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蜕变第一步
“这倒也是，咱们村初中毕业少，其他人要么没上过学，要么没毕业，要么人不太行。哪怕不是咱村里人，嫁到咱村里的媳妇儿有初中毕业的也可以啊。”
顾中华瞄了一眼抽着烟的大队长，似模似样的开口。
“媳妇儿？媳妇儿！小弟，你家的二儿媳妇儿不是高中毕业吗？”
大队长像是想到什么，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烟也不抽了，拉着顾中华激动的说。
“不行不行，”顾中华连连摆手，“我二儿媳妇身子还弱着呢，兰花和远寒都不想让她干活。”
“哎呀！计分员算什么活！就在地头走走看看，写写字，又不用她干活。
你家二儿媳妇是高中毕业，还是咱顾家人，万一人家乐意呢，在家闲的时间长也难受。”
前些天侄媳妇抓了只兔子还让驴蛋给拿来，今天捡的野鸡蛋人家也没要。
刚才闺女在饭桌上还一个劲的夸她，左一句二嫂右一句二嫂的。
他媳妇儿和闺女都夸的人能坏了吗？
越想越觉得可行，队长试图说服顾中华，拉住顾中华，一副他不答应就不松开的样子。
顾中华一脸苦涩：“大哥，不是我不帮你，就是你弟媳妇太宝贝她了，计分员又是个费脑子的活，她这身子还没养好呢。你说老二好不容易有个好媳妇儿他容易吗？”
说到最后还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活像做这个工作跟进火坑一样。
“这样吧小弟，”大队长咬咬牙，“只要清清能完成工作，就算偶尔不在地里也没事儿，晚来一会儿也行，只要最后给大家公平的记工分。”
顾中华也觉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一脸勉强：“好吧，我回去和你弟妹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就这么定了，大哥困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就上工，你先回去吧。”
说完假装打个哈欠，看的顾中华心里直呼演的真假。
不过目的达到了，顾中华打了一声招呼，心里乐颠颠的回去了。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自己媳妇儿在大门口往外看。
看到顾中华眼神一亮，把顾中华拉进来，呦呵！除了老二两口子，家里人都在这儿呢。
“咋样？老头子，大队长让干什么？”
齐兰花忍不住直接开口。
六双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使得顾中华想要卖个关子，刚咳两声。
齐兰花不耐烦的拍了他一下：“别卖关子，直接说正事儿。”
顾中华幽怨的看了一眼齐兰才缓缓开口：“我亲自出马还能办不成，让老二家的做计分员。”
挺直胸膛等着夸奖，果然没让他失望，齐兰花高兴的开口：“哎哟！老头子你怎么那么本事！计分员好啊！”
转头又对顾远山两口子，“你们俩可别觉得我们偏心啊，主要是你们俩都没啥文化，小学毕业就不上了，没法说。”
虽说现在小学毕业也算不错了，但是有高中毕业的在那比着，不就不显眼了吗。
“娘，你说啥呢？二弟又懒又滑又凶的，能娶到弟妹算是烧了高香了，咱家人不得帮帮他嘛，而且弟妹学历高，计分员这个工作正好。”
齐素梅听到自己男人发声了，也笑着点头，这一辈她比家里的男人女人都大，可以说家里的小辈儿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当亲弟亲妹看，自然希望二弟好。
刚从后院洗完澡回来的顾远寒一脸黑线，嚷嚷道：“大哥你说啥呢？有你这样埋汰弟弟的吗？”
齐兰花本来也觉得老大说老二说的有点重，但是看着刚洗完澡的二儿子，高大的身躯带着摄人的气场，嘴唇微抿，专注看人的时候眼珠黑沉，微微上挑的眼尾自带戾气。
在看到儿子左脸上那道长疤时眼底划过一丝沉痛。
眼前这个头发没擦还滴着水，露出结实肌肉的儿子，要是左手的脸盆换成一把刀，头上滴的水变成红色，妥妥的杀人现场。
“老二啊，你、你就不能擦擦再出来吗？再把你媳妇儿吓着了。”，没有头发的阻挡显得他整个人更凶了。”
顾远寒眼中划过一丝无措，左手紧紧捏着盆。
“娘，嫂子连兔子都敢杀，怎么会被二哥吓着，咱们进屋，你不是还说给我们做衣服呢吗？我等着呢。”
顾珍珠适时开口，自从二哥伤到脸之后谁都默契的没提过那道疤。
齐兰花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找补，怕越说越错，再让儿子难受。
看着还想开口的齐兰花，顾中华制止了她，“老婆子，你儿子坚强着呢，走，给你闺女儿媳妇想着怎么做衣服去。”
一会儿一家人默契的各回各屋，剩下顾远寒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拿着右手的毛巾使劲擦头。
奚清清从后院厕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傻站着在自己屋门口，“你不进屋，在院子里干什么呢？不嫌热吗？”
虽然她觉得这里的六月的天还不是很热，但是中午的太阳还是挺大的。
正处在自卑中的顾远寒吓了一跳，把毛巾盖在头上企图遮住那道疤：“你、你没在屋里啊？”
“啊！去厕所了，你那是干什么？”
上前走近了几步，仔细观察着顾远寒。
顾远寒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身体有些躲闪：“你、你看啥、什么呢？”
“你别动，就是感觉你的头发太长了，不适合你。”
说罢拉着顾远寒进屋，拿着剪刀就凑过去了。
“你、你干啥？”
这次是吓的，也不纠正自己的口音了，不是看他丑就要谋杀亲夫吧？
“别躲，我发现你不适合这个发型。”
既然想要改造他，就得从形象上开始，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最适合的就是寸头了。
眼看她把毛巾拿下来，要先剪他平时能够遮住左脸的头发，就要阻止，“头发剪短，就遮不住疤了。”一点都遮不住了。
“跟现在能遮住似的，反正村里人都知道，不如大大方方露出来。”
奚清清已经落下第一剪。
“我不是怕你害怕吗？”
“要害怕早害怕了。”上辈子她什么吓人恶心人的没见过不是人的都见过！
这辈子还没剪过头呢，也不知道自己的技术退步了没有，在末世她一般都是和队伍里唯一的女队员互相剪头发，图的就是方便。
随着黑发在眼前飘落，顾远寒专注的看着眼前忙碌的小女人，白皙的面容好像染上了淡淡的光晕，一瞬间心里有什么在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