太好。”
“……我看出来了。”
季衿给护士站拨了个电话，不一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赶来。
季谦像搁浅的鱼，扑腾两下，挣扎不脱，再无动静。
他眼神灰败。第一次，无力感如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乔越泽干苦力活干得顺手，联合医生把季谦搬回了病床。
男医生手忙脚乱地给季谦推了一针镇静剂。又拿了一颗安眠药，喂给他吃。
他不再闹腾。
安静得像坏掉的洋娃娃。
季衿在一旁看着，季谦很久没有动静。她拿着手机，离开病房。走到了离病区有一段距离的楼道，翻起了邮件——不久之前，她把季谦的检查结果寄送给国外的疗养机构。
国外工作效率不高，除了检查结果，还要别的材料，三个小时前，才把材料清单通过邮件的形式发给她。
季衿把找模板的任务扔给谢末，原邮件抄送了一份，发给老季。
季谦的情况很糟糕，国内的医疗水平有限，资源紧缺。不如送到国外——好歹疗养院建在哪座旮旯的山头，想跑还能琢磨自己有没有能力弄到车。简直不要太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