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次相遇
“又是你们两个？哟，你们这连毛驴都买上了啦？你这筐子里装的是个啥？不卖鱼了？”
卖羊大叔也觉得缘分，因为之前有过几番交谈，再次遇到两人倒是亲切了不少。
“卖啊，怎么不卖！这驴子驮着的可不就是鱼吗？大叔你要不要也来两条？”
邱婵一拍驴背上的竹筐，竹筐里麻袋中的装着的可不就是又肥又大的鱼吗？
“不了，不了，本来钱就不够用，要是再买了鱼的话，那还不得把家里的母羊也一块儿卖了去啊？”
大叔连连摆手，笑着道。
“大叔，这就是你那个吵着要念书的儿子？”
刘征一直有注意那小男孩。
虽然长得只能算一般，但眉宇之间却透露出一股子坚毅。低着头，偶尔往刘征和邱婵这边瞟两眼，然后又盯着自己的脚面不断前行。
“这个混账玩意儿真是要气死老子了！早上还在跟老子犟，不过一顿竹笋炒肉后就老实多了，就是典型的欠收拾。”
大叔想起早上那混账玩意就来气。
那眼神恨不得把人都给吃了。
“你这又是何必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孩子有上进心是为人父母求都求不来的，你这倒好，非得给他个盖子让他闷着。”
这样野蛮专制的父母，刘征觉得还是有必要开导开导，毕竟这缘分一场，能听进去多少，就看对方的造化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小伙子，你以为状元是大白菜啊？作为过来人，叔劝你们一句：还是脚踏实地，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为好！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大叔一听就知道刘征在满嘴跑火车，没一句靠谱的。
“状元确实一年只有一个，或者几年才有一个。但是我的意思是只要有一颗上进的心，追求卓越的心，不管他做哪一行，都能够成为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不过想要成为佼佼者，读书学习是必不可少的。就拿你卖羊来说吧：假设一只成年公羊卖500钱，一只成年母羊卖600钱，现在大叔一共养了18只公羊，6只母羊，请问大叔如果将它们全部卖出能挣多少钱？”
刘征打算用数学的方式让这个卖羊大叔体验一下最简单的算术的魅力。
“这又没有算盘，我怎么知道多少钱？你说你四书五经、九章算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你倒是说说看，我能挣多少钱？”
大叔不服气，这么多只羊，他怎么算得过来？
“如果全部出售可卖到12600钱！现在又问，如果保持羊价不变，大叔想要卖到100000钱，应该最少养多少只羊呢？”
大叔不服气，刘征也有些较劲继续追问。
听到刘征这么快算出答案，邱婵在一边却是惊讶不已的同时又无比自豪。
“十万？我这辈子就没有想过要靠养羊卖出十万来，那不现实！我们都是本分的庄稼人，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我们从来都不会去异想天开。”
大叔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一百六十七头羊，大叔就觉得是异想天开了吗？一只大羊平均一天吃两斤半草料，一百六十七头羊一天就是四百一十七斤半草料。假设大叔向村民以每十斤两文钱收买草料，一年下来则需要需要三万零四百七十七钱。如果一年半出售话，大叔则需要本钱四万五千七百一十六钱，可获得毛利五万四千二百八十三钱。大叔现在觉得放羊是否需要学问呢？”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数学题，刘征甚至都没有在这里面掺杂其它的因素进来。
“嘿……你这小伙子该不是信口雌黄，随便编的数字出来蒙我的吧？”
大叔一听就觉得刘征在胡说八道，起初还有点相信，可越听就觉得越离谱，最后连半个字都不相信了。
哪有人能如此快的算出这么复杂的问题来的？
哪有人养羊还需要去买草料的？
简直是天荒夜谈！
“呵呵，你不信啊？那我问你，现在我有鲤鱼四十枚，每枚十五钱，全部售完我可以得多少钱？我想要卖得百万钱，共计需要卖出多少条这样的鲤鱼？”
刘征继续追问。
“我又不卖鱼，你问我怎么知道？”
大叔给刘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是我告诉你吧，全部售完可以获得六百钱。想要卖出百万钱，则至少需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七枚这样的鲤鱼。”
刘征只一秒就算出答案，继续刷新着大叔对数学的认知。
而一旁的邱婵和那个小男孩却是眼睛瞪得浑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夫君，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邱婵被刘征这速算能力惊呆了，脱口问道。
“自然是一位数一位数算出来的咯。”
刘征傲娇一甩头，臭屁道。
然而就是这样随便一个动作，在崇拜之人的眼力，却显得无比帅气。
邱婵的眼力都快泛出花儿来了。
那小男孩也同样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高大，无比帅气！简直就是他心目中最高大上的存在。
“可那又有什么用？你四十枚鱼不会因为你的计算导致最终的价值受损或者大涨，还有是个人都知道羊得越多就赚得越多的道理好吧？”
只有牵羊的大叔尤自不服气，极力辩解道。
“夫君，咱们不跟他说了，说了他也听不懂。前面就到集市了，走咱们快一点。”
邱婵对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很没有好感，啥也不懂，就知道嘴硬。就算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说服了，最后又能怎么样呢？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家孩子一心想求学的话，别埋没了。即便是放羊，那也是需要学问的！”
刘征最后忠告一声，跟着邱婵快步而去。
……
“金掌柜，先前承蒙照顾，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一路上邱婵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很多，来到集市时也比往常早了不少，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的。所以刘征就先带着邱婵到铁匠铺把接下来要订制的东西给交代一下。
“刘公子客气！这礼有点重过头了呀！”
金刀一早就开门接生意了，看到刘征和邱婵两人牵着毛驴，驮着东西，特别是刘征背着的背篓，怎么感觉就那么别扭呢？
心里虽然别扭，但是看到刘征从驴框中拿出一枚二三十斤中的金黄大鲤鱼，顿时就被怔住了。
“本来早该厚礼相谢，奈何实在是手头拮据，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前几日得了这些，还望金掌柜莫要嫌弃。”
刘征将鱼用棕榈叶穿过鱼鳃和鱼嘴，打成结后递到金刀手中，也不给推脱的机会继续说道：“金掌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以后想吃鱼，尽管跟我说！你且放心收下，我找你还有别的事。”
“那……如此，金刀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刘公子有何事，但讲无妨！只要金某能办到，定与公子办得妥妥的。”
金刀见推脱不过，只得一边收了大鲤鱼，一边将两人引进了里屋。
两人这一来一往，金刀更加相信自己的当初的判断了。
“上次让掌柜帮我打的鼎罐，你再给我来两个，铁锅也来一个。另外我这里还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可能会比较麻烦。”
追加鼎罐和铁锅，主要是没个炖汤的，每次都需要用陶罐，很不方便。
新作的这一种东西则是即将要面世的捕鱼神器所需的沉铁。这种沉铁最好不要两端要圆润一些才不至于拉扯磨断网线，也更容易应对河底未知的大小石头或者朽木断枝。
“这有何难？回头用泥巴捏一个模型，然后用沙箱便可批量打造，容易得很！”
金刀听完刘征的表述，立即表示这完全不是事儿！甚至无需等到下个集日，一个时辰后便可弄出几十个来。
“哈哈哈……这还真是隔行如隔山啊！不过如果我想要金掌柜帮忙做一根细长的钢丝，不知能否做到？”
钢丝的用处自然是不需多说，但是这东西看着简单无比，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可是几百个铁匠放一块，十天半个月可能也搞不出多少米来。
刘征将自己对这个种钢丝的质量又详细的说了说。主要是在钢丝的硬度、韧性、伸展力等方面必须要满足要求。
“以我们现在掌握的锻造技术来说，想要锻造出一条又长又圆又细又均匀的钢丝出来，难度相当大！”
思量再三，金刀还是如实回答道。
这一时期的锻造技术已经发展到相当高的水平了，像一些百炼钢，五十炼钢品质都非常不错。
但是这钢丝打磨起来，可比锻造宝剑之类的复杂多了。
“那如果麻烦就暂时少搞点，整个一丈就好。另外我这里有几张图纸，麻烦顺便帮我看看，能否搞定？”
刘征将后世的那种强力的捕兽夹的各单元分别拆分并用木炭灰画在了几张图纸上。
捕兽夹好不好使的关键就在于由钢丝拧成的螺旋结构的弹力够不够。
“除了这个，其它的基本上没啥难度。”
金刀看完整个图纸，最后确定就是那个由钢丝做成的螺旋结构最难搞。
“能搞吗？”
刘征知道螺旋结构这些人是肯定能够搞得定的，主要是钢丝的难度。
“就凭刘公子的这一条大金鲤，那也必须能搞啊！”
金刀经过再三权衡，最后拍板道。
“哈哈，我就知道金掌柜定非常人！如此就拜托了！不过这东西不着急，如果可以，沉铁我过一个时辰再来取。”
刘征知道真要做，这些人肯定还是可以做的，只不过效率方面完全没有可比性罢了。
就算是换了著名的锻刀大师蒲元来搞这个，也是一样。
“行！一个时辰，保证完事！”
对于这种可以用模具快速成型的东西，这点信心金刀还是有的。
“好，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金掌柜先忙！”
刘征邱婵挥手告别。
“两位慢走不送。”
金刀回礼，转而开始招呼一众工匠忙碌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