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掰扯
或许是时间正值霍格尔斯曼学院招生前后之际，慕名霍格尔斯曼学院而不远万里奔赴前来的人潮摩肩擦踵，人声鼎沸，宛若汪洋大海里奔腾的浪花一般川流不息。
东鸣西应，灵兽市场的生意也随之较往常而言异常的火爆，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如节奏欢快的奏乐曲不绝于耳。
乐游的个子并不算高，接近一米六五左右，兴许是还在处于发育期，连咽喉处的喉结亦不是那么明显。
置身于人潮汹涌的灵兽市场，乐游很快就如沧海一粟被周遭的嘈杂世界吞没。
好不容易从几个高个子间的缝隙钻进去，又被另一个宽大肥硕的身体给适时弹了回来，跟来回拍打的乒乓球一般。
这十分令人窘迫的遭遇，简直就像是过山车，除了全程的惊险万分是百分百可以确定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被挤到哪个地方去。
罢了罢了，我不与你们争了便是。
无可奈何的乐游只能选择从人潮中退了出来，转而爬上一处地势相对较高的场地，左顾右盼着细细打量周围的景致，来从这错综复杂的灵兽市场寻找出一条可行便捷的道路。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许是上天被乐游的诚意所感动，总算是让乐游瞧见了有那么一家灵兽店铺门前的顾客相较于其他门庭若市的店铺而言，显得寥若晨星。
一般如同这般情况，要么是店铺拥有的灵兽品种稀少，要么就是灵兽质量太次，商家喜欢鱼目混珠，以次充好，再要么就是商家和之前药铺里的古青阳一般，心如刚出炉的煤炭一般黑，无外乎就是这三种可能性。
但是现在的乐游别无选择，对于自身魔力极度匮乏的乐游，灵兽是必不可缺的刚需品，只能欣然前往搏一搏了。
“老板，你这灵兽卵怎么样？”
乐游在那家店铺门前停下，只见一块长长厚厚的布料上堆满了五颜六色，大小各异的灵兽卵，略一打量，估摸着至少得有四五十颗。
“这位客官真是好眼力啊，我们这小店的灵兽老多了，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样样都有，品质也是好的不行啊，业界里都是顶呱呱的哇”
这小贩长的一副贼眉鼠眼模样，跟蔫坏的萝卜一般。
他穿着一身青黑色的长袍，弓背哈腰，门牙毕露，灵巧的嘴上跟个机关枪一般喋喋不休地向乐游介绍着店铺里的灵兽卵，语气之中极尽谄媚攀附之能是。
嗯？哪个卖产品的店家会说自己产品不好？
讲话这么口齿伶俐，怎么其他店铺就门可罗雀，而你这儿却这般少客人？
乐游对此感到诧异万分，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客官您是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吗？”
见乐游面露惑色，小贩眼里顿时一道精光爆闪，连连收住机关枪喷射似的嘴，似乎是在掂量是否是自己的喋喋不休引起了客官的反感。
瞧见那小贩一副拘谨模样，乐游心里可乐开了花，与其说是心中感到郁闷不爽，相反的应该说是宾至如归，乐游倒是意外的体会到了一次高人一等的美妙感觉。
这小贩简直是深谙世道，周到圆滑地跟个黄泉道上引诱男人的漂亮女鬼一般。
那副奴颜媚骨，低三下四的模样虽说是矫揉做作，但却让乐游意外地感到舒心不已。
难怪人们总是想着争当贵族权贵，这如痴如醉的感觉还真是令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我靠！没想到这家伙面貌看似普通平凡，竟然如此世故圆滑，真是险些着了他的道啊！
乐游此时故作缄默不语，心里暗想：不能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得给他施加点压力，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这样商谈灵兽价格时，才能掌握更好的主动权。
“客官，你看是需要什么类型的灵兽卵？”
捉摸不透乐游心思的小贩小心翼翼地问道。
遇到乖张孤僻的顾客，一个好的手段是不再过分的主动出击，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显然小贩也明白这个道理。
“你这宠兽卵，感觉品次不怎么好啊”
冒充内行人的乐游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若有若无的视线在灵兽卵和小贩脸面上来回游离，还伴随着一阵长吁短叹。
“客官是觉得哪个地方不满意吗？”
这小贩也是聪明机灵的主儿，你不开口说哪有问题，我也不开口说哪有问题，如此一来，那就是没有问题，看谁唬得住谁！
不过这可把乐游难住了，他也是第一次接触灵兽卵这种东西，哪里分得清这其中的隐晦门道啊！
但是气势层面上是绝对不能落下风的，谁让我是身份高贵的顾客呢，天生就具有选择的高度主动权，实在交涉不行的话，就换一家店铺呗，到时看是谁急！
“哎”
乐游不答，只是沉重地摇头晃脑，语气唏嘘不已，鼻息也愈发浓重。
“客官是觉得种类少了？”
被乐游不明所以的态度搅得心烦意乱的小贩哪肯让好不容易来的一单生意就这么黄了，赶忙出声试探性地问道。
乐游还是摇头回应，暗叹这小贩儿真是不老实厚道，总是选择避重就轻，不切入最核心的主题，他这蔫坏的心儿里肯定还在藏着什么。
明面儿上摆着了，我又不是搞批发的，谁管你种类多不多。
品质好不好，合不合适自己才是最为重要的。
“那就是客官觉得价格贵了？”
小贩看了看满脸忧愁的乐游，又看了看那白纸黑字写的价格标牌，上面写着：一阶灵兽卵200金币起；二阶灵兽卵500金币起；三阶灵兽卵1000金币起；四阶灵兽卵2000金币起；五阶灵兽卵5000金币起
乐游还是摇了摇头。
“哎呦，客官，你可不要难为我呦，我这也只是小本买卖啊，挣不了几个钱。你要是哪不满意，就直接告诉我呗。啥也不说，只是摇头，我这愚鲁性子哪能猜得出客官你的那般海底针的心哦。”
那小贩也是狡猾的主儿，装腔作势一套一套的，他重重地拍了拍细嫩的大腿，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跟个挠头搔耳的猴儿一般。
好家伙！直接把锅甩给我是吧！
产品品质这玩意儿你是丝毫不提啊！
我tm能挑明白的也就是你说的种类和价格了！
你不给我透点风声，我tm怎么压价！
乐游心里也是愤恨极了，这小贩狡猾地不行，偏偏又对他的大智若愚无可奈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答话，就还真变成我百般刁难了！
“你这灵兽卵几分熟啊？”乐游这时候想到了餐桌上的牛排。
三分熟的牛排偏生，有的甚至带点血腥味儿，但是好在松软有弹性；五分熟的牛排肉质鲜嫩口感均匀；七分熟的牛排肉质有嚼劲，质感偏厚重。
难不成同样一个品种灵兽卵，就没有什么好坏区别之分？
被乐游的说的话唬住，似懂非懂的小贩一双细小狭长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跟个高速旋转的乒乓球一般，他也在暗自揣度如何寻觅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来应付乐游。
“客官想要几分熟的？”
小贩亦顺水推舟，一双贼眉鼠眼瞪的老大，望向一旁的乐游，徐徐说道。
乐游顿时目瞪口呆。
好家伙！来回几番推搡，推来推去，皮球最后还是推到我手上来了！
这小贩儿真tm鸡贼的不行！
得得得，我也懒得浪费时间，不跟你瞎掰扯了！
“哎，算了。”
乐游沉重地叹了口气，余光瞥见小贩眼角一个细微的抽搐动作，哦，有戏！
“我想要个稍微好点的。”压力顿时来到了小贩这边。
不明所以的小贩也在暗自琢磨：这tm不是在唬我吧，这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儿！可是我tm偏偏奈何不了他！
擦，这小本生意儿，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灾星。
但是这话，小贩可不能说出来，转而赔脸笑道：“客官想要几阶灵兽卵啊，这边是灵兽卵的位阶价格对应表，价格会根据品种类型等因素而上下浮动，您先大致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