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喜欢的人
程扬特意带张小语去了上回加了微信那个小姐姐家的奶茶店，他没认得人家，人家姑娘看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小桐！小桐，你快点出来。”高个子的女生对着里屋喊。
紧接着听到一段急忙的脚步声，那个叫小桐的女生出来了。
“怎么……”小桐抬眼看见程扬，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咯咯咯傻笑。
“程扬？你是程扬吧，上回游乐场那个。”
“是我，不用这么激动吧。”程扬有被惊到。
“这边来，坐，想喝什么，我请客。”小桐高兴坏了，她以为程扬也是对自己有意思才特意来的自己家奶茶店。
然后下一秒，程扬就叫她伤心水浇了个透顶。
“不用，我们正常买单，”程扬又转头凑近低声对张小语道：
“张大美女，帮忙挡一下桃花呗。”
张小语咬咬牙，挤出一抹笑，使劲掐了一下程扬，低声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果然没安好心。”
“哎呀，下回再有，我还帮你挡，你也帮我挡挡，礼尚往来是不是。”
不等程扬看奶茶单，张小语直接接过小桐手中的奶茶单，道：
“一杯桃桃波波，一杯珍珠奶茶，全糖加冰，谢谢。”张小语笑着把单还给小桐。
“……”小桐好像明白了什么，表情可见的不高兴起来，可她还是固执的要问程扬。
“你要喝点什么？”
“她刚刚已经点的，麻烦一会儿打包。”程扬对她点点头，友好道。
小桐瘪了瘪嘴，弄奶茶去了。
“真狠啊扬哥，”张小语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不怕单身一辈子啊？”
“我会吗？”程扬语气上扬，得意道：“就哥这迷倒众生的脸，只要我喜欢，哪有追不到的。”
张小语白他一眼，无语道：“呵呵，呵呵呵。”
“话说你啥时候惹的这桃花啊，我都没见过她，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去游乐场那天，碰见她们俩。”
“啧啧啧，真可怜。”
打包好奶茶正常付款就去了雪糕店，和以前一样的雪糕一样的情侣包间。
程扬不吃，他就坐在一旁嘬着奶茶看着张小语，考虑了好一会才决定开口。
“那个……张小语。”
“嗯？”张小语疑惑的看向他。
程扬深吸一口气，走到她旁边坐下来。
“你凑过来点。”
“干嘛。”
“过来点，就一下。”
张小语没多想，凑了过来，但还没达到程扬想要的距离，程扬一鼓作气，自己凑了上去。
两个人对视眨巴眨巴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
凑得久了，张小语先不自在的退开了，她一脸不可置疑的样子看着程扬，惊讶道：
“扬哥，你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
张小语一边说还一边往后退。
程扬没理她，他已经快要疯掉了，和张小语对视，他没有剧烈心跳，不，连尴尬的气氛都感觉不到。
我不会真的喜欢啊帆吧！
我……也喜欢男的？！
“喂，你怎么了，我开玩笑而已，不用这样吧。”张小语懵了。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人静静。”程扬低头扶额。
“哦。”张小语默默坐远了，自顾自吃着雪糕。
程扬一个人在那发狂了一阵，跑过来问她：
“你觉得……喜欢同性，正常吗？”
一听这话，张小语立即奋起，坚定以及肯定的道：
“怎么就不正常了，你怎么能这么想，喜欢一个人是心之所向，是灵魂的碰撞，跟性别有什么关系！”
张小语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维护同的话，几乎要把她毕生所知的语录都扒出来了。
张小语这么激动，着实把程扬吓了一跳，却又让他莫名安心。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张小语反问他，又突然想起何宇成和莫晨，心道不好，试探性问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了宇成哥和……”张小语没有继续说完，如果程扬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听一半自然会懂，如果不知道，只是没有暴露。
程扬愣神半秒，点点头。
“宇成哥跟你说的？”
“嗯。”
“其实他们很平常的，就是互相喜欢，不是……”不正常。
“我知道，他们挺好的，我没觉得什么，”我还，挺羡慕他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能接受，现在好啦，刚刚真是吓得我。”张小语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他不会告诉你的，毕竟你看着那么直，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爱情。”
“真不够兄弟，我程扬是这样的人嘛。”程扬有点气。
“回去揍他哈哈哈哈哈哈……”张小语笑着，瞄了眼手表，快六点了。
“不行了，我得回去了，六点了。”张小语起身准备回学校。
“走吧，送你回去。”
程扬送张小语回了学校，转身往合租房走。
不知道啊帆回来没有，不过聚会应该没这么快结束吧。
有点想，见他。
明知陆帆没这么快回合租房，程扬开门前还是紧张了，开了门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啊帆？”
没人应，拖鞋也还在门口，果然是没回来，程扬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
从确定自己确实是喜欢陆帆的那一刻起，想见陆帆这一小心思就蠢蠢欲动，但也仅是想见他而已。
陆帆不是莫晨，他也不是何宇成，他们之间，注定只是兄弟。
他不敢将这份独特的感情倾之于口，只能久藏于心，至少，陆帆还在他的身边。
若是说出口，只怕是……
朋友都做不成。
他见过陆帆笑的样子、哭的样子，也见过他生气、烦躁、冷漠、厌恶的样子。
每一个模样他都想拍下来珍藏，但除了笑，每一个模样都让他害怕，他怕哪一天陆帆的这些表情是对着自己的，他怕……陆帆厌恶自己。
程扬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一条手臂挡在眼前，夺去视线。
“叮”一声，手机响了下，激得程扬一个激灵，拿过来一看，是条烂广告。
手随意在屏幕上点着，点着点着，点进了陆帆的微信聊天界面。
发条消息问问什么时候回？
程扬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来，打上几个字，发送前犹豫了一下，删了重打，重打又删，纠结又激动，忐忑的心还在砰砰砰作祟，好半天都没发出去。
靠，什么时候变这么怂了。
程扬臭骂一句，正打算随意发一句算了，陆帆那边倒先发来了。
『怎么了，有事说？』看程扬这边半天没发来一条，陆帆都有点好奇程扬想发什么了。
『没』程扬快速回复一句，『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
『明早直接回学校，明天给你带点心，今天新学的，不要太想我的早餐哦［吐舌］』
还配送了一张点心图片。
程扬哪里注意到那图片，他的注意点全在‘不要太想我’这五个字上。
陆帆消息放过来，程扬看到那五个字的一瞬间，像是被戳破心思一般，惊得程扬弹坐起来。
不
要
太
想
我
！！！
程扬真的要疯掉了，忐忑的心一下一下提醒着他，微信的另一边，是陆帆，是他的合租室友，是他的同桌，是他--喜欢的人。
红色在程扬脸上蔓延，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废了，明天要是见到人还这副模样，想不知道都难。
原来，暗恋是这般滋味，快乐却又痛苦。
第二天早上，程扬像打了兴奋剂似的，起床洗漱出门没有丝毫懈怠。
“早上好呀王婶儿，早上好呀黎叔，早上好呀大财……”
程扬心情极好，仿佛回校路上的花儿是为他开的，鸟儿是为他鸣的，天儿也是为他而蓝。
“今天这么高兴呢，婶儿今天做了糯米包咧，尝尝？”王婶笑道。
程扬甩甩手，身影渐远，只听他带着些得意的语气道：
“不了，谢谢婶儿，我同桌今天给我带了点心。”
看着程扬远去的背影，王婶儿摇了摇头笑道：
“现在的小孩啊……”
程扬回到班的时候陆帆还没回来，他趴在窗台上看着校门口的方向，等了好一会儿，总算看到陆帆家的车。
“啊帆！”程扬激动得站起来，笑得灿烂。
他屁颠屁颠的赶下去，见到陆帆那一刻却又停了下来。
是不是太激动了，一下就跑下来了。
“你怎么下来了。”陆帆看见他，加快脚步走上前，把点心放到程扬面前晃了晃。
“喏，给你，”陆帆把点心给他，又调侃地笑道：
“特意说了给你带，又不会跑，这么急赶下来干什么。”
“我……我就想赶紧拿到早餐不行啊。”程扬窘迫的攥了下早餐袋。
陆帆宠溺地笑了笑，道：“走吧。”
程扬松了一口气，见陆帆少见的没背书包，程扬那按耐不住的小心思又驱使他问了一句：
“怎么今天没带书包呀。”
“忘了，晚上回去拿。”
“啊……”晚上回去，那就又不回出租屋了。程扬有点不高兴了，小心问道：
“那…那你不回出租屋了？”
问完他又后悔了，怕自己问太多，让陆帆觉得烦。
“回啊，”陆帆回头看他一眼，程扬迅速低头扒拉两下早餐袋，只听陆帆继续道：
“不回明天还得早起。”
听到这，程扬内心雀跃，蠢蠢欲动的想靠近，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耳朵是那般红。
还没进到班就听见里面体委杨伟强的大嗓门：
“运动会运动会哇，要报名的今天赶紧来，我明天就要交表了！”
没等程扬开口问，陆帆倒先出声了，坐在座位上仰头看着他，眼睛里好似有光。
“上次你说一千五那个，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