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各凭本事
虞苑苑：……
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
虞家还没完呢，沈眠就敢这般羞辱她。
虞苑苑拳头紧紧握起。
取悦个屁，今晚他要敢乱来，自己就和他拼了！
她随便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以备不时之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一个下午。
太阳落山，晚霞被泼墨般的黑色吞噬，屋里燃气烛火，等到熏香烧完一笼，虞苑苑杵着脑袋在桌旁困得东倒西歪，沈眠还是不见来。
该不会是被放鸽子了吧。
虞苑苑正埋怨着，房门突然打开了。
她一个激灵，困意消散，手中的簪子也紧了紧。
沈眠在门口站定片刻，才转身关门，脚步虚浮，眼眸迷离的在房内四处打量，知道目光最终定格在桌旁女子身上。
“你喝酒了？”虞苑苑皱眉。
只见沈眠两颊微红，缓缓摇头：“我没醉。”
确实，还站得稳，只能算是微醺。
他踉跄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虞苑苑本能的往一边挪了挪。
沈眠也不在意，翻过桌上倒扣的一只杯子，为自己倒了茶水，开口问道：“你可想好要送我什么了？”
虞苑苑警惕：“送你什么？”
“你果然忘了。”沈眠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神情落寞。
虞苑苑被他一席话搞得摸不着头脑，他又不说，自己怎么知道忘记什么了。
沈眠也没有让她猜很久：“你之前不是问二十岁的沈洛尘想要什么礼物么？如今二十岁的沈洛尘来了，你当日的话可还作数？”
听完他的话，虞苑苑一拍脑袋，这几日忙的糊涂，既然把这事儿给忘了，照他这么说，今天应该就是沈眠二十岁的生辰。
见虞苑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沈眠了然，低眉自嘲：“也是，自从来到崎风，就再没有人记得我的生辰，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说的话当然作数，”虞苑苑暗暗谴责自己这该死的心软，“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便会尽量满足你。”
她话既出，沈眠沉默片刻，方才缓缓道：“若是……我要你原谅我呢？”
虞苑苑一愣。
真是新奇了，沈眠居然会求自己原谅，他沈洛尘怎么会需要别人原谅！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又把她囚禁在沈府内，怎么轮得到她虞苑苑来原谅。
“不原谅。”
“原谅我。”
“你这是强人所难！”虞苑苑气极，别过头去。
沈眠的声音也缓和不少，垂下眼眸道：“利用你乃情非得已，可是我不能一辈子困于崎风，我必须回去，母亲需要我，覃中的百姓也需要我。”
毕竟是看过原著的人，沈眠有这样的想法虞苑苑也太能理解了。他本非池中鱼，他有野心、有抱负、有能力，只可惜他和他父侯看错了人，误将忘恩负义的豺狼当明君拥护上位，才落得如此下场。从来到崎风的那一刻起，沈眠从未停止过再杀回去的想法。
“我知道……”
“你不知道，”沈眠摇头，想说些什么，终是没说出口：“也不必知道。”
辱母之恨，夺妻之仇，杀父之痛。
若这样了还能忍，又怎么配称之为人？
虞苑苑当初在书里看到沈眠的前尘往事这段，也是恨得咬牙切齿，本是覃中鲜衣怒马、气度卓绝、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小侯爷，却沦落到崎风为质，受尽虞鸢欺辱。
仿佛魔怔一般，又或许是慈爱光辉爆发，虞苑苑侧过身，双手捧起沈眠的脸庞和自己对视，一字一句都很郑重：“我知道，你想再回到秦苍去，救你母亲和未婚妻于水火，但是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人。”
可能是醉酒的缘故，沈眠的眼神仍有些迷离，愣愣的看着她。
“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跟贺栩有约定，虞家倾覆之日，就是你归秦苍之时，我大哥手握兵权，你亦有覃中三十万士兵压境，我说的对不对？”
一句话让沈眠本就饮得不多的酒，霎时清醒。
眼眸暗沉，声音些许沙哑：“你还知道什么。”
虞苑苑耸耸肩：“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所以说沈眠，你放我出去，咱么各凭本事。”
说完这句话，虞苑苑只想胖揍系统一顿。
这样一来任务不是冲突了，如果要帮虞鹭，就会把沈眠越推越远；如果选择沈眠，怕是都不用贺栩收线，虞鹭立马自投罗网。
系统：“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已安排好了，跟着开启新剧情的数据要求走，保你不死。”
……
虞苑苑心里苦：我也很想，可是我出不去啊。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虞鹭对贺栩的好感度一动不动，信任值还离谱的升了。
沈眠神色深晦不明，似是在内心纠结了一阵，终是叹气：“有时候我真在想，到底能不能留下你。”
以上是他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照旧。
外边看守的人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沈眠却没再出现过。
虞苑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现在唯一能叫的只有系统。
“系统，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出去。”
系统：“没办法。”
虞苑苑皱眉：“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系统：“那不如我直接帮你把剧情都走了呗。”
虞苑苑思索：“也不是不可以。”
后来沈眠派人来传话，她可以出房门了，但只能在沈府内活动，身后还有人时时刻刻跟着。
出去了，但又没完全出去。
好些日子不曾见沈眠，可见正在忙的事让他根本抽不开身。外边到底什么状况，虞苑苑又丝毫不知道。
可恶的系统还不肯帮她。
和往常一样，去花园里绕了一转，还是没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但又有些不同，今日来给她送饭的是霜娘。
虞苑苑如同看到了救星，赶忙将门关上，拉着霜娘躲到床边，急匆匆的询问：“霜娘快告诉我，外边现在怎么样了？虞府怎么样？我大哥和阿姐怎么样？”
霜娘往外边瞅了瞅，面露难色。
霜娘的神色让虞苑苑有不好的预感，瞧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肯定出事了。
“霜娘？”
“对不起了虞小姐，我答应过公子，不能向你透露关于虞家的任何一个字……”
虞苑苑不欲叫她为难，换个方式问：“那行，不问虞家的事儿，你告诉我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霜娘这才松了口气，摇头道：“谦昭仪腹中的孩子没了，陛下已赶回皇宫，此时怕是正要问责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