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体检大楼里的争吵
眼看体检的日子就要到了，二人跟nicole请了假。提前来到体检中心附近的酒店住下。体检前一天她们睡得很早，为的是第二天的精神饱满。
体检楼一楼入口处设有工作台，目的是核对体检人员的身份。
队伍不长，但被分成了两队。夏天听见队伍前面有争吵。
“好，就算照片照得不像你，那身份证号码你总能背出来吧？”
一名男子试图背诵出身份证号码，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数字，工作人员马上说“不对！”他又马上改口称自己记不住身份证号码。
“好了，你不要再演戏了，你去把真正的良博找来，让他来跟我说！”工作人员已经不耐烦了。
男子悻悻地走出队伍，掏出了手机。
“喂，良博，你快过来，穿帮了！”
一分钟后，马路对面跑来一个五官精致的帅小伙，他的鞋格外醒目，是一个崭新的、洁白的增高高帮鞋。小冉目测了穿上增高鞋后的他，小声地凑到夏天的耳边说：“估计身高不够才找人替代。”
帅小伙向工作人员苦苦哀求，那帅气的脸蛋实在不忍让人拒绝。工作人员听他解释完，对他说，“可以理解，但是这涉及到诚信问题，明年再来吧！”
身份识别正在继续，帅小伙却迟迟不肯离开，他退到队伍的一旁，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员，好像一个犯错的小孩正在等待大人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一样。
夏天和小冉拿着体检表走到了二楼，她们首先来到了五官科。医生提醒道，“近视的人要测两遍视力，第一遍不戴矫正眼镜，第二遍可以佩戴。不近视的人只需测试一遍。”
夏天小声地对小冉说：“允许近视啊？”
小冉点点头。
通过视力测试后她们跟着队伍排队等候。
仪器中间有一个高脚凳，体检的女孩坐在凳子上正等待检查。航医为她戴上了一个特制的耳机，然后让她回答声音在左耳还是右耳。航医开始测试了，但是女孩却回答错了，航医将女孩的耳机取下来，“不要紧张，认真听，你就如实告诉我听到的声音在左还是在右，如果听不到，就回答听不到。”
航医重新为她戴上耳机，女孩对他点点头。
但女孩还是答错了。
航医再次取下她的耳机，“这样，你去排到队伍的最后面，休息一会，待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女孩红着眼眶，对航医感激地鞠躬说“谢谢”
下一位很快就通过了测试，航医鼓励大家说，“大家看，很容易通过测试的啊。放松心态，不要紧张。”
夏天和小冉顺利来到了下一个点，嗅觉。
航医在桌面上摆放了几个玻璃瓶，里面装有不同气味的液体。先闻，再回答航医的问题。后面的检测好像越来越简单，大家开始胸有成竹地有说有笑。
航医用冰棍木棒将夏天的舌头往下压，灯照进夏天的喉咙。“你喉咙发炎了。”
夏天咳了咳，缓解了不适：“是的，昨天感冒了。”
“哦，回去记得吃点消炎药。”航医在体检单上画了几笔，然后交给夏天，“下一个！”
夏天忐忑地看了看体检单，合格。
于是 ，她继续排队来到眼科。
她疑惑了一下，不是测过视力了嘛。
依然是一个高脚凳，女孩仰着头，航医拿着手电筒，在女孩的眼睛里仔细寻找。寻找什么，他们不知道。
“你的眼睛里有一个黑点，正好在眼球右下角，黑点不大，但是挡住了一点视力。你平时看东西是不是这个点总有点模糊？”
女孩低下头，小声地回答，“是的，我以为这只眼是近视。”
“你这个不是近视，所以矫正手术也无法矫正。你还是考虑其他职业吧。”
女孩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航医依然淡定，仿佛安慰过很多人一样，对她说，“没关系的，有很多职业比这个职业好。下一个！”
女孩抹着眼泪，哭着离开了房间。她来到外面的走廊里，找到一个空座位坐下，她抽泣着从包里拿出手机，电话拨通后，她突然失控，放声痛哭，哭声响彻着整个走廊。
五官全部通过测试，夏天和小冉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她们看见那个女孩还在走廊上坐的，漂亮的大眼睛已经被哭肿了。她一袭飘逸的长发，皮肤如羊脂玉一般光滑细腻，巴掌大的脸庞，高挺的鼻梁，配上粉红色的樱桃小嘴，使得见过她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忍不住驻足观赏她的“美”。
“可惜了，她长得真美！”小冉对夏天说。
“是啊，太可惜了！”夏天摇摇头，想找点安慰的话来对她说，但却被小冉拉住了。
美人抬起头，睁着哭肿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对我们说，“你们都通过了吗？”她的大眼睛似乎可以望穿秋水，让人不得拒绝。
“通过了，但是后面还有很多项体检，这不是最后的结果呢。”小冉回答道。
她突然站起来，高挑的身材展露无遗，“加油！坚持到最后！”她的眼里充满了羡慕和自怜，她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被淘汰了，赖在这里不走也没用。希望你们能代替我继续走下去，我会祝福你们的！”
“谢谢你！你也要加油，明年再来！”夏天用坚定的眼神鼓励她。
“谢谢你，但是航医说了我不适合这个职业，我应该不会再来了，再见！”她转身离开，走到走廊的尽头直至消失，留下一个凄美的背影。
夏天和小冉来到了最后一关：测身高和形体。
身高顺利通过。航医让我们二十人一组排队站好，并将随身物品全部放在墙角的一处。
“现在，我将要说体检的规则。如果有对规则不能接受的人员，可以主动放弃本次体检，体检结果视为不合格，听明白了吗？”
“考虑到大家都是女生，这项体检不是由我一人体检，而是由一位女航医和一位男航医共同参与完成。体检的要求就是，外衣外裤要脱掉，只保留内衣和内裤，我们会检查裸露部位是否有伤疤等等，对于不合格人员，不用进行下一项体检了，可以穿好衣服直接离开了。”
航医停顿了一下，“现在，不愿意接受此项体检的人员可以离开了。离开视为淘汰，现在给大家两分钟时间决定。”
女孩们开始面面相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关，谁也不愿意轻易放弃，虽然心里万分尴尬和不愿意，但是也不得不妥协。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孩走出了队伍，大家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她，她气鼓鼓地用力抓起自己的包包，甩到肩上，离开后用力关上了门。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大家原本紧绷的神经被吓了一跳。
“还有没有人要主动离开，抓紧时间！”航医似乎被那无声的抗议给惹怒了，语气变重了。
另一个女孩举手了，“还有我。”她战战兢兢地说了出来，夹着小碎步跑去拿包，她甜美的声音，娇羞的神态，和不敢放肆的眼神，实在让人怜爱。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还有没有人？快点！”航医的话语更少了，语气更重了。
面对航医，下面站着的女孩们战战兢兢，面面相觑不语。
“好，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抓紧时间开始体检。”
三点式着装整齐的被排列成两排站好，这完全不同于模特的比基尼秀：好看、大方、合身。这个环节是很多人不知道的环节，因此她们并没有注意内衣的颜色搭配和款式选择，没有经过精心挑选的内衣，自然带着点窘迫，有的人垫着护垫的翅膀也露出来了，臊得她紧紧地闭拢了双腿，羞红了脸。
女孩们像木偶一般听从航医的指令。
“抬起手。”
所有人抬起手等待航医一一检查。
“转个圈。”
所有人转个圈等待航医。
队伍里被航医挑出去几个不合格的女孩，
“你，可以离开了。”
“你，可以离开了。”
“你，也可以离开了。”
航医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夏天和小冉了。
她们已经忘了身上三点式的尴尬，而是因担心自己即将成为下一个离开的人而越来越害怕，身旁的一个女孩又被航医挑了出去。夏天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这种压迫感使她几乎窒息，她听见了自己那不敢大声吐出的呼吸，她感受到伸出的双臂在瑟瑟发抖。
航医拿起她的手臂上下翻看，尤其是前臂和手掌，然后放下她的手臂，“你可以放下来了。”
航医略过夏天来到下一个女孩的面前，夏天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让人精疲力尽的体检终于结束了，大家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态，穿上了衣服，拿着包包走出了房间。
最后一项是测量身高体重。
“这下不用担心了，量个身高体重太简单了！”小冉对夏天说道。
“航医，航医，你给我出来！”一位一百八十斤左右的胖先生在门口大声嚷嚷。
“航医，你听见没有，你是怎么给我老婆量的身高，怎么就不够高了？我在家给她量的身高怎么就够呢？航医，你给我出来说清楚！不说清楚，你们就别想继续了！航医！航医！”
房间里测量身高的有一男一女两位航医，男士航医想出去跟他理论，却被另一位拦住，“别理他！让他喊！”
“航医，你是心虚了不敢出来对峙吗？有本事当着我的面再量一遍！”
男士航医丢下正在测量的尺子，抱歉地对正在测量的女孩说，“请你稍等一下。”
他走出房间，不顾女航医劝阻。
“叫喊什么？请注意你的素质！你不是要重新量身高吗？来啊！你们两都进来，我让你亲眼看看你老婆到底有多高！”
所有人停下来了，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然后围在他们身边。
航医让女士脱鞋、站直、不要踮脚，然后下压尺子到她的头顶部。
“我再说一遍，不要踮脚！”航医警告女士。
“我没有踮脚！”女士理直气壮地说道。
航医气鼓鼓地，一把将女士脚边的裙摆掀开，女士将踮起的双脚赶紧放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长裙虽然盖住了她的脚，但是还是被有经验的航医发现了。
测量结果：1625。差05合格！航医将数字指给她丈夫看，丈夫沉默片刻后，仍然气焰嚣张地拉着妻子离开：“什么破航空公司！咱们再也不来面试这家烂公司了！”
他们走后，大家唏嘘不已。
“这种素质也配来航空公司？”
航医继续为大家测量，此后，没人再敢踮脚尖了。
第二天，她们来到指定的医院体检。
领表、核验身份，医院体检中心的两层楼里挤满了人，那些都是第一轮体检通过的人。这是最后一关了，过了这关就算顺利通过面试了。夏天躺在一张很窄的病床上，胸前、手腕和脚腕上连接着心率导线，医生按下开关，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夏天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的吐出，为了使自己的呼吸均匀，她刻意屏住了呼吸，以便呼吸一直保持在一个节奏。
一星期后，体检结果出来了，体检结果显示心率不齐，通知夏天去复查。
小冉上网查了资料，发现很多准空姐都会因为紧张而导致心律不齐。小冉提醒夏天复查时一定要放轻松。
她们再次来到医院，小冉陪着她一起进入检测室，陪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和紧张情绪。
“好了。”医生将单子撕下来。
“怎么样？正常吗？”小冉抢在夏天前面问道。
医生认真地看了看检测结果，“正常的，放心吧！”
在体检结束后，夏天和小冉顺利通过了英语笔试。一周后，她们将进入新乘培训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