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夺去圣光
穆尔依旧保持着狼化形态在卡丽熙的家里骗吃骗喝，只是最近这头狼都有点病恹恹的，因为最近卡丽熙在家里待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卡丽熙虽然不再是神眷者，但似乎有了新的工作，整天早出晚归。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卡丽熙身上有了一些别人的气味。卡丽熙一天在外会接触很多人，身上沾染些别人的气味很正常，但是唯独有两种气味，每天都能在她身上或多或少地闻到，而且，卡丽熙最近总是傻笑。
穆尔郁郁寡欢，心脏总觉得隐隐作疼，可他还不能恢复人形，卡丽熙也不让他跟在身边。
夜深的时候，穆尔会高兴一点，因为卡丽熙会回来。
房门咔哒一声，穆尔一下子蹿到了门口，卡丽熙回来了。
卡丽熙如常蹲下摸了摸他的头，把从外面买的恢复药水递到他嘴边，但穆尔并不理会，只是仰着头给卡丽熙看她嘴里叼着的，那个亮闪闪的东西。
卡丽熙意会将手放低一点，一枚金色的戒指掉在了卡丽熙的掌心。
“从哪偷的，明天自己还回去”，于是她随意将戒指放到一边。
不是啊，这是他从家里叼出来的，家里传下来的戒指。穆尔不死心，又将戒指叼起来想要让卡丽熙戴上。但卡丽熙并不理会，解下了束腰，就要去洗澡。
等卡丽熙忙完睡着，穆尔轻手轻脚地爬上她的床，将那枚戒指叼在卡丽熙的床头。
月光撒在卡丽熙姣好面庞上，穆尔用头蹭了蹭她的脸，分享月亮的光晕。随后在她的身侧趴下，放心似地自我安慰，“你收了我的戒指，那就是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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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神，愿您庇佑我的弟弟能够顺利上学，我也能嫁个好人家。”
“吾神，愿您保佑我成为神圣骑士团的一员”
“吾神啊，保佑我新开的店能够大卖”
“我最敬爱的光明神啊，请您告诉我赫仑是真的爱我吗？我该抛下一切与他在一起吗，神啊，请给迷途的羔羊指一条明路吧”
卡丽熙眼角抽搐，爱情不归光明神管吧。
“呃，那个神，您需要听关于爱情的祷文吗？”
卡丽熙对神没有信仰，所以无法像阿狄森那样虔诚地称他为“我主”。毕竟，卡丽熙是被神抛弃的人，比起让她信奉神，还不如让她信奉阿狄森给她开的薪水。
“你如果实在不愿意信奉吾，吾倒是有一个不常用的名字， 加百列·赫利俄斯。关于爱情的祷文，吾也听。神只要够强大，就可以夺走其他神的权柄。而吾现在有爱情的权柄。”
“这么多人的愿望，您都会替他们实现吗？”，卡丽熙有点好奇地问。
“不会”，月桂树下的加百列端正雅方，时不时有桂花掉落在他的白袍上，他看起来明明像太阳一样温暖，而他利落的回答却多少有点无情。
“但是聆听是必要的，如果向吾祷告的人减少，那我的力量也会减弱”
卡丽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说，人类的悲欢离合跟神有什么关系。他们并不以慈悲为怀，也不怜悯世人。比起人，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力量。
如果按加百列所说，神的力量足够强，就可以随意夺走其他神的权柄。那菲奥利亚王国统治千年，最有名的神却始终只有光明神，那是不是说眼前的这个神，就是最强大的神呢？
他会不会已经把其他神的权柄夺光了？
那其他的神呢，没了权柄的神，会死吗？神死了，那谁又来创造神呢？
在现世，神的凋零状况应该已经不足以自我繁衍了吧。
“现在人类拥有的法术，也是您赐予的吗？”
加百列看了一眼卡丽熙后垂眸，沉默不语。
这是什么意思？传说不都认为，人类法术都乃神所赐吗？
卡丽熙仔细一想也不对啊，像穆尔，非人族，但是也能使用火元素的法术。法术并不是只青眼于人类。
虽然有一种观点是种族之间的交叉繁衍导致了非人族拥有了法术天赋。
但谁说得准呢？斯图亚特王朝建立之初，销毁了人类繁盛纪元之前的所有记录。包括开朝国王亚当如何统一斯图亚特大陆都没有留下任何记载。
神应该是不屑于撒谎的，那会不会也不屑于自己对于人类的恩德？
卡丽熙恭维地说道，“您似乎是位很谦逊的神。那我的圣光总是您赐予的吧，您赐予了我圣光，为什么又要收回去呢？”
加百列背靠月桂树，紧闭双眸，“吾没有收回，你的圣光是被夺走了。”
加百列的话如平地惊起一道雷，卡丽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莱西。
卡丽熙面色惨白，魂不守舍，“夺走？怎么能夺走？”
“顶替你”
“顶替我？我有什么可顶替的？”
“给你圣光，是因为你是赫尔曼喜欢的人，斯图亚特王室一直以吾为信仰，作为报答，吾偶尔会给王室的爱人赐福。”
“赫尔曼喜欢过我？怎么可能？他对我那么冷漠…”
“不必纠结失去的爱，卡丽熙，正是因为你已经失去他的爱，所以你同时失去了圣光。
比起纠结赫尔曼对你的情感，你不如想想神对你的照顾。吾曾赐福于你，对你彰显吾之神迹，庇佑你不受伤害，你为什么不肯向吾献上你的虔诚？”
虔诚？
卡丽熙的眼睛从祷文上挪开，直视着这位神的替身，尽力忽略他容貌带来的影响，“您曾经听见过我的祷告吗？”
加百列直视着卡丽熙，没有回答。
卡丽熙莞尔一笑，“我的祷告一向都很急迫，您听见了无法做出回应也很正常。正是因为一个人扛了过来，所以我对自己的依赖要远远大于对那些不切实际之物的依赖。
您确实庇佑我很长一段时间，我对此也感到感谢，但也仅此而已了。比起被庇佑的安逸时光，被抛弃的经历也显得格外重要。
若非此，我恐怕永远也不会认清现实，也永远不会思考别的出路”
加百列从藤蔓编的椅子上站起来，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卡丽熙，吾会让你信奉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