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凉了，让张家破产吧。
位置是泳池边，年轻的女孩试图甩开肥胖男人的纠缠，无果。
眼看着那一口肥腻的厚唇就要碰上女生白皙的脸，季衿一个水瓶扔了过去。
肥腻男“嗷”一声，被砸到了脚。
女生穿得很朴素，与这灯红酒绿的上流世界格格不入。
她趁势跑到季衿所在的方向，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谁？！谁扔我？！”
肥腻男的脸，季衿有印象。是某个暴发户家的炮灰，男女通吃，对季昱有点意思，他们家在季谦手上没撑住一回合。
跆拳道黑带可不虚，“你这不是有眼睛看吗？”
肥腻男：“……”
他眯眼，打量了一阵，倒是认出她，“我当是谁，原来是季小姐呐。”
全a市都在吃季家的瓜，“怎么，好好的大小姐做不成？抛头露面找下家？”
季衿：“……”
刻板印象不能有，怎么全世界都觉得，她爸把季谦弄回家了，季家就没有季衿的位置了？
大小姐被肥腻男的浅薄整得失语，落在他眼里，颇有几分逞强的味道。
季家基因很好，季衿那张明艳的脸，落魄时，美得与刚才看到的便宜货不同。
肥腻男升起了旖旎的心思，“怎样，季衿，要不要跟了我？”
就这智商，季谦一回合弄不掉，他也别在这本书里混了。
季衿翻了个白眼，念出了霸总文学中总会出现的那句台词——
“天凉了，让张家破产吧。”
一时有几分喜剧效果，她身后的女生“噗”地笑了出来。
肥腻男：“……”
她们真的把他当笑话看，让他生出几分怒，“季衿，你以为你是谁？！别给脸不要脸了？！”
“你记得我，说你姐最近混得还行，社会地位挺高。”她漂亮的狐狸眼弯成月牙形，“不像我，我都记不住你是哪家的炮灰。”
肥腻男：！
他快步上前，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抬手，还没抓住她的手臂，就被季衿反握住手。
她侧步、转身，对着泳池的方向重重一摔。
“扑通”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
季衿不能幸免，倒是替她身后的女生挡住了大半的液体。
她身上的毛衣裙湿了大半，冷得刺骨。
附近巡逻的服务生听到动静赶来，水池中的肥腻男不停喊着“救命”。
动静很大，甚至还吸引了其他吃瓜群众。
四季常青的经理也在，认出了她，“季小姐……”
季衿可怜兮兮的，“附近哪有空着的客房，我得去换身衣服。”
“救、救命！！”
肥腻男在池中扑腾着。
她开始演绿茶，“先救人吧——阿、阿嚏——”
上流社会，也分三六九等。季家在金字塔顶端的那层，经理不敢怠慢，“季小姐请跟我来。”
身后的女生还在吃瓜，季衿挑眉，“不跟上去换件衣服么？”
她的衣角也沾了水。
女生意识到她在给自己自我介绍的机会，快步跟上。
钞能力很好用，季衿换了身衣服，窝在vip休息室里等待某大牌紧急调货送来四季常青酒店。
她懒洋洋地缩在沙发上，“说吧。”
被她护住的女生，叫姚夏。做农副产品的，需要渠道推销是a市附近卫星城销售不出的茶叶。
季衿对她有印象，她做的产品有一朵绽放的金丝菊皇——这个品种的花茶，跨越大半个华国的d市盛产，运输成本高。
这个品种有没有前途，季衿不知道。她知道的是，顾景同找的那个代餐贫困生，副业就是推销姚夏的菊花茶。
嘛，在季昱的男人里有姓名的东西，怎么都不会差。
季衿粗略听了姚夏的叙述，让季氏法务部加班的心蠢蠢欲动，还没发号施令，vip休息室的房门被人推开。
“季衿，你爹让你来这里是见世面，不是让你闯祸。”
诚然，一个张家不足为虑。老季更怕她做事没个分寸，突然哪天碰到不该碰的枪口，得去局子里捞她。
季衿难得懂事了一回，学着搞投资。转眼就把人扔下游泳池！她的懂事时间也太短暂了点！
“哦，大投资人来了。”季衿让了一个空位，示意老季过来坐，“小姚，再讲一遍。”
老季：？
姚夏点头，就自己手上的品，简洁而快速地过了一遍。
老季混成三巨头之一，肚子里必然有点东西。
他听完姚夏的叙述，毒辣的目光发展华点——这个项目可行。
他家不孝女，也没他想象中那么不懂事。
才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个听起来相对高大上的公司，转眼又注意起了农业。有点东西。
季衿打着呵欠，“我还挺有兴趣的，爸爸。”
老季试图板着脸树立严父威严，她又说，“通知你一声罢了。”
老季：“……”
任性这点，不知道继承谁的。
可做继承人，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也需要平衡“自我”和“听劝”的天秤。
“你不同意我也要投，毕竟，姐有钱。”
季大小姐的零花钱很多。诶，就是玩儿。
老季：“……”
他在季衿的脑袋上探了一下，作为继承人，她“自我”那部分已经足够，剩下的，就是引导她，听得进别人的意见。
“法务部最近忙吗？”她问，“忙的话，我不介意让他们更忙，加班给大小姐拟一份合同。”
老季眉毛一动。
季衿理直气壮，“你懂，专业的人就要做专业的事。”
十八岁后，她倒是长大了很多。
老季给了她一个“你随意”的眼神，起身离去。
季衿几分错觉……她爹最后的表情，甚至有些欣慰。
季衿：？
他喜欢喝菊花茶？
她看向姚夏，“回去寄几袋样品到季氏的办公楼。”
姚夏：“季小姐，资金的事……”
“妥。”季衿点头，“不过还是得按程序走，慢慢来。”
姚夏有种……惊喜砸到自己脑袋上的茫然感。她的目标是有几分余力的投资人，而季衿口中的“零花钱”，吊打了她原本看好的那几位。
季大小姐人还特别好，不仅让她免于咸猪手的骚扰，还敲定投了一笔巨额。
有这么一笔钱，背靠季家，他们不仅打开销路，甚至机械化的工厂也能建起来，能赚更多的钱！
姚夏的眼泪涌入眼眶，“谢谢您……季小姐。”
“季大小姐。”季衿纠正，“我喜欢听人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