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嚯，热搜榜一。
“谦、谦哥……”
一段时间没盯着，季谦的手腕出现了新的划痕。
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落下。在洁白的病床上，绽开一朵红色的花。
他手上没有一块好肉，密密麻麻都是伤，结痂的、没结痂的，交错着，像狰狞的爬虫。
“……她还是没来看我。”季谦喃喃开口。
照顾他的护工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多受不了他不太稳定的精神状态——谁受得了，一段时间没盯着，就要见血。
现在照顾季谦的，叫陈浩。是跟他一起创业的人——其他人都谋划着怎么把季谦踢出公司，只有他，兢兢业业地照顾他。
“谦哥。”陈浩急忙按了铃，“你好好养病，等你把身上的伤都养好了，季小姐就会来了。”
季谦的过敏治疗差不多，现在在处理他消化道的问题。不查不知道，一查，他的胃也很脆弱，医生建议疗养。他精神状态也不怎么样，紧急转到了顶层的老人科——那层工作量不怎么饱和。斥巨资包了一间单人病房，让他发疯。
至于……老人科，这一层楼清静，面向年迈老人开设的科室，医务人员能分出更多精力处理季谦。
季谦的病房门口挂着一个“勿扰”的牌子，除了医护人员，无人在意。
陈浩一开始，觉得季谦可怜——被情感折磨得不人不鬼，何方神圣有这么大的魅力？
后来在医院的文件上，看到季衿的名字，关系那一栏写：兄弟姐妹。
……不可怜了。
他甚至理解季衿不愿面对季谦。如果不是季家给得多，他也快离谦哥而去。
不得已，陈浩编了个谎言，“你知道的，季小姐，她喜欢健康的男人。”
季谦的精神状态很差，而“季小姐”是他的药。
“……真的吗？”
“真的。”
他硬着头皮点头。
陈浩心知肚明季小姐不爱来医院，却还是耐心哄他——医生说陪伴是必要的。季家给他的工资比在cbd打工的薪水更多。钱到位，不耐心也得耐心。
医生到点巡视，握着厚厚的文件，招呼陈浩到病房外。
让他看了一眼厚厚的英文文档，“这是季小姐让寄送的检查，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不要激怒他。”
陈浩：“……好的。”
“他情况特殊。”医生又说，“你们工作上点心，别让他一个人呆——”
病房内“扑通”一声巨响。
陈浩暗道“糟糕”。
医生：？
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的手机放在里面——”
他们匆忙进去，季谦看到了他随手放在桌面的手机，拔了输液软管，哆哆嗦嗦地拿起来。
需要沟通，季衿没把陈浩拉黑。她的号码在最近通话记录里，一眼就看到。
季谦对那行数字非常敏感，按了过去。
“滴——”了好一会，女声慵懒，“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季谦快死了？”
他艰难地吞咽着自己的口水。
心心念念的声音在耳畔响彻，季谦激动得手都在颤。
“结果怎么样？”季衿又问。
他屏着呼吸，仿佛这样，他能听到她说更多话。
“怎么不说话？”
“谦……谦哥。”陈浩不太确定地叫他。
季谦红着眼，快要落泪。
看着可怜极了。
陈浩不太忍心，代替他叫了一声“季小姐”。
“有屁快放。”季衿的耐心到了极限，“我下午要开会，没空跟你磨蹭。”
“……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晚些时候，医生会发到您的邮箱。”
“还有呢？”
“还有……谦哥他，不是很好，有空的话，你能不能——”
能不能，来看看他？
话没说完，那头的不耐达到顶峰，季衿挂了电话。
陈浩低头，只见一滴水痕，在地板晕开。一滴又一滴，积攒起来，成了一片小小的积水。
他叹一口气，没说什么。
季谦眸光幽深，满脑子回响着季衿说的那句“他快死了”。
骗他……她根本不希望他好好的。
如果这是见她的条件……那就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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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衿打着呵欠，看着大屏投的热搜榜。
惊蛰cp好甜
这是最火的一条。
挺有文化的，蹭了个节气。
她看着屏幕，问着万能的秦总助，“你有什么想法？”
秦总助：“……”
没什么想法。这事本是打算留着让季总录完节目再议，可她忘了。他忙得也忘了。嘉禾的其他高层不表态，ezzi那头呈吃瓜嗑cp状。没有人分出时间精力处理这一茬破事，再一察看。
嚯，热搜榜一。
别说干预。网友的脑补能力很强，对视即有故事，他俩原地结婚——有知情人扒出，季总带男朋友回a大上课。嗑得更疯。
不得已，秦总助给季总和公关部分发了个会议申请——当然，这会不只是季家的人在开，乔越城的得意助手金秘书也来了。
“季总。”带着半框眼镜的金秘书敲了敲桌子，“老板的原话，二公子虽然笨了些，毕竟是乔家人。”
寒芒毕露，“这么……高调地挂着，您该给老板一个交代。”
毕竟是他弟弟，乔越泽某些程度，也代表乔家的脸面。
虽然所谓脸面在季衿经历“小乔恋爱指挥中心”后荡然无存，可面子上的东西，做给外人看的。不得不重视。
她叹一口气，“我是想处理，可分身乏力呀，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对抗顾氏那么庞大的资本力量？”
金秘书：“……”
秦总助：“……”
差点信了她的邪。顾氏庞大不错，在这段时间的明搞暗搞中，产业锐减三分之一。
是季大小姐能处理的程度，不过她嫌麻烦，最好把大乔哥牵扯进来，好让姐坐收渔翁之利。
金秘书咳了咳，“我们老板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二公子的名分。”
“这怎么跟名分无关？”季衿撑着下巴，“顾氏不倒，顾景同那张嘴叭叭乱说，怎么都得把小乔抹黑成上不得台面的小三。乔越城那个做哥哥的不心疼，我可心疼透了。”
金秘书：“……”
老板的指令很清楚，先让季大小姐改口，公开承认她和二公子在交往，他们乔氏占据主导权，晾个几天再出申明。
谁知道她不好诓骗——摆明要先处理完顾景同爱口嗨的烂摊子再进行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