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帽子
到了店面，程扬和陆帆下了车，张小语从车窗探头出来，问：
“那鱿鱼咧。”
“打包吧。”程扬道。
“那我一会给你拿下来。”
“嗯。”
两人说完，只见那架奥迪往前开了四五米便停了下来，张小语拿着东西蹭蹭蹭从〈诚心程衣〉旁边的楼梯上去。
程扬进了内屋不见陆帆跟上，又出到店面，看见陆帆还站在门口。
“进来啊，啊帆，愣门口干什么。”
“来了。”
程扬进门直奔工房，艰难的从一大堆布料图纸里翻出他爸那珍藏多年的宝贝箱子，看着很吃力地往外拉出来。
陆帆上去搭了把手，把箱子拖到大厅，打开一看，全是帽子，琳琅满目，每个都不同样。
“帽子特殊爱好者吗？”陆帆看着这半人高的箱和满箱的帽子笑道。
“没有，就我之前老爱画帽子，我爸都给弄了出来，全部放到这箱里，积着积着都这么多了。”
程扬拿出几顶暑假设计的较新鲜的款给陆帆，让他挑。
“这个黑的吧。”陆帆一眼挑中那个帽沿左边挂着三个银环，帽沿和帽子连接边右上一点印着一句‘mysummerlimit’的渔夫帽。
看陆帆挑了那个，程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把自己手上的纯黑色鸭舌帽往自己头上一扣，很快地把其他帽子都收拾了进去，关上了箱子。
陆帆左右翻转看了两下帽子，也戴上了，他调整了下帽子，抬头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程扬，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不搭？”
“……”程扬看着陆帆，表情越来越奇怪，他的同桌是开了可爱滤镜吗，为什么可以这么可爱！
“不好看啊？”看着程扬越来越奇怪的表情，陆帆小小的惊讶一下，都开始自我怀疑了：我最近眼光变得这么差了？
“没……”
“那你这什么表情……”陆帆微皱眉头，沉声道：
程扬上手去迅速调了一下，又道：“可能强迫症犯了，刚在想要怎样调到对称。”
眼见着陆帆一系列小表情变化，程扬感觉有什么在挠他，挠得他心直痒痒，他别开视线，抬手压低帽沿，语速飞着道：
“我去拿衣服，你在这等张小语拿鱿鱼。”
“好。”
程扬快步进了房间，陆帆无事看了眼四周，帽沿上的银环在印堂上直晃。
？？？
银环是戴在中间的吗？
程扬进去打开了衣柜，拿上了之前打算拿的黑色工装裤，衣服却换了目标，没有拿之前打算穿的蓝色线条格子衬衫，改成胸口印着一个墨绿色正方形，正方形上写着‘帅气多金’四字的白t。
找好衣服，程扬拿了个袋子来装，连带着帽子也放了进去，只见那个鸭舌帽内侧印了一串英文‘youhavealongwaytogo’。
这对情侣帽是程扬看漫画找灵感的时候突然兴起设计的，别人家的情侣帽都是同样帽型，他程扬偏要跟人家不一样，来个不一样帽型，这才有了这。
装好衣服，程扬又翻了两对冰袖出来，连同着几瓶防晒一起塞进衣服袋了，这次出来。
出来的时候陆帆已经摘下帽子放进书包，张小语也恰好拿了鱿鱼下来。
出去等公交的时候，程扬就发现陆帆有点不对劲，上了车也心不在焉，一直望着车窗外，时不时回头好像想说什么，又一直没开口。
“想什么呢，嗯？”程扬抬手揉了两下陆帆的头。
陆帆回头看着他，一脸‘我已经察觉到了’的表情，严肃的道：
“你和张小语，是不是那种关系？”
“哈？”听到陆帆抛出的这句疑问，程扬先是震惊，随后噗嗤一声笑起来。
“怎么可能呢啊帆，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哈哈哈哈。”
“笑个鬼……”见程扬笑成这样，想来自己是闹了个天大的乌龙，陆帆窘迫得不行。
“你刚才一直想问的就这事儿啊？”小同桌生气了，程扬也收了收笑，反问陆帆。
“……”
“我和张小语没可能，从小一起长大她就跟我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对她下手，”程扬用余光观察着陆帆的表情，又继续说下去：
“我爸和张叔是一个裤衩里长大的兄弟，出来工作的时候合伙开了诚心程衣，后来我妈走了，我爸没空照顾我俩就让张姨看着，一看就是十几年，这不就关系好了。”
“哦。”陆帆默默地看了一眼程扬，眼神里充满了怜爱（其实不是，程扬脑补的）。
“你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都要心疼我自己了。”程扬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陆帆白了他一眼，这傻缺就不值得人可怜，一天天让人给惯的。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和张小语是一对啊？”程扬追问，有点期待陆帆的回答。
虽然这些年拿张小语挡桃花的事他没少干，但他印象中好像没有在陆帆面前做过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吧。
“你自己做过什么没点数？”陆帆无语的看着他。
一起去情侣雪糕店，买早餐她先挑，广播站一起工作，照片墙有她照片，难道这都不算喜欢？
“我那有做什么，我哪敢对她做什么，我不想对她做什么，我只对你做什么。”说着又抬手揉了揉陆帆的头发。
“滚蛋！”陆帆拍开他头上的手，无语的瞪了一眼程扬，冷声道：
“就你这满嘴跑火车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因为我嘴甜。”程扬嘻嘻的笑着。
到站下了车，回到楼下的时候，陆帆瞧见了莫薇是身影，拎着几袋东西正往这边来，紧接着陆帆的手机就响起来。
“喂，小帆呐，妈来到……”
“看到你了。”陆帆说完回头对程扬道：
“你先上去，我妈来了，我过去一下。”说完就往那边走去，接过莫薇手上的东西。
“妈来的时候还怕你回你爷爷那去了，幸好还在这边。”不知道是不是累的，莫薇脸色有点苍白。
“这两天先不回去，明天和同学去玩，明晚过去陪您。”
“好，好，”莫薇显然是很开心，“妈买了你爱吃的菜，一会给你做。”
“好。先上去吧。”
莫薇突然想到明天国庆假，陆帆的学长应该在家吧，转念想想，又道：
“妈还是不上去了，这么晚了你学长肯定到家了，妈去不好。”
“没……”陆帆刚想说：没事的，我同桌人挺好的还，不会介意的。就收到程扬的微信，手机屏亮起来。
『茶泡好了，带阿姨上来吧。』
“上去吧，学长邀请您到家里坐坐。”陆帆笑道。
“欸好，好好，你这学长，对你还真是可以的。”莫薇笑笑，看儿子和学长相处的很好，她也是很高兴。
上到门口程扬已经恭候多时了，莫薇看到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大男孩很阳光，很干净，讨喜。
“阿姨你好，我叫程扬，是啊帆的室友兼同桌。”
“你好你好，你这孩子真有礼貌，这些天真是多谢你对我们家小帆的照顾了。”
“妈，进去聊吧。”陆帆被堵在门外，拎着的东西稍微有些重。
三人进了屋，程扬请莫薇到沙发上去坐，倒了杯临时泡的茶，道：
“刚泡的，有些烫，您小心。”
“好谢谢，有心了。”莫薇看着这个大男孩是越看越喜欢，有这么一个阳光开朗的同学在身边，相信陆帆很快也能变得开朗起来。
“小帆平时没打扰到你学习吧。”莫薇想了想，先开口聊起话题。
“高三时间宝贵，要是太吵了……”
“阿姨您误会了，我不是高三的，我和啊帆是同级的，同班，同桌。”程扬解释道。
“欸，这样啊”莫薇尴尬的笑笑，“我见小帆都叫学长，还以为是高三的。”
“时间也不早了，阿姨您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诶不用不用，我来就行。”莫薇连忙起身。
陆帆从厨房出来，身上已经挂着围裙了，“你俩都坐着，我来就行。”
“我来吧，阿姨难得来一次，你多陪陪阿姨。”话语间程扬就去解陆帆的围裙。
“那你去吧。”陆帆没有继续跟他挣谁煮饭的问题，也直接给他了。
“阿姨有没有什么忌口的？”程扬一边戴上围裙一边问。
这问题难到陆帆了，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
“阿姨没忌口，都可以。”莫薇接话。
“好。”程扬转身进了厨房，陆帆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和莫薇聊了聊明天的计划。
半个小时后几人吃了一顿温馨的家庭便饭，莫薇就回去了，走之前还一直夸赞着程扬，说他长得又俊性格也好又会做饭，夸得程扬都要飞起来了，一个劲的笑。
“瞧你那傻样。”陆帆笑着摇摇头，进去洗碗。
“不让人夸一下，我都不知道我是如此的优秀。”程扬喜滋滋的。
“德行。”陆帆瘪了瘪嘴，轻轻踢了一下旁边的程扬，对着那袋扬扬下巴，道：
“揉面团去，不然～明天没得你吃。”
“好嘞陆大爷，保证完成任务。”
洗好碗收拾好厨房又把揉好的面团放进冰箱，今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陆帆洗完澡出来看见程扬正在那‘梓儿专属’里翻东西。
这是一间少女的房间，粉色的公主床上堆满了公仔，公主床旁边有一个梳妆镜，化妆品什么都摆的整整齐齐，床尾有一个很大的衣柜，门口还有一个挂满了汉服的衣架，这一切的一切都与程扬形成极大的反差，显得他在里面格格不入。
陆帆好奇这房间的秘密，但想起当初合租条约上的重点问题就是不能动这个房间，想来这个房间是有重要意义的，便不问了，只道一句：
“程扬，洗澡。”
里面的程扬回过头看他一眼，表情淡然，这还是陆帆第一次看见他没带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