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武安侯到
邛水县郊,通往铁马镇的官道。
此刻在离邛水县数里之外的道路上,一个深约数丈的巨大深坑极度醒目。
在这处巨坑一侧,无数身着金甲的尸体倒在血泊。
缺手断脚,血肉模糊。
这些血肉中,不仅有覆盖金甲的金吾卫残肢。
还有被打的四分五裂,肌腱骨骼外露的匹匹战马。
血水染红了大地,汇聚成河,尽数往前方那巨坑流去。
现场宛如人间炼狱。
无一活物!
而在中间那处巨坑的正上方,有两道人影踏空而立。
其中一人赤裸着上半身,身材魁梧,皮肤暗红。
裸露在外的肌腱宛如上古荒兽一般,刚猛遒劲。
其脚下紫光凝结,眼中紫韵流转,盯着前方,面容无比凶恶。
而在其对面半空,则漂浮着一长发披肩,容貌俊逸的中年男子。
此人长眉漆瞳,仪容儒雅,虽面上已有丝丝浅纹,但却盖不住那绝代风华的气质。
正是御空赶来的武安侯宋离!
宋离眼神微眯,瞥了眼深坑前方那尸山血海的情景,不禁眉头一皱。
看着前方随时可能暴走的李长辞,只叹了口气道:
“当初都给你说了,让我打开你脑子,取出那天魔九页,自然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宋离双手背负,眉眼一挑,“现在好了,金吾卫这些人都被你杀完了,你让我怎么去给慕容统领交代真不让人省心。”
闻言,前方的李长辞身形一顿。
双眼紫光之下,赤红的眼球愈发充血,看着前方凌空伫立的人影,一股极致的渴望就在脑中凝结。
杀!
杀!
杀!
嗜血的力量伴随着疯狂杀意,持续弥漫在李长辞头脑中。
但前方那黑袍中年,却又给了他一股莫名的危险感,让他本能的停在空中,并未上前。
“侯爷!你可算是来了啊!再不来,我可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柳长鸣将身下昏迷的褚豹子三人放好,起身看着天空那黑发轻扬的俊美男子。
顿时一个绷不住哭了出来。
热泪流淌,眼眶红润。
他柳长鸣,这辈子都没受到过这般惊吓啊
其身后的一帮赤衣捕快,看着从天而来的宋离,之前心中的委屈就如决堤一般。
不少人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身上的伤势,就在那里哇哇大哭。
经历过这般多磨难,他们终于是见到阳光了。
侯爷亲临,这下金吾卫就是把整个大营搬过来,也威胁不到他们了。
感叹,悲伤,劫后重生。
五味杂陈的情绪充斥着他们心头,让他们哭的更大声,更嘶声力竭
“好了好了,长鸣啊,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样?赶紧吧眼泪收起来,褚豹子他们三个伤势严重,你在下面看好了,别出什么事来。”
接着宋离看向那一帮泪如雨下的赤衣,训诫道:“不许哭,我六扇门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们这副样子要是传了出去,六扇门的脸还往那搁?”
“通通收起来。”
宋离蕴含劲气的声音穿过他们耳朵,直入心灵。
瞬时那些赤衣捕快面容就是一震,反应过来后,慌忙的停止了啼哭,对着宋离道:“是!是!侯爷说的是!”
众人面容,皆是带着无比恭敬,不敢有半点异色。
柳长鸣将脸上的泪水抹去,红着眼眶道:“侯爷,李捕头只是被那魔页控制,杀这些金吾卫全都是那魔页惹得祸,望侯爷明察!”
他现在心里可谓是担心至极。
李捕头在刚刚,仅靠两只拳头,就将那近千的金吾卫全数斩杀。
就算此事的源头是由金吾卫挑起,但杀了这般多的人,若罪名全数落实,他这和他有结拜之情的老弟。
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把牢底坐穿啊
现在柳长鸣知道,唯有将这一切事情,全数推到那天魔九页身上。
让那魔页背锅,这样李捕头,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空中的宋离听了柳长鸣的话,长眉微动,只沉声道:“知道了,本候自有安排。”
说罢,宋离看向了前方,那紫光环绕的李长辞。
此刻,后者周身笼罩在缕缕紫芒之下。
之前镶嵌入背部,还露出中心白页的天魔九页,这时已完全镶嵌入肉,看不到一点踪影。
嗜血的杀念疯狂侵蚀李长辞的大脑,在其张嘴怒叫一声后,整个人宛如猛兽般,就朝前方宋离扑去。
本能的危机感,已然制止不了魔页对他的腐蚀。
脚踏紫韵,庞大的身躯如鬼魅,片刻间就袭到宋离身前。
“仅一张魔页,就能让人达到半步先天之境,若是九张齐聚,说不定魔国还真会诞生一位君主。”
宋离看着举拳杀来的李长辞,嘴角轻笑。
随即,其右手一抬,一道光墙突然出现在其前方。
这光墙闪烁这乳白光霞,白光闪烁,刺的人睁不开眼。
“轰!!!”
当李长辞那暗红巨拳击在这光墙之上,瞬时发出一道震天硕地的巨响。
空间连连震动,一时狂风大作。
接着,就见李长辞那肌肉盘桓的身躯直接被反弹回去。
退了数丈之后,才稳住了身形。
而那白光闪烁的光墙,却依旧立在宋离前方,未有丝毫破损。
“吼!!”
远处的李长辞见自己一击不破,恼怒的神色布满了暗红脸颊。
紧接着其背部肌肉蠕动,浑身紫光大放,看着前方从容而立的宋离,转瞬就化作一枚紫色流星,朝其暴射而去。
见此,宋离修长的双眉轻皱,周身乳白劲气浮现,随即迅速融入前方那道光墙。
一时,这光墙白光更胜,彷如日月。
看着即将近身的人形巨兽,宋离手掌微动,顿时这光墙就朝李长辞冲来的方向飞去。
过程中光墙上下微曲,当接触到李长辞化作的紫色流星后,瞬时就上下一合,将其夹在了其中。
而李长辞这边,接触光墙的拳头如击在棉布之上,无处卸力。
之后就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四面八方压来,压得他丝毫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