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莳怀心焦
另一边,皇帝一行人正猎得欢快,两位皇子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绩,皇帝龙心大悦,一碗水端平的夸赞了几句。
晏辰一路上都表现的很乖巧听话,这让晏祁朗越加自得,他是皇帝,能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任何人的生死荣宠,皆在他的一念之间。
看到晏辰禁足出来后比之前更加孝顺恭敬的变化,晏祁朗难得的收起了帝王的骄矜,像一个慈父一般跟晏辰说了几句贴心话。
晏辰垂首一一应着,姿态摆的极低,这让一旁的六皇子不禁暗暗撇了撇嘴,他这二皇兄,都能去戏园子挂牌唱戏了,惯会变脸。
晏祁朗又安抚了几句一直没有射到猎物的晏莳怀,在看到对方脸色渐渐变得不自然后才放过了他,朗声笑着招手带上叶昭仪往前方行去。
晏辰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他的九皇叔,从开始到现在,九皇叔可是一个猎物都没射中呢。
不是堪堪射到猎物的脚边,就是射到猎物的正前方,那失误不由的令人深思啊。
在众人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晏辰身侧的树干发出一道细微的响动,晏辰不着痕迹的往左后方看去,一个侍卫朝他打了个手势。
晏辰骑着马儿往另一边跑了几步,突然惊讶的出声道:“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白狐?”
“什么?有白狐吗?”巡防营校尉赵冉立即往晏辰那边望了望,高声应和道。
两人的声音自然被不远处的皇帝听到,晏祁朗率先掉头过来,白狐可是难得一见的灵物,要是猎得一只,单那身皮毛就是无比珍稀的。
“皇儿在哪里看到了白狐?”晏祁朗端着姿态饶有兴致地问道。
晏辰俊脸纠结了下,不太自信地道:“好像是这边,儿臣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掠过,好像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应该是吧。”
晏辰没有把话说死,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最是不用负责,有是皇帝的幸运,没有也不算他欺君。
毕竟,他都说了是好像。
“白色身影,有尾巴,那应该错不了!”晏祁朗略一沉思就下了定论,嘴角一扬对众人道:
“走!谁能猎得白狐,朕重重有赏!”
说罢一马当先往晏辰所指的方向行去,六皇子在经过晏辰身边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二皇兄可真是耳聪目明呢,在场这么多人就你看到了白狐,想来也是皇兄的机缘,那···走吧?”
晏辰眸子一冷,他见皇帝已经走远了,也不再演兄友弟恭的戏码,凉凉道:“六弟这是什么话,是遗憾那猎物没有从你眼前跑过去,让你在父皇面前邀一功吗?”
“你!我何时是这意思了!”六皇子被气得拔高了声音,在看到身旁侍卫都看过来的时候,一甩袖子驾马离去,也不管还落在身后的晏辰是何嘴脸了。
晏辰朝着他的背影轻嗤一声,愚蠢的家伙!
他在转头时对上了晏莳怀的视线,一改脸上的淡漠笑盈盈道:“九皇叔,我们也过去吧?”
晏莳怀眸光清冷,轻点了点头,驾马从他身边走过。
这时,一个巡防营侍卫快马赶来,在看到晏莳怀和晏辰的时候立即下马焦急禀道:“启禀二殿下、安贤郡王,北山发现刺客偷袭,杭家小姐和程家小姐此时有危险!还请速速派人前去救援!”
“什么!”
“什么!”
两道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响起,前者是晏辰没多少担忧的不敢相信,后者是晏莳怀一时没忍住的惊呼。
两人相视一眼,晏辰没有质问他的九皇叔为何此时这么紧张,只对那侍卫详细问道:“消息可属实?在北山那个方向!”
侍卫拱手回道:“属实,是程家侍卫冒死传出的消息,说是在北山脚下,有一株百年红枫树的那里。”
晏辰拧眉道:“此事非同小可,赵校尉此时跟着父皇去前面打猎了,你在此等着,本皇子速去禀报父皇!”
“是。”
晏辰刚准备问问晏莳怀意见时,就见一直清冷的九皇叔脸色微白,双眸锁定着北山的方向拧眉不语。
“九皇叔?”晏辰轻声叫道。
晏莳怀沉眉道:“二殿下先去禀报陛下吧,本王身子有些不适,去那边歇息一下。”
“好,那九皇叔好好休息,我先去找赵校尉去救人。”晏辰很贴心的应着,完全不怀疑晏莳怀的话。
晏莳怀在看到晏辰走远后,立即往树丛中隐了隐身子,一人高的矮枝晃动间,那里已经没了晏莳怀的踪迹。
连带着跟在晏莳怀身边的那个侍卫也不见了踪影。
晏辰折身回来看到两匹没了主人的马儿后,冷笑了一声,低声呢喃道:“九皇叔啊九皇叔,你可藏得够深的。”
而这边北山脚下,杭暮烟几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周围侍卫已经死伤殆尽,只剩下了程鸢和拾依负伤护着杭暮烟。
先前那些刺客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在她们要挪动位置时射来一波箭雨,等她们不动了后,就会停下来。
但是不知是为何,远处的树丛中传来一阵参差不齐的闷哼声后,那些刺客像是改变了主意一般,疯狂的朝她们逼近。
十几个黑衣人蒙着面从树丛后鱼贯而出,手持染血的长剑冷冽的对着残余的几人走来。
侍卫们双拳难敌四手,只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纷纷倒地。
而观刺客一方,还剩下七八人完好无缺,正狰狞的往仅剩的三位女子面前步步逼近。
程鸢和拾依一左一右将杭暮烟护在中间,眸色凝重地盯着眼前的敌人。
杭暮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快地思考着来人的目的和背后的凶手。
先前打打停停的逗着她们不让她们撤离这里,显然是在用她们引人上钩,而事关自己,那引来的人不是哥哥就是晏莳怀。
但是现在这些人又不等了,明显是背后之人改变了策略。
不对!
之前双方一直是远战,不存在剑上染血的可能,那他们剑上的血,就只能是同伴的了!
或许不能称之为同伴,而是狗咬狗的局面。
想通了这一点,杭暮烟反而冷静了一些,她冷眼盯着那些黑衣人,寒声问道:“你们是奉何人的命而来?若是为钱财而杀人,我可以给你们双倍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