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惊喜
姜梓兮知道自己本就不该奢望所谓的父母亲情。
有时候觉着自己真挺命苦的。
前世就投生在一个离异家庭,父母分别再婚后,将她丢给了奶奶,就基本不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吧,却也没享受过什么爹娘的爱护和温情。
所以,也难怪她安全感不够。
尤其是影响了她对于感情之事的判断。
她写过也看过很多深情的话本子,但是,潜意识里,她总觉着那些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之所以感人,正是因为现实中难有。
饶是柯曜对她已经很好了,她还是会怀疑,这世间是否真有那至死不渝的爱情?
连别人唾手可得的本应最可靠的亲情,她都无从获得,那虚无缥缈的爱情,是否会真的眷顾她?
因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所以她小心又谨慎,不敢轻易付出真感情,更是在一不小发现自己有动心的小苗头时,总是会及时给它掐掉。
她安慰自己: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有时候,她又觉着,这些人既然生了孩子,为何不好好抚养爱护?
虽然她没生过,但她听说过,女子生产,极为不易,尤其是在这古代,医疗条件如此不发达的情况下,生个孩子,就跟跨过鬼门关一般危险。
怀胎十月,那么辛苦才生出来的孩子,难道是生着玩的吗?
这时,她可能忘了,柳氏并不是不疼孩子,只不过,她错把姜梓滢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且即使在发现了错误之后,还是将错就错!
她想,如果她要是生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爱他/她如命,会把世间所有最好的都给ta,不会让任何人欺负ta。
可,……她还有机会吗?
转眼,到了十月,日子越发寒凉了,偶尔下雨天,都冻手冻脚,姜梓兮都禁不住要让宫人们领了碳来烤火了。
许是上次着了凉的后遗症,许是柳氏的到来,影响了心情。
姜梓兮这阵子,总感觉自己浑身乏力,畏寒,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每日昏昏沉沉地,无事之时,总想在被窝里多赖一会儿,不愿意出来。
柯曜有时过来,看她大白日里睡得香甜,会偷偷地笑话她:真是越发娇气、懒散了。
但次数多了,又有些担心,是不是真的身体出了问题?
一言不合就要宣太医。
被姜梓兮给拦住了,就是犯困而已,身边就有杏儿这个现成的郎中,还兴师动众叫太医干啥?
柯曜拗不过她,只得着杏儿和雪黎好生伺候着她家主子,再观察几天。
那日,好不容易天气晴好了,柯曜再来霁月宫时,她又坐在秋千上,裹个毯子,发着呆。
这时的葡萄架上已无葡萄,就连叶子也掉光了,只剩一些光秃秃的藤蔓缠绕。
柯曜悄悄绕至秋千之后,又给她摇晃了起来。
姜梓兮惊觉之后,竟捂着嘴说:“陛下,别晃了,我恶心……”
说着,还果真赶紧下了秋千,跑去一边吐酸水去了。
柯曜眉上一喜,待她吐完安生坐下后,牵起她的手,温声提醒:“兮儿,该不会是有了吧?”
姜梓兮笑着拍开了他的手:“陛下说笑了,怎么可能?许是今日葡萄吃多了些,撑着胃了!”
柯曜却不再依着她,非要请太医。
姜梓兮拗不过,就说那先让杏儿给她探一下脉吧,好像确实有一阵子没让杏儿请脉了。
谁知,杏儿拧眉浅探了一会儿后,竟瞳仁睁得老大,激动的说都不会话了。
“皇上,娘娘,好像、好像真的是有了!”在一旁的雪黎也跟着开心得要哭。
闻言,姜梓兮:怎么可能呢?前番太医不是还说她子宫受伤,恐难有孕吗?怎的这么快就有了?
柯曜更是面露大喜之色:“快,传太医”沉吟一瞬,又说,“等等,传林太医,切记,外头莫要多言”
王德福连连应着小跑着去了。
林太医是皇帝御用的太医,一般而言,宫里妃子生病都是看温太医。
但柯曜见姜梓兮难得有孕,格外谨慎了些,想来林太医是他更信任的。
林太医很快跟在王德福身后小跑着过来了,凝神静气一番诊断后,喜滋滋拜道:“恭喜皇上,婉仪娘娘确实是有喜了!”
闻言,柯曜高兴地挠了挠后脑勺,又禁不住拍了一下掌,雪黎和杏儿更是在旁边互相抱着跳了起来。
是真的吗?她就要当母亲了?
惊喜来得太快,都把姜梓兮整懵了。
高兴片刻后,还是皇帝先冷静下来,他叮嘱林太医,暂时不要对外张扬曦婉仪怀孕之事,又严肃警告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诺诺应着。
待众人都退下,只剩柯曜和姜梓兮时,柯曜紧拥着她,“兮儿,你看,朕就说了吧,朕从不相信所谓的难不难,有志者事竟成,看来朕这段时间的努力,还真没白费,兮儿,你可太为朕争气了,朕真的好开心!”
说着,又将头靠到了她肚子上,傻乎乎地跟肚子说话:“对了,咱们的宝宝也很棒,宝宝也很争气呢!朕必须好好表扬咱们的宝宝”
前番,那些前朝的臣子,还说他不该如此宠幸一个没有生孕能力的妃子。
他此刻,很想立即、马上,将这个好消息广而告之全天下所有人,看他们如何被piapia打脸,堵住他们的嘴。
可是,理智告诉他,暂时还不行,不能逞一时之快。
看着面前这个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男人,姜梓兮强迫自己忽略掉心内隐隐的担忧,笑道:“皇上,您太幼稚了,宝宝现在肚子里还只是小小不如一颗芝麻那么大呢?怎么听得懂您说的话?”
柯曜好似这才反应过来,毕竟这个孩子是他无比期待下有的孩子,也是他比任何时候都努力才得来的孩子,自当珍视无比:“也对,宝宝还太小,那朕就奖励她母亲,朕要给你晋升位份,升你做曦妃好不好?”
姜梓兮却摇摇头:“陛下,不可。
您给兮儿的已经够多了,日前,您刚给兮儿升了位份,现在又升,太快了。
虽然柳氏说的话不中听,但也不全无道理,恩宠太盛,兮儿怕会太过招摇,惹来太多人的忌恨,不利于咱们孩子的成长,您觉着呢。”
柯曜自然也是觉着她说得有理的,其实道理谁又不懂呢?
只不过他一时太高兴,总想着要给她做点什么,才能表达他的喜悦。
满眼笑意地瞧着她,觉得这个小妮子真是懂事又乖巧得让人心疼。
别人怀了孕,肯定第一时间找他要封赏,升位份,可到了她这,却是对这些唾手可得的东西,无动于衷。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对她更好,想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悄悄拿来,贡献给她,忍不住在她俏脸上亲了一口后,他决定先就按她说的办,反正他的计划也是要先瞒着的,等后面胎坐稳了,要公布喜讯时再说了。
只得又搂紧了一点“好,都依你。”