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管理层的嘴脸
朱主管差点忍不住，就要用自己的嘴炮加特林喷射这个小保洁
硬生生的收住了嘴，随后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让别人一看就知道这位主管是怎么上位的。
“原来是少楼主啊，失敬失敬！”
“这个，要不您先扫？我们这个会换个地方开也行。”
朱主管对面的年轻人看到完全换了一副面孔的领导，人群中叽叽喳喳，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嘁”声。
不过朱主管也算是经见过大场面的人了，丝毫不去理会。
张颂心中暗赞，嘴上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就算穿着保洁服也不失高贵。
“朱主管，好格局啊。我就不打扰了，您继续，继续。”
说完这句话，张颂面色如常地拿起保洁工具，在众人的目送下慢慢退出会议室。
直到完全退出会议室，他才长舒一口气，摸摸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因为刚刚只要朱主管或者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拿起钥匙一看就会发现，钥匙串上贴着标识：
1楼东厕所、1楼西厕所
当张颂混在外卖公司中寻找线索的同时，在帝都街头上，一位脑门上的毛发快要退守高地的中年男士，也在认认真真的跑着外卖，但是他的谈吐和行为习惯，明显和一般的外卖小哥不同
回到禹州某团外卖公司内部，退出会议室的张颂也不知道自己该到哪去调查。正在公司内部漫无目的的乱逛，听到远处权益部有人喊：
“喂，保洁，保洁来一下，就你。”
张颂抬起头，拉了拉帽檐，看到一个穿着衬衣的男人指着自己，心中窃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溜烟跟着男子进入了权益部。
“刚才不小心咖啡倒了，你来收拾下。”
“好嘞，没问题。”
男子手头上似乎还有别的工作，吩咐了张颂一句就走了。
简单了收拾了桌面上的咖啡渍，正在擦拭地毯上的污渍时，张颂听到不远处的争吵声突然响起。
“这怎么行呢？太荒谬了吧！”
张颂一抬头，看见一位身穿银灰色西服套装的男子手中拿着几张纸，正对着对面身穿白色休闲西装的男士，怒目圆睁。
来活儿了，张颂不动声色的把地毯上的污渍抹干净，朝着争吵发生的位置走去，在距离二人不到10米的位置，放下清洁桶，随意拿起一块抹布装模作样的擦拭一树绿植。
张颂之所以敢如此大胆，主要源于上辈子当记者的经验。他采访过太多重要人物和普罗大众，深知很多人认为，哪怕自己在公众场合声音很低的和别人交流，都会有别人注意到自己。
但实际上，这完全是一种错觉。公众场合中，大家都不会过度关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或者事物。
如果非要给这种害怕受到关注的心理起个名字的话，应该说自作多情比较恰当。
所以张颂此刻心中想的自己就是个保洁员，在干工作而已，而且他还有【人畜无害】的天赋，简直是采访的大杀器。
银灰色西服和白色西服男子的交流还没有停止，张颂漫不经心的听着。
白色西服男子先开了口：
“李律师，有件事你要明白，是你的名声赋予你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但是过度消耗你的名声，恐怕不是明智的选择。”
银灰色西装男子听到对面这样说，也似乎来了脾气：
“谢谢你的关心，王总，我不认为这样做会消耗我的名声。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我才应该为了我的信誉感到担忧。”（记得“信”读前鼻音）
眼见对面的律师似乎不受自己的威胁，白色休闲西装的男子问道：
“那，你觉得我们的要求有什么过分之处吗？”
律师:“合理避税或者转嫁成本，在法律的框架内都是允许的。但是既然你已经把外卖员的成本转出到第三方，就应该全权交给第三方操作。”
“结果呢？我查了查第三方公司都是些注册资本金为0的空壳，然后再以这些空壳公司的名义和外卖员个体进行签约。”
“这相当于0社保成本用工，这样做的话，无论是政府还是公民都不会答应的。”
白色休闲西装男子似乎对律师说的最后一句话很是无感，嗤笑道：
“李律，easy，easy，我们这是和外卖员友好的进行合作。”
“再说政府和公民，都不会知道我们的行为，对吗？”
躲在一旁偷听的张颂不自觉的为律师的专业素养点了点头，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人家说的啥意思，但就是觉得很厉害，不过等视频公布后，肯定有评论区的大佬科普。
问题不大，继续偷听，啊呸，调查！
李律师似乎是对这种有钱人的嘴脸见怪不怪了，开口回复道：
“在我们的协定正式签约之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拟定合同的具体内容。”
“但是，王总，有一点你们是无法规避的，那就是外卖员上班打卡都是在你们公司直属的网络平台，而且顾客沟通联系外卖也是。”
“所以，希望你不要把所有人当傻子，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签订一份协议，不要泄露这份合同是我制定的。”
被唤作王总的男人听到对面的律师松口了，当即表示答应他的要求。
完成了所有的谈判流程，王总似乎轻松了起来，甚至有些肆无忌惮。
“李律，你的水平是ok的啦，但是这个脾气哦，可得改改。”
“我们嘞，作为平台，只是在幕后做了一小小的贡献，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所以嘞，顾客有问题，找外卖员；外卖员有怨气，找顾客协商，就好了嘛”
说完几句话的男人拿起桌面上的洋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抖着二郎腿。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躲在角落的张颂，悄然离去。
而这个不起眼的男人
将会在不久后的一天颠覆他，乃至这家公司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