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阴司近日收到大量纸人，其中几个上面有生魂残余。”
季眧张嘴就是一句国骂：“糙，这王八蛋玩这么大？”
“咳”
季眧话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旁边站着的这位是貌比潘安的谢大人，不是损友张晏临，难得因为出口成脏而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继续使出转移话题大法，他朝着上方楼梯扬了下下巴：
“大人，那我们现在上去？”
“嗯”谢持渊在前方开路，季眧打起精神紧跟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六楼。
这居民楼应该是九十年代左右建的，两侧的墙皮都已经脱落了大半，角落里还有一些霉斑，，楼道本就狭窄又堆满了落灰的杂物，空气中似是能用肉眼就看到漂浮的尘埃。
“他应该也骗了不少钱吧，怎么不换个好地方住？”
谢持渊没有说话，只轻微摇头。季眧看着他背影，有些好奇谢持渊是怎么查到这里的，但是显然在这个空档里问这些并不是什么聪明人能做出来的事，季眧打算回去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每一个楼层有三户人家，上了六楼后谢持渊没有停顿直接走向了最左侧那间。
“到了。”
季眧跟上去后伸手就要敲门，谢持渊一把抓住季眧的手腕：“嗯？”
夏天即使是晚上也是燥热的，谢持渊的手却有些冰凉，握上去的瞬间就给季眧降了温，季眧有些怔楞的转头：“敲敲门啊。”
“？”谢持渊不是很理解。
“我们来查他的事情，还要敲门？”
季眧有理有据：“不敲门不就是私闯民宅了吗？”
谢持渊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正在他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前方的门突然开了。
两人一齐转头，正正好与开门出来的林城六目相对，季眧微微弯曲的中指还恰好竖在他与林城之间。
“嘭”
眼前的门被快速甩上，震起的灰尘落了季眧一头。
季眧甩了甩头，微微一挣把还处在谢持渊桎梏中的手收了回来，他坚持不懈敲了两下门，毫无意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季眧一向奉行先礼后兵的原则，既然这人这么不给面子，他也不再客气，回头四下瞄了两眼，在堆杂物的地方找到一段细铁丝，季眧拿过铁丝半蹲在门锁前往里捅。
谢持渊自是不懂这种民间手艺人溜门撬锁的常用招数，颇有些好奇，也在一边半蹲着身子看季眧的动作：“这是开锁？”
两个人倒是悠哉游哉的一点都不着急，丝毫不怕里面的林城跑路。
季眧凭感觉左捅咕一下右捅咕一下，其实他也不常做这事，撬的一点也不熟练，但他表情却是一副瞧好吧您的样子，高深道：“两分钟，两分钟就能进去了。”
谢持渊一向觉得季眧这种面上装的一本正经，眼睛里却有藏不住的狡黠的样子很可爱，不由自主的眉目间就带上了丝笑。
两分钟后，“啪嗒”一声，门锁弹开，季眧拍了拍手，将铁丝扔回原位，挑眉看了眼谢持渊，眼里尽是春风得意。
“很厉害。”谢持渊毫不吝啬夸奖，将门拉开率先进去。
屋子并不大，只有两室一厅，东西却不少，杂乱的堆在房间各处。但是自进门来屋子里就很静，静的像是除他们两个外再没有第三人一样，两人分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林城的影子。
“奇怪，这也没有别的门，这么一会能跑哪去？”季眧四处查看，还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总不能从窗户跳下去吧，这可是六楼，他又不会飞。”
季眧翻手将自己随身带的迷你小罗盘拿出来，罗盘的指针左右晃动两下便停了，这意味着林城还在这里。
不知是不是楼里的居民都回来了，这么一会功夫本来寂静的房子渐渐变得嘈杂，说话声做饭声混着电视声一起，间或有水烧开的咕噜声，季眧只当是这楼太过老旧，隔音太差，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谢持渊从另一个房间出来走到季眧这里，季眧刚要开口询问情况，就被谢持渊抢了先：
“你仔细听。”
季眧有些疑惑，但也按着谢持渊说的静下来心来细细听这些声音。
大分贝的电视声、孩子的哭声、大人的训斥声、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季眧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这些声音确实很平常，但是季眧猛然抬头看向谢持渊。
最初多种声音混在一起粗略来听只会让人觉得吵闹、烦躁，只有当一句一句细细拆开来听才能发现
每一句话，无一例外都是倒着说的。
“若我所料不错，从进门开始，我们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谢持渊指节分明的手在空中虚点了两下：“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等我们上门。”
季眧再次重新环顾屋内，先前觉得杂乱的物品现在一看似是也有特殊的摆放规律，
季眧嗤笑一声：“花样倒是挺多，看我的！”
谢持渊倒是有些诧异，打算看看季眧如何解决。
这勉强算是个小阵法，虽然季眧对阵法研究的也并不算透彻，只能勉强算是中等水平，但是通过刚才打量不难发现，林城也不是什么阵法高手，把这归为阵法都是抬举他，这其实不过是靠着某样法宝虚虚搭建的一个幻境，最多也就是把他们困在这里一时片刻，起个缓兵的效果，丁点杀伤力都没有，季眧进来的时候只顾着打量屋内，没有注意脚下，这才不小心着了道。
季眧环视一周，立刻就确定了阵眼所在，季眧走向卧室床头的玄武摆件，双手快速结印后将一张符拍到玄武背上，玄武“咔嚓”一声，却是并没有如季眧预料的那般直接碎成渣，只是壳上略微开了条细缝。
季眧不信这个邪，又一气掏出五张符，将其一次性全拍在了龟背上，却也并没有使这玄武彻底崩碎。
季眧不可置信：“不应该啊。”说罢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还要继续拿符。
谢持渊拍了拍季眧的肩，温声道：“我来吧。”
谢持渊信步走过去，将右手轻轻放在龟背上，只说了一声开，这玄武就应声崩碎。
？？？
季眧：“大意了，这居然是个声控的”
谢持渊极为捧场：“大概是吧。”
随着阵眼的碎裂，阵法也在逐渐崩溃，季眧眼尖看到一抹金色掩藏玄武碎块里，他上前将其捡出，发现是一根金色的羽毛。
季眧拿着这羽毛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的，便随手放进了包里。
阵法破裂，季眧和谢持渊回到林城真正的房子里，果然房子内部构造和摆设与之前阵法里的大相径庭，两人一回来竟发现身在厕所，季眧无语的推开门跑出来。
“这人什么毛病，阵眼放在厕所？”季眧捂着鼻子分外嫌弃。
林城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迎接这两位客人。
季眧在房间里来回查看也没什么有用的发现，直到推开阳台门，这阳台面积不大，却是放满了不同样式的瓶瓶罐罐，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城是个什么瓶罐收藏家。
季眧进去随手拿起一个瓶子摇晃两下，感觉里面不像是空的，大概像是装了半瓶水的重量，他小心翼翼打开了瓶口
“大人，大人快来！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