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视频不管怎样，救人为先。
审完了戴夏荣, 案子终破开了『迷』雾，情况又明朗了几分。
沈君辞和顾言琛一起下班，坐在车他就靠在座椅, 看向窗户的面。
距离发现尸, 不过只过了十几个小时。
今早出的时候, 天『色』还是黑的, 下小雨。
如今也是漆黑一片，天又开始落雨点, 打在车窗，发出微弱的声音。
一切宛如一个轮回。
经过了这样的一天, 沈君辞感觉身格疲惫，头又有点隐隐作痛。
他十分后悔自己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
顾言琛在一旁和他说案件的进展：“我们又审了傅萌还有赵晓涵, 傅萌表示自己不知情, 司机则承认，自己是收了钱才把一切推到章可北身的。”
这些印证了他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 的确是有人要让他们怀疑到章可北。
沈君辞点了一下头，然后他开口说：“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可怕……”
顾言琛目视前方的黑暗：“是。”
事情查到现在，他越越确定，这个案子和当初林落的案子很像。
一般的凶手是会伪装的, 但是这种伪装，更多的是一种本能, 像是一种困兽的垂死挣扎。要逃脱法律, 要把嫌疑引到其他人的身，洗脱自己的嫌疑。
可是这个案子中，凶手更为狡猾，也更为高端, 甚至可以用一个词形容——专业。
每一步，他们都拿捏得准确。
精心准备的现场，故意暴『露』出的人证，被推到他们面前的嫌疑人，甚至还有完善的杀人动机。
如你按照对方给你规划的路线走，就会走一条歧路。
不破开那些表层现象，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一切的真相。
沈君辞转过了头，看向顾言琛：“你听说过保洁公司吗？”
顾言琛没听明白：“什么保洁公司？打扫卫生的吗？”
沈君辞低头道：“我是听别人说起过，有些人是专门做犯罪清理以及犯罪伪装的。打保洁公司的名头，里面养的却是负责杀人的策划师，布置现场的布景师，清理现场的清道夫。”
顾言琛问：“这些人具是做什么？”
沈君辞道：“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顾言琛了：“有可能，这个案子中是有那些人的加入。”他顿了一下道，“我希望能够尽快找到章可北。”
他以前也知道有那些人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具的称呼，有人要雇凶杀人，或是改变现场，或是犯罪后脱罪，就需要找到他们。
只要出到足够高的价格，他们就可以帮那些人完成一切事情。
今天，左俊明鬼媒人的身份被查出，顾言琛开始正视，前的一切可能是出自他们手。
保洁公司是受雇人的，那么背后的金会是谁？
河图商会？
甚至当年林向岚和林落的案件也可能是他们所为。
布置现场，拓印指纹，伪造物证，做具有引导的监控，教给证人层层谎言。
那些人，不光是在『迷』『惑』警方，还在『迷』『惑』大众。
把一起简单的案件变成复杂的罗生门。
他们不光以杀人灭口为目的，还做了符合警方调查的重重假象。
车开到半路，转个弯就快到小区，顾言琛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电话是今晚值班的白梦打的。
顾言琛急忙一个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刚接起，白梦有些急促的声音就在话筒里响起：“喂，顾队，我这里时监控章可北的各种网络信息，就在刚才，有人把和她的一段通话视频发到了网。”
顾言琛皱眉：“谁发的？”
白梦道：“视频是一个自媒大v发出的，我们联系了他，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账户，说是对方投稿，我们又去追查了那个账号，是被盗用的，盗号者是国ip。现在这段视频已经在网络被转发开了。”
听了这宛如绕口令般的回答，顾言琛顾不细问了：“章可北说了什么？现在能够确定她的位置吗？”
“我发给你看下。”白梦说，把一个视频文件发到了工作群里。
沈君辞听到这里，也打开手机看。
视频开始晃动了几秒，随后章可北出现在了屏幕中。
她正对摄像头，人非常憔悴，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她的身有很多灰尘，显得非常狼狈。
可以看出，她身处在一个废旧的地方，那里非常空旷，像是一个旧工厂。
因为她的手在抖，所以镜头也抖得厉害。
视频是截取的，去掉了问话的分，十分零碎。
“我……我觉得事情不对，就提前躲出去了。”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左俊明。”
“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不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在被人跟踪，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从天前就已经出现了，救救我。”
“不……我不报警，以前我家暴的时候相信过他们，可是那些警察什么也没有做。”
章可北哭说：“我怀疑，那些人要杀了我……”
她刚刚说到这里，窗传了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章可北忽然站了起，往跑去，视频就在这里断掉了。
最后的几秒钟，手机镜头拍到了窗，可以看到面的景象，远处有几栋高楼，亮灯光。
章可北因为前的家暴事件，得到了不少的关注，很多人都认识她。
今天这段视频一被发出，就被网友们发现，随后转发，短短时间，评论就过了千。
看完视频以后，顾言琛又给白梦电话：“能够找到视频中的地址吗？”
“根据图像背景分析，我们只能确定是在斌华区夏溪路附近。”
“我马赶过去，你通知分局还有市局里值班的刑警队，尽快带人过。”顾言琛顿了一下说，“还有，预备点警力，做防备。万一出现其他情况，或者这是故意误导的话。我们还得及随机应变。”
顾言琛总觉得这个视频有些奇怪，章可北拿的明显不是自己名下的手机号，警方还没有找到章可北的位置，会是什么人先找到了她？又是为什么没有报警，而是选择把视频发到了网？
但是他迅速判断了一下，这段视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现在没有其他的线索，就算这段视频路不明，也只能先跟调查下去。
沈君辞在一旁看完了全程，他似乎是看出了顾言琛的疑『惑』，轻声道：“也许是章可北的朋友或者亲属，接到了她的求救电话进行录屏，又怕受到牵连，这才剪辑后给了媒大v。”
顾言琛道：“录屏后视频剪辑，找到国ip登陆，随后再去盗号，进行投稿发布，这个人的网络技术不像是一般的。”
视频中，天『色』已经是黑的，可能时间并没有差很久。
唯一的消息是，目前章可北可能是活的。
不管怎样，救人为先。
顾言琛准备发动车，他看向沈君辞，“沈法医，你下车吧。”
沈君辞却没动身，他看手机截图：“我像到过那里，也许可以帮你找到那个地方。”
顾言琛看向沈君辞：“你知道具的地址？”
沈君辞道：“我有一段时间没去过了，要到现场才能够认出。”
他明显要跟过去，顾言琛还在犹豫。沈君辞又加了一句：“我们尽快过去吧，我给你指路。”
顾言琛这才发动了车：“你个临城人对槟城倒是挺熟悉嘛。”
沈君辞避重就轻：“我小时候过几次槟城……”
顾言琛先冲那个方向开去，沈君辞看手机的动向。
开始人们还在讨论，究竟章可北的位置是在哪里。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危险，也有人在圈公安门，希望调查。
可后，事情就逐渐转变了方向。
有人说：“我知道这个的，你看她前的微博就有点疯言疯语的，说他前夫一直在折磨她，可是后人们发现，她前夫已经和她几个月没有见过了。我怀疑她是精神出了问题。”
“她可能出现了幻觉，这是精神分裂的表现。”
下面一群人就开始讨论章可北是不是精神病。
“她不敢报警，别不是自己犯了事，心虚怕被抓吧？”
“对啊，她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她说自己没有杀自己的丈夫就没有杀了？”
“觉得危险了她不往人多的地方跑，结往荒芜人烟的地方跑，然是有病吧？”
“她提起他前夫的死和她没有关系，是此地无银三百。”
“分明是心虚，不会是她买|凶杀|人然后再玩洗白这一招吧？”
“她前都被打成那样了，奋起杀人我觉得也是情有可原。”
“我听说是因为左俊明有钱，章可北打官司的时候也是要讹钱，最后钱没有讹到，这才痛下杀手……”
言论的方向越越偏。
受害者有罪论一出，很多人就把帮助章可北身处危险环境的事忘在了脑后。
翻看这些言论，沈君辞把其中有问题的账号还有带节奏的账号一一标注截屏。
这些账号，就像是一个一个浮出了水面的浮标。
就算事情结束，他们也可以很快查验清楚，账号下面的人究竟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