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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南离园退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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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云秋点头道:“小侄记下了。”

    春申君道:“事不宜迟,那就快些去吧!”

    任云秋应了声是,站起身,足尖一点,一条人影立即长身拔起,一下就隐没在枝干交结的浓密柏叶之间,失去了所在。

    谢公愚由衷的道:“任少兄当真不愧是盟主的后人,武林杰出的青年高手,咱们这些人,几十年来浪得虚名,说来惭愧!”

    沈仝道:“春华兄,我看任少兄身手,大概除了家学渊源,还另有名师,不然,只怕年纪轻轻,绝难有如此成就。”

    春申君含笑道:“沈兄说的是,诸位都不是外人,兄弟也就不用隐瞒了,云秋的尊师,是武林中素有第一奇人之称的九嶷老人……”

    金赞廷所得啊了一声道:“难怪任少兄有这一身绝艺了,只是兄弟听说这位老人家从不收徒,任少兄这份机缘,当真是旷世奇遇了。”

    春申君道:“这是老人家当面亲口答应过任大哥的,自从任大哥过世之后,还是兄弟亲自送云秋上九嶷山去的。”

    刚说到这里,突听西首谢雨亭的声音喝道:“什么人?”

    几人谈话立即停止,一齐站起身来。

    只听一个略带尖沙声音道:“是谢大兄弟么?我是陈康和。”

    谢雨亭忙道:“原来是陈师伯,家师就在林中,陈师伯请。”

    他这几句话,是提高声音说的,好让师父知道陈康和来了。

    春申君压低声音说道:“三位老哥,千万记住,陈康和来了,不可流露出对他有轻视和不满的脸色。”

    刚说到这里,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陈康和已经走近过来,他堆着笑容,拱拱手道:“四位老哥都在这里,兄弟来迟一步了。”

    春申君欢然道:“康和兄来得正好,咱们也刚到一会儿,不知但副总管来了没有?”

    陈康和也席地而坐,他那张灰中带黑的脸上一直堆满谄笑,耸着肩道:“兄弟就是追随但副总管来的,他要兄弟来谒见副总护法的,副总护法……”

    他老鼠一般的目光,略作打量,就没说下去。

    春申君道:“副总护法还没到,但副总管要康和兄前来,有什么事,和兄弟说也一样。”

    陈康和道:“其实也没什么……”

    他似乎有些为难!

    春申君没待他说下去,已经掏出副总护法的令牌来,说道:“康和兄认不认识这个令牌?副总护法有言,他如果不在此地,有什么事,可由兄弟全权处理。”

    副总护法的地位,高出副总管甚多,但是副总护法是教外人士担任的,副总管则是教主的亲信。

    陈康和目光一溜,立即阿谀的笑道:“春华兄,咱们几十年的老弟兄了,兄弟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但副总管是要兄弟来禀报副总护法,今晚行动,大概要稍稍延后一些时光……”

    他故作神秘的凑下了些头,压低声音说道:“很可能教主会派较高地位的人前来主持。”

    沈仝道:“康和兄知道会是什么人前来?”

    陈康和道:“这个兄弟如何会知道?”

    谢公愚道:“这个也不难猜到,咱们这里现在到的已经有副总护法和副总管两位了,教主不来,那么派来的人,大概不外乎副教主、总护法和总管三人中的一位了。”

    陈康和道:“兄弟听但副总管说,本教目前有三位副教主,但再过些时候,副教主可能会增加几位哩!”

    金赞廷道:“这么说康和兄也有希望当副教主了。”

    他是个心直口快,嫉恶如仇的人,这话就含有讥讽之意。

    陈康和笑道:“赞廷兄说笑了,兄弟哪有这个资格当得上副教主的,至少也是一派掌门人身份才行。”

    谢公愚心中暗道:“从他这句话的口气,就可以听出来黑衣教果然志在各方大门派,预期各个击破了。”

    春申君听说黑衣教将要派较高职位的人前来主持今晚之事,心中暗暗忖道:“会不会派副教主凤箫女来呢?”

    他不知怎的,对凤箫女竟然念念不忘,也希望今晚来的会是凤箫女,就是见她一面,也胜过心头千百遍的怀念。

    这种心情,应该少年男女初恋时的滋味,春申君已是四十开外的人了,也不知经过多少风流阵仗,如今居然对凤箫女会有初恋般的想念,自己也不禁暗自觉得好笑。

    任云秋奉了表叔之命,一路踏着树梢而行,他方才已经来过一次,对南岳庙的形势,也已了然于胸,南岳庙每一进殿宇,虽有衡山派弟子轮值,但任云秋施展身法,飞越殿宇,有如驭电追风,浮光掠影,衡山门下自然不易发觉,纵然在仰头之际,看到一点影子,也只当是掠空飞过的夜鸟。

    他一路无阻的来至后进掌门居住的南离园,悄悄隐入一片竹林之中,等他闪入竹林,才发现竹林深处,竟然隐伏了十数名衡山派门下的道人,每个人都长剑出鞘,镇藏袖底,伏身不动。(长剑隐藏于袖底,是为了遮掩剑身的光芒)

    任云秋心头暗暗嘀咕,不知这十几名衡山弟子,埋伏竹林之内,是来保护掌门人的?还是青石、青藜的党徒,躲在这里来暗算青云道长的?

    差幸他掠来之时,身轻如燕,底下匍匐着的衡山弟子没人发现,任云秋艺高胆大,悄然朝竹林深处飘落,又悄悄的朝较里面的两个人走近去,(他们是双岗,两个人守一个位置)抬手打出两颗小石子,制住了他们的穴道,才大胆走近,把左首一人身上的道袍剥了下来,穿到自己身上,然后又把表叔临行时交给自己的一张面具,带到脸上,抱起此人,放到一处,没人注意的草丛之中,再回到原处,替右首那人解开穴道,依样和他背对背伏下身子。

    竹林外月色朦胧,竹林中就更显得幽暗。因为大家都匍匐着身子,屏息以待,所以谁也不敢出声交谈。

    这样约莫过了快有半个更次,突听南首天空,“嗤”的一声,射起一道红色的火花,冲霄之上!

    任云秋心中暗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心念末已,紧接着又是“嗤嗤”两声破空轻响,西首和东首同时射起了两支火花!

    没过多久,竹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得极快,任云秋已听出脚步声是两个人,那自然是青石、青藜无疑了,他不能再耽搁在竹林之中,但又想不出离开竹林后该当如何?正感为难之际!

    只听竹林前面有人说道:“弟子见过两位师叔。”

    接着响起青石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退下去,我和掌令有急事面见掌门人。”

    先前那弟子道:“启禀两位师叔,掌门人有谕,未奉召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两位师叔在此稍候,容弟子进去禀报掌门人,再来相请。”

    青石道人怒哼一声道:“好,你快去禀报。”

    那弟子躬身应“是”,匆匆往里走去。

    没过多久,只听先前那弟子退了出来,恭敬的道:“掌门人请两位师叔入内相见。”

    青石、青藜举步走进茅屋。中间一间已经迎出两个中年道人稽首道:“玄通,玄风叩见监观师叔,掌印师叔。”

    青石、青藜只朝他们点点头,就一脚跨进门去,但见屋中边站立着八名年轻道人,一个个抱剑肃立,看到两人走入,躬身施礼。

    青石看得暗暗冷笑,忖道:“就凭这几名弟子,又管什么用?”

    他和青藜两人跨入云房,青云道长巍然盘膝坐在云床之上,抬目问道:“两位师弟,方才那两处火花,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青石稽首道:“小弟两人就是为了此事,特来禀报掌门人的。”

    青云道长抬抬手道:“好,两位师弟请坐下来再说也不迟。”

    青石、青藜依言坐下,仍由青石说道:“本观南首首先发现火花信号,接着东西两方,也相继有人释放火花信号,经小弟派人查询,发现有不少黑衣人在观前左右集合,为数不下两三百人,很可能是近日崛起江湖的黑衣教的人,有意向本派寻衅而来,小弟和青藜师弟已经调派弟子,加强戒备,特来向掌门人请示。”

    “会是黑衣教?”青云道长故作诧异的攒攒眉道:“黑衣教有多少力量,敢来侵犯咱们衡山派!走,咱们出去看看。”

    这不是正好坠入他们的预谋么?

    青石心中暗暗高兴。一面说道:“小弟和青藜师弟也是这个意思,黑衣教侵犯本派,掌门人亲自出去一趟,对本门弟子就有莫大的鼓励作用。”

    青云道长听了这番话,心头暗暗感喟:“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一面颔首道:“咱们那就走吧,两位师弟前面带路。”

    青藜忙道:“掌门人请先。”

    青云道长抬手道:“你们只管走在前面,不用和我客气。”

    青石、青藜不敢违抗,只得走在前面,三人跨出云房。

    青云道长朝两名中年道人吩咐道:“玄通、玄风,你们跟为师出去。”

    玄通、玄风答应一声,玄通一挥手,由八名手捧长剑的年轻道人列为两行,先行鱼贯走出,在门前站定。然后是玄通、玄风也在门口站定下来,接着是青石、青藜,和掌门人青云道长。

    要知一派之中,以掌门人为量尊,掌门人尚未跨出茅屋之前,青石、青藜,也要在门口侍立,这是礼数,因此青石、青藜先行跨出茅屋,就一左一右站定下来。

    这一情形,就成了:茅屋门口,站在左边的是四名手抱长剑的弟子,玄通和青石,右边也有四名抱长剑的弟子,玄风和青藜。

    青云道长走在最后,当他左脚堪堪跨出茅屋门槛之际,左右两侧同时响起一阵锵锵剑鸣!

    也在这同时,左首四名弟子的长剑,快如闪电,左右前后交叉锁架在青石的头颈上,玄通的长剑迅疾抵住了他后心。

    右边的情形也完全相同,四名弟子长剑交叉,一下就锁住了青藜的头颈,玄风的长剑则抵住他的后心。

    原来青云道长跨出左脚,就是暗号了。

    这八名第三代乃是专门负责保护掌门人的护法弟子,他们所练的剑法,除了衡山剑法,另有一套联手拿人的剑法,藉以防范心存不轨的人,在接近掌门人时之用。

    这套剑法,除了奉派为掌门人侍从的弟子,才能练习,而且那是秘密训练的,青石、青藜自然没有机会见识,尤其事起仓促,他们纵有一身武功,也是措手不及了。

    青石脸色大变,叫道:“掌门人,他们……”

    青云道长徐徐跨出茅屋,肃容道:“青石、青藜,咱们同门数十年,若论私谊,我应该让你们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这样做,乃是为了衡山派数百年历代相传的基业。若在平日,你们只是为了想谋夺掌门人,即使杀了我,衡山派依然可以屹立于江湖,不至于毁灭祖师谛创的基业,但今晚你们意图加害于我,是勾结黑衣教,也断送了衡山派,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把你们拿下了。”

    青石、青藜同声道:“掌门人,小弟绝无此意,这是有人有意离间破坏我们师兄弟,掌门人不可轻信,小弟和掌门人同门数十年,岂会做出欺师灭祖,出卖本派的事来?”

    青云道长一抬手道:“搜!”

    他喝声出口,玄风探手从青藜右手衣袖中搜出一管黑黝黝的针筒,送到掌门人面前。

    青云道长只看了一眼,就点点头道:“果然是化血针,青藜,你还有何说。”

    青藜早已面无人色,俯首不语。

    青石抗声道:“掌门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针筒纵然是化血针,也不能证明小弟和青藜师弟勾结黑衣教?预谋加害掌门人?”

    青藜经他一说,也接口道:“掌门人明鉴,这针筒……”

    青云道长一摆手道:“你们不用说了,今晚二更之前,你们和黑衣教姓但的副总管在前进秘密商谈了些什么,愚兄亲耳所闻,难道还会听错么?我方才说过,你们有人想当衡山派掌门人可以,想以衡山派基业,去换取黑衣教副教主,是衡山派任何一个人都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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