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过节
酒场在热烈友好喧闹的气氛中进行。李经理的唾沫渣子飞溅，张经理幽默诙谐，卢总的激情澎湃，胖大嫂的抖抖擞擞，泼辣大方，激发了男人们斗志。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酒至半酣，卢总性情高涨，趁着酒性，扭了起来。胖大嫂找了一个红头巾，给李经理头上一戴，出丑卖乖，张经理腰里系了一个丝巾，跟着卢总扭着腰肢，胖大嫂滑稽可爱，跳着，扭臀摆胯，唱着我拿青春赌明天。高野站在一旁击掌拍手叫好，陈经理见大家，只顾自己跳自己的，没有秩序，喊了一声：“大家听我安排，我唱大家跟着节奏动起来，扭起来。我唱的是陕北民歌，不争气裤带咋就改不开。一起来。”陈经理摇头晃脑，拿腔拿调，扯开嗓子，像模像样的唱到：
小米稀饭慢火火熬
唱酸曲就为那点酸味道
甜盈盈的苹果水淋淋的梨
酸不溜溜才有一点人情味
大路上不来小路上来
大门不走我翻墙跳进来
怕人家听见我手提上那鞋
我慢慢介摸到妹妹的门跟前来
叫一声妹妹你快开门
西北风吹得人就冷得蹭不定
满天的星星没有月亮
黑天半夜惨祸扑在狗身上
进了个门我就拉熄灯
咱赶紧上炕还有营生
一把把妹子儿搂在了个怀
不争气的裤带咋就解不开
一把把妹子儿搂在了个怀
不争气的裤带咋就解不开
不争气的裤带咋就解不开
陈经理声情并茂，歌声悠扬婉转悦耳。那腔调极像是陕北汉子唱的，大家扭动着，挥舞着，尽情发挥，兴尽而罢 ，大家散去。已是黄昏时分，卢总有点迷迷糊糊，醉醉熏熏。高野扶着到卢总，到总经理办公室休息。回到自己的宿舍，高野泡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一会儿，觉得困乏，起身上床，拉开被子睡了。其他的经理们都收拾回家了，胖大嫂打扫卫生，李经理陪着胖大嫂说笑挑逗，自有一番情趣。
兰英、花花今天忙得不可开交，一是元宵节人们买烟买酒，买烟花爆竹，买礼品，二是买各种春耕备耕的东西如铁锨，耱、耙等等农具。到了黄昏时分，顾客逐渐稀少，才慢慢的消停，踹了一口气 。刘主任坐在椅子上说，端着一个茶杯，眯着眼睛，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脸上洋溢着喜悦。今天的营业额不错，暴增。一年节假日，农忙季节，销售额直线上升。商业是讲究利润的，没有利润吃什么，喝什么，给领导和员工如何交代 。现在是供不应求的年代，售货员的工资高，人们削尖脑袋往里钻。兰英是局长的外甥女，漂亮迷人，但文化程度低，花花是局长的关系进来的，文化程度高点，人机灵，鬼精鬼精，比较贼。也有点姿色。只是脸上有几颗雀斑。漂亮美丽是一道风景，是一种资源优势，自从这两位美女来到商店上班，商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红红火火，连那些平日里，不怎么来的小伙子，爷爷奶奶，大妈，都变成了常来回头客，进来买一点东西，就站那里喧个不停。说是还要给个自己的儿子啊，外甥啊，或者孙子啊，要介绍对象什么的。好不热闹。自己的老婆虽然是个播音员，有正式工作，人也聪明贤惠，但是，瘦的可怜，摸一把屁股几乎全是骨感，没有什么肉感。跟这二位美女比起来，毫无风骚可言。想到这里，刘主任有点忘乎所以，想入非非了，嘴里一股子涎水涌了出来，他赶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回过神来，唉，自己要不是父亲是财政局的领导，也很难进来，更不要说是当什么主任了。刘主任笑着说：“花花，兰英今天顾客多，咱们分外忙，汗流浃背，身上没有干过，现在没有啥人，歇一会儿。喝口茶，喧一喧。”花花直了直腰，踮起脚，甩了甩胳膊，扩了扩胸，长出了一口气。拿起纸巾擦了擦脸，泡了一杯茶，站在刘主任的对面。兰英端着水杯，也站在花花的旁边。刘主任微笑着：“今天累了吧？”花花说：“不累，我们年轻怕啥？现在是过节，又是种地备耕季节，即使累点也没有啥。”刘主任说：“好好干，三八妇女节，我们好好庆贺一下 吃个饭，到飞天舞厅，跳跳舞，放松放松。”“真的？说话算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算数，没问题。”花花和兰英欢呼雀跃，拍手称好。“咱们累了一天了，我讲个笑话，放松放松。”“好”花花和兰英喝了一口茶，做出了认真倾听的样子。刘主任眯着桃花眼，摇晃着脑袋，说道：以前，一教师被派农村，扫盲课堂上，让一农妇认昨天教过的，被子，两个字，农妇想不起来，老师提示启发，睡觉你身上的，农妇说，老公。老师強忍爆笑又启发问，你老公不在的时侯呢？农妇说，是村长。哎呀呀，没文化太可怕，句句说的是大实话。刘主任慢条斯理，绘声绘色的讲着。把个花花听的眼里笑出了泪花，她一想到兰英小学二三年级水平，把兰英和那个农妇连在一起，放声大笑，兰英觉得花花笑的有些反常，一脸惊讶，看着花花笑得腰弯了下去，是那样的情不自禁。刘主任呷了一口茶，又慢悠悠说道：有一个老王，晚上，脱衣服睡觉的时候，发现下体的一个球，绿了，吓的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就急急忙忙的去医院了，医生专家问他疼吗，他说不疼，专家说不疼不是好事呀，以我多年经验可能是癌，为了防止转移，还是快点切了吧，于是就把左侧的球切除了，过了几天右边的又绿了，老王又去找专家，专家说看看，怕转移还是转移了，这个也切了吧，于是又把右侧的切了，又过了几天发现大腿根内侧又绿了，专家说不应该呀，于是，二十个专家召开了重大会议，最后的结论是——裤衩子掉色了……
刘主任笑着着说完，把持不住，自己先笑了开了，花花悟性高，反应灵敏，一下子脸色绯红，面红耳赤，用手遮住了脸，笑着跑开了。兰英却笑着说：“专家怎么水平这样低啊，笨的跟驴一样。有这样的专家，谁还敢到医院看病呀，刘主任你到医院检查过没有？”刘主任嘴一大张，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大笑不已，高喊一声：“下班了！下班了！”哼着，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门前刮过……
兰英和花花，关好商店的门窗，拿着刘主任奖励的元宵节礼物，两瓶鱼罐头，两瓶桃子罐头，欢欢喜喜，回到宿舍。兰英收拾了一下，洗了个脸，描眉画眼，擦油涂唇，换了一身好看衣服，各样带了两瓶罐头，怀着喜悦的心情，和花花告别，兴冲冲找高野去了。西边的晚霞斑斓多彩，红红的太阳缓缓落下，一群鸟儿哗啦啦，向着远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