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蝴蝶的翅膀扇得有点猛
白九良死了。
季衿得到消息时，他的尸体已经凉透。
季家还是有点人脉，很快得知——是季谦做的。
哦。
她不意外，病娇做出什么事来，她都不意外。
季谦不仅捅过自己，甚至有次回溯，和季昱双双因为突发的地震跌入一个密闭空间，还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让季昱捅他。
说是——你消气了，我们一笔勾销，重新认识，好不好？
嗯。
这哥跟“捅”字适配，甚至某次他还捅了她，哐哐几刀，刀刀见血。
老季把季衿叫到办公室来商量。
她出奇坚定，“应该移交有关部门处理。”
白九良会死，是不错。这是时间的事，而不是季谦能左右的事。他关电源的行为无异于犯罪。
老季对他有几分怜爱，“白家对他不好……再说，白九良也到了生命的最后。”
“脑死亡或者什么死亡应该是医院来判定。”
“衿衿，你不是小谦，不知道他当时身处什么环境。”
老季极能理解他。
也是，会理解的。毕竟他对季昱生出异样的心思之后，老季还鼓励过他——性别不是问题。
这方面，神奇的剧情把她相处着有点头脑的爹地，摆布得很无脑。
他摆明偏袒季谦。
季衿耸耸肩，“尊重。”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比不过真少爷的悲惨经历——白九良对他不好，他被同村的成年女性侵-犯，拿了一笔钱后，默许了这样的行为。甚至在白九良自己的儿子出生之后，把季谦当成仆人使唤。
她起身，被老季叫住，“衿衿，小昱虽然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希望你——”
“同样把他当成弟弟看？”她问。
老季微怔。
同样的剧情她都经历过成百上千遍。
季昱当真是一朵唯一纯白的茉莉花，不仅他的男人们对他另眼相看，就连老季，都对他不太一般。
数百次，他都是这么说的——
【衿衿，小昱是个可怜孩子。虽然没有血缘，爸爸希望你把他当弟弟看。】
“我知道。”季衿说。
下一句。
【你和顾家的婚事，景同那么好，尽早提上日程。】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来自剧情的宣判，却听老季说，“我看了小齐发来的会议记录，你对ezzi挺上心的，不错。”
季衿：？
她不敢相信，“还有呢？”
“你想投那个服装品牌，爸爸没意见。零花钱够不够？”
季衿：？
等等，莫非她记忆出现了偏差？！
“顾、顾景同呢……我和顾景同的事，你没什么想说的？”
“哦。”老季揉揉眉心，“你和他的事，不急。”
季衿：？
“顾景延的事，你应该知道。”
“知道。”她点头，“具体是什么？偷税漏税还是挪用公款？”
“不好说。”老季摇摇头，“顾家不简单，得再观望几年。”
神奇的剧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心头一紧，或许……一些既定剧情是能改变的。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边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几下翅膀，就有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
“好。”季衿点点头。
她不由得引申出更多想法——那，回溯，是可以改变的吗？
老季话锋一转，“你跟乔家老二，最近走得很近？”
“没有。”季衿反驳，“我跟华初瑶关系好，他们是表亲，比较亲近。”
“哦——”他点点头，“那我怎么听说，你买下ezzi，是为了他？”
季衿：？
“人家拍摄的时候，你还屁颠屁颠去了。”
她想也没想，“我才没有屁颠屁颠！”
老季：“不反驳收购ezzi是为了他？”
“也、也不是为了他。”
老季失笑，“我又没有说你什么。年轻人多接触几个对象挺好，将来的选择也多一点。”
季衿：“……”
“我比较看好乔老大。如果老二比较听你的话，也可以。咱们季家，可不需要看别人脸色联姻。”
顾景同从联姻对象进入替补席之后，老季看其他人的眼光，也变得顺眼了起来。
顾老大和乔老大，和他小季的年龄差大了点，不过年纪大会疼人，物质方面也有保障，总归饿不死她。
乔老二嘛，青梅竹马，脸比他哥好点。能力一般般的，下一代的长相基因特别好。
自己家里的……小昱？季衿还挺强势，女主外男主内的话，也还不错。这样也不用担心回门的问题，以后倒不用因为冠姓权打起来。
季衿浑然不知老季已经在心里给他几个看好的对象打了分，嘴角一抽，“你别，我才多大？”
“再过两年就是法定婚龄了。动作快点早选完早领证结婚。”
季衿：“……”
他对她挤眼，“选不出来的话，小昱，怎么样？”
季衿：“……”
老季卖力宣扬着季昱的好，“人小昱多乖呀，又听话，又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你和他成一对了，以后也不用担心去哪家过年的问题。反正是回咱们家过。”
她无语，“姐跟谁处对象，姐过年都是回季家过。”
“……那你对象不高兴咋办？”
“我管他，受不了就滚。”
老季：“……”
那还是小昱吧。季衿最近变异得像一朵霸王花，日益暴躁。没几个人受得了。
老季有了决断，准备以老父亲的立场，稍微暗示一下小昱。听得懂他的暗示，那就多多鼓励，听不懂算了，季衿靠不住，他就去指望小谦。
他摆摆手，“走吧走吧，我看你对你爸也没什么耐心。”
“没呀，耐心可多了。”
“多个屁，要不是我忙离不开办公室，我还让你请假过来？”
她撇撇嘴，“季氏忙，是好事呀，你多赚点，到时候继承者省力点。”
“……你不想要？”
“想呀。”季衿坦诚地点头，“我想要你会给吗？”
老季：“……”
看他沉默，她耸耸肩，“你看，指望不上男人，姐只能靠自己，和弱小可怜无助的ezzi。”
“……也不是不给。”
毕竟是养在身边长大的。老季对她的感情，比那俩男丁，更深一些。
季衿摊手，“什么时候给？”
“季衿，你掉钱眼了？”他问，“做大小姐不好吗？不用为公司的事忧愁，也不会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
“好是好。可比起季小姐和谁的太太，我更想做季总。”季衿说，“你知道的，我在ezzi，他们都叫我老板，听得人心花怒放的。”
老季：“你去档口摆摊，路过的人也叫你老板。”
季衿：“……”
“假如你这两年，能在ezzi做出点成绩。子公司的嘉禾，我让你管。”
嘉禾，季家涉猎的娱乐公司——在原文，是陈柏他家的死对头。
剧情中，温安和跳槽到这之前，它的管理者，是季谦。
季衿眨眼。
这蝴蝶的翅膀扇得有点猛，怎么一不小心，她就咬到了老季给季谦画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